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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似乎没有停下来的征兆,傅屿迟带着人打着伞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家店里避雨,这也是一家苏绣店,没看见挂的店牌名。
里面的装饰很朴实,老板也是位好心的大婶,见他们避雨,连忙倒了两杯热茶给他们。
大婶皱眉“看看这么冷的天儿淋成这样,万一感冒了就不好了,现在雨下的越来越大,我那儿还有以前做的厚旗袍,还是新的,让她来跟我换上吧。”
“那谢谢您嘞!”傅屿迟眼睛一亮,他原本就打算在这店里买件干净的衣裳给宋秋颜,但是奈何这家店铺不卖成品衣物,大多数是绣品,是只专门定做的店铺。
“见微!”
大婶叫来一个二十左右的女生,面容清秀,穿着一身小袄襦裙,头发由一根发带编成麻花辫,傅屿迟注意到的是她耳边,带着人工耳蜗助听器,见到他也只是微笑的点头示意他将人交给她。
应该是聋哑人,傅屿迟连忙说了好多感谢的话,宋秋颜喝了热茶要好了很多,但是脸色依旧苍白的有些吓人。
她扯出一丝丝笑“谢谢,我自己可以的,没事,不用这么麻烦。”
大婶道“这是我徒弟池见微,后天性声音和耳朵……她听得见,就是说不了话,你有什么只管跟她讲就是,她都知道。”
池见微点点头,笑眼弯弯,她小心翼翼的护着宋秋颜,万一摔倒她也能及时扶着。
等人进去,大婶才想起傅屿迟,哎呦一声“完了,我这,我这就我和我徒弟两个女的,也没有你男的穿的衣服……瞧我,糊涂了,我隔壁那做簪子的大哥就是男的,你要是不介意我找他借件干净的衣服你换上,这浑身湿透了,身体再好也扛不住。”
话还没说完,大婶就先出了店门,傅屿迟满脸的不好意思,本来进店躲雨就够麻烦的,现在又这么麻烦别人,他更加不好意思了。
呼呼的吹风机作响,热风吹动着发丝,宋秋颜坐在桌前,她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自己是从未有的狼狈,怪不得以前一旦到了下雨天,戏班子里的人就要轮番守着她。
原来她会做出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也不知道的事儿。
所以刚才发生了什么?宋秋颜恍恍惚惚的,她只知道自己犯旧疾了,至于其他的,她本人也记得不大清了。
那些记忆如潮般,来的汹涌,去的也快,在慢慢的消退,她只记得自己隐隐约约,好像是见到了师父,见到了师父……
头发吹干了,池见微拿起发簪给宋秋颜重新盘了个好看的发型,却发现镜子里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她伸手在旗袍姐姐眼前晃了晃,旗袍姐姐像是怔了神般,没有丝毫的感觉。
甚至她温柔的推动了下她,人都没有感觉,不知道想什么想的如此入神,无论她怎么样,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回神的征兆。
池见微一下子慌了神,她连忙跑下楼,手忙脚乱的对师父做了好几个手语。
此时傅屿迟已经换好大婶给他借的衣服,刚好合身,刚从洗手间出来,大婶就连忙道“你赶紧上楼看看,你朋友似乎有些不对劲。”
这话一出,傅屿迟急忙上楼,池见微跟在他身后,大婶叮嘱她“别帮倒忙,他们没准是男女朋友,应该自有分寸,需要你帮忙你就帮,知道吗?”
池见微点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
傅屿迟见到了宋秋颜,他看着她眼睛没有了神采,黯淡无光,他声音温柔“宋先生?”
宋秋颜这才怔怔看向他,池见微瞧着人动了,这才松了口气,悄无声息的退出房间,带上门。
“怎么了?没事别怕,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傅屿迟支着腿蹲了下来,他看着面前的宋先生,这个时候的她没了之前的那些光彩,只是个受了惊吓的小女生。
他找到宋秋颜的时候,对方一直重复着师父几个字,应该是想起不好的事情,同时,他想起之前爷爷说过的一句话——都是学戏时吃的苦。
宋秋颜“傅屿迟,我不记得刚才发生过什么了。”
“不记得好,不好的事情不记得就不记得了,没事,忘了也好。”傅屿迟声音轻柔,他想应该是和学戏有关,那个时候学戏的苦说都说不过来。
宋秋颜缓声道“但是我见到我师父了,这么多年了,第一次那么清晰的看见他,雨天……应该是和那件事有关。”
她神情恍惚,似乎又在回想着过往,傅屿迟没有出声打扰,他就静静的听着宋秋颜接下来的话。
“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个刚登台不久,就红遍北平的角儿,但凡喜欢听戏的座儿,就没有不好我这一口嗓子的,人一红是非就多,戏子一红,这地位就水涨船高了。”
“我不甘和往先的名角儿一样,只是这样红,但凡再出个角儿,我怕自己会和往先的那些红角儿一样一同被遗忘,所以我想着要红,就红个不一样的,我就想着唱出个不一样的,这便有了‘改戏’这一出。”
“我师父对京剧的热爱和敬重不比我少,所以他在的时候,我连改戏的念头也不敢有,等他去外地唱台子的时候,我才敢光明正大的把改的戏搬到台上去。”
“红的太过头了,难免会被其他戏班子眼红,当时没人给我写戏本子,我就自己改戏,改到全北平的人都在骂我,很快,这件事情也传到了我师父耳朵里。”
“他马不停蹄赶回来,看到他的那一刹那,我整个人都慌了神,第一次在台子上唱慢了一拍,当时确实是狂傲的骨头硬,狂妄的不成样儿,无非就是仗着自己红,觉得自己了不起了,觉得自己人上人了。”
“因为‘改戏’,我被整个梨园嘲笑了好些天,被我师父拿着棍子追着满大街的打,怎么跑都不管用,我可是红角儿,就那么在大庭广众之下,不顾任何颜面,把我打的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
“这一打,就打掉了我的所有狂,打掉了我所有的傲,我一直以为是师父顽固,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人红了不狂,在这条路上走不远,太狂是肯定走不远,人呐,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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