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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很难体会，”肖淮怅然，“世界上有些事情是没法过去的。”
章陌烟莫名升起某种不安的预感，无意识间就问出了声：“是什么样的错误？”
章陌烟心口一提。
“既然你清楚是出过人命的宿仇，就该知道你我两家绝不是一般的过结，”肖淮责问耿俊，“那么你们还有什么立场在这里妄谈婚娶？当真是不肖子孙吗？”
周夏闻言几欲激动飙泪。
空气凝固三秒，肖淮神情一震。
肖行雨这么具有个人针对性甚至是攻击性的言论一出，气氛登时剑拔弩张，肖淮也毫不掩饰敌意：“那轮得到你来发话？”
肖行雨靠着椅背从上往下端详着他：“你好适可而止了，知不知道你这种正人君子的样子真让人不舒服。”
血海深仇被翻出，像死亡一样在无形中笼罩下来。
“肖淮，”肖行雨看见一颗眼泪像断了的珠子从章陌烟下巴尖滴下，说，“固执己见是你当总经理这么多年养成的恶习之一吗？”
“你说的的确是事实，”耿俊沉吟半晌，也鸣不平，“但你们肖家就没有做过坏事吗？嘉靖年间鼓动乡间抵制窑税、资助包庇打死我族窑官的凶手，桩桩不也是罪大恶极吗？如果今天的我怀有和你一样的想法，是不是该玩弄周夏的感情而后始乱终弃让你们肖家颜面扫地以此作为报复呢？”
“永乐七年，先祖金谷公赴京会试，以卓越的才学取得殿试资格，是你族中在朝为官的败类害怕他高中之后肖家从此朝中有人，构陷污蔑他科考答卷作弊，害他被取消成绩锒铛入狱，并且终身不能再参加科考，致使金谷公有冤难申、积郁难抒在狱中绝食自尽。”
“人命血债”四个字像一张寒网猛的擭住了她，令她动弹不得，周身血液冻结。
肖行雨嘴角勾起一道漂亮的弧度，谦虚低调道：“当然也轮不到我来说话。”
犹如刀劈斧斩，室内被震得一片死寂。耿俊和周夏被堵得无话可说，洒洒和小太姑奶奶被肖淮的气势吓得半死，章陌烟更是连眼圈都红了。
肖淮下颌微微颤抖：“金谷公聪慧过人天份极高，是当年我族中最有希望研究出天青釉瓷的英杰！如果不是你们耿家陷害他，他最后须以死自证清白，我们肖家或许早在明朝就已经总结出了天青釉瓷的复烧机理！你们这种卑劣的行径和我们家族蒙受的巨大损失，你竟然好意思说个人犯错不该追究集体责任，更何况那还是几个世纪前的古人？果然，耿氏的无耻是一脉相承的！”
肖淮以一张冻脸表达对耿俊所言的匪夷所思。
“我怎么废话了嘛？”肖行雨一脸道貌岸然的无辜，“你这么说话这是把我们小太姑奶奶不当长辈看吗？”
突然被ce的小太姑奶奶——肖漫儿同学，如同被一道天降惊雷劈中，当场石化，裂开两半。
洒洒简直开始怀疑人生，脑中混乱了一阵，随即理清思路，觉得他行雨哥说得极有道理：“对对，小太姑奶奶还在呢，这儿哪能轮得到我们说话！来，小太姑奶奶周夏这事儿你怎么看？”
肖漫儿同学：我谢谢你们了，这会儿把我当长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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