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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出来二人估计关系有了亲密的变化,只是明软心里装了事,暂时没心情调侃他们。
点的时蔬汤面端上来明软就迫不及待的先喝了一口汤,感叹一下“不得不说,这种天气来这么一口热腾腾的面汤,是一种享受。”
感叹完还没有再来一口呢,就看见许沾衣将面条搅拌均匀了,拌上辣椒再递给了无语。
啧,这些十多岁的小年轻啊,真是一点都不收敛,好歹也估计一下大庭广众之下的影响啊。
不如给他们面前这碗清汤面加点“调料”吧。
“照你们现在这黏糊劲儿,看来我走之前是能喝上你们的喜酒了啊。”
这话惊的吴忧直接呛着了,拌了辣椒油的汤面呛着了可不好受,昏天黑地的咳了一通。
许沾衣忙前忙后,又是倒水又是拍背的可算让她缓过劲儿来了。
这么大的反应也是把明软吓了一跳,等她缓过来才不怎么确定的问“你们……不会到现在都还是单单纯纯的共同建设社会主义的革命友谊吧。”
吴忧先是看了一眼许沾衣,才小声说道“咳,那倒也不是,只是你们怎么一个二个都觉得我和他就到了喜酒的地步了?”
这话反倒是把明软弄的一愣,不过转念一想,也不是不能理解。
毕竟他们现在都在乡下,连电影这种可以给他们提示一下的工具物都没有,再加上连男女之间那点儿事大概都是靠结了婚的男女吹牛的时候懵懵懂懂了解点,生活环境单纯的很,在感情上反应迟钝也就不奇怪了。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两人日渐相处中,早就被对方吸引了,但是都没怎么意识到自己的心里变化。
但上次村里放了这么场缠绵悱恻,勾勾缠的爱情电影一下子就都看懂了自己的心。
连隔夜的时间都等不及就处上对象了。
一向果断伶俐的吴忧连眼神都不敢和自己对视一下,满桌子的飘着,吴忧可不就有心情逗一下她了。
“既然不是纯洁的革命友谊了,那我喝你们的喜酒不就是理所当然了嘛。”
“伟人可是说过的哎,不以结婚为目的的处对象都是耍流氓,你不过耍流氓的吧!”
最后一句是冲着满脸正经,默默解决面前汤面的许沾衣说的。
许沾衣虽然是第一次与吴忧一起和明软见面,但实际上却算的上是老熟人了——明软是明书记的爱女,又是市委实权人物林止的爱人。
当初为了给自己增加工农兵大学竞选筹码的时候和这两位都打过交道的,对于明软实际上也有不少的了解。
明软对他也不算是一无所知,现在这话明显是调侃自己了,只是吴忧确不知道这些事情。
为防穿帮,表面轻描淡写实际无比郑重的表示自己的可不是什么“耍流氓”之后果断转移话题。
“你刚刚说走之前是家里有什么事要耽搁?还是打算回老家了?”
吴忧听到对象的疑惑,也顾不得其他,一脸好奇的看着明软。
明软虽然实在川蜀长大的,实际上却是京市人,如今的局势按许沾衣来看是松泛很多了,要是想要在政治上有什么建树,先回京市在调出来历练一下,可是大有可为啊。
所以他比较偏向于明软要回京市的选项。所以才有此一问。
许沾衣这下可算问到明软的痒处了,也顾不得调侃好友和她对象了。
明软顾不得打趣两人,神神秘秘当的环顾四周一圈,确保周围没有一个可以的人,才把声音压的非常低的解释。
“不是我,我爸妈爱人都在这边有什么好走的,是我爸工作有变动,然后我家那位是我爸的心腹,用惯了的,现在我爸要走,肯定也会一起带走的。”
“工作变动?”吴忧和许沾衣对视一眼,要知道明软的父亲是川蜀的实权二把手,林止在巴市任市委,拿出去也是亮堂堂的履历资本。
这一下子工作变动,还要带走川蜀一个重要市级行政长官的工作变动,看来这个工作变动很耐人寻味了。
这么明显的好事,肯定是要先恭喜一番了。
两人一本正经的抱拳,给明软道喜——这两人的喜也是明软的喜。恭喜她完全没毛病。
恭喜完了才开始问要调到哪里去,吴忧甚至怀疑回直接到中央任职了。
不过事实却不是这样的,明软一脸复杂,“鹏程,一把手,要带谁直接开口上面就给批。”
“鹏程?”这个名字有点似曾相识,但实在想不起在哪里听过,有些疑惑的看向许沾衣。
许沾衣却是一脸震惊“是伟人说的那个小渔村?”
明软点点头,表示了肯定。
一说到这个吴忧就想起来了,前段时间许沾衣让她考虑下要不要扩产药材的时候说过嘛。
为这个她还专程来市里买过报纸呢。
正因为了解过反倒是能理解为什么吴忧一脸复杂了。
这差不多二十年一直实行分配经济,结果一朝反悔,上面想搞资方经济了,本来是件好事,可是要让明书记当一把手,即使一点都不懂政治的吴忧都明白,其中风险外人是想像不到的。
“那……这你们怎么打算的呀。”
“能怎么打算?自然是要去的,而且这次过去我大概也要进入体制了,毕竟爸爸现在缺得用的人。”
“那到也是,你眼光独到,又魄力,过去肯定能帮上大忙的,只是听说鹏程现在也就有个名字,实际上一点基础都没有。你们不知道要花多少精力呢。”
“那些都好说,没基础也意味着好操作,完全可以按照我们自己的规划来,不用考虑其他的。”
“我担心的反倒是上面反不反悔的事情。要是这边热火朝天的干着,一纸政策下来说不干了,才是个大问题。”
许沾衣思考了一下,声音很轻实际非常肯定的说“这个你们不用担心,基本不可能出现这个情况的,既然都开始组建了,要是停止反对声音必然很强烈,最重要的是钱砸进去了看不到水花,那就是赔本的买卖,何况各方尝到了甜头,只会扩大资方经济范围,不会缩小甚至停止的。”
“对,我觉得许沾衣说的没错。”吴忧坚持夫唱妇随。
不过这番话确实很有道理,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明软也能想明白其中的关节,只是如今关心则乱,又是当局者迷,就算想到了也会怀疑是自己太乐观了。
许沾衣是自己爸爸都称赞的年轻人,他的分析瞬间定了明软的心。
心中展望未来的野心自然也就升起来了。
难得给好友以及她对象说一说“鹏城从头开始建设,上面又明确指出要实行资方市场,看来要不了多久咱们国内首个自由贸易港就能成了。”
“是的,只要鹏程见了成效,到时候其他地方估计就要开放了,到时候咱们这里估计也热闹起来了,现在那些偷偷摸摸的小商贩也就光明正大的开张营业了。”
有些感慨的环视了一圈这空荡荡的国营大饭店“这里的归宿不是更上一层楼就是湮灭了。”
虽然许沾衣一个字也没提到吴忧,但是明软是多敏锐的人啊,自然能察觉到其中那些替吴忧高兴的意思。
再看看旁边认真吃饭的吴忧,一点都没注意到自家对象为她操了些什么心。
看来对面这位心机和脸蛋儿一样漂亮的许知青是真的把人放在心尖尖上了,有这么以为在后面护着。
明软相信吴忧以后会过的非常好,非常舒坦,人生估计都要坦荡不少,想到这里明软真很替朋友高兴。
虽然她确信许沾衣会提醒吴忧的菜,但是就怕人不怎么上心,干脆自己也提一下。
“我爸调去全国首个自由贸易港,由市场来决定经济,那必然是要引进各行各业,小忧,药材这个你可以做做准备了,到时候也能做那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许沾衣赶紧乘热打铁,也来凑个热闹,敲敲边鼓什么的。
两人居然站在同一战线了,吴忧可算是把注意力转过来了。
“我知道啦,其实去年开始我就在琢磨了,不过我觉得药材很难做大,可以配套一些其他的——只是一直不让自己营业,才没有行动的,但现在软软你的消息来的这么及时,我肯定会考虑的。”
“是吗,你已经有想法了啊,怎么没有听你说过,咱们有空的时候一起讨论一下,我给你出出主意吧。”
许沾衣一听她早有打算了,一下子就来了精神,非常主动的表示要提供“智力援助”了。
不得不说许沾衣的态度让明软认同了吴忧的选择,要知道这年月男人很难接受女人一心干事业,甚至会阻拦。
但是许沾衣的态度却说明他不仅不反对甚至是看好的。
不得不说这个漂亮精致的少年,即使是在泥土里生长出来的,也依然和淳朴的乡村显的格格不入,眼界胸怀都不是应该是乡村所能给予他的但事实上他确实有了这些远超现实环境的见识和勇气。
他是金鳞在池,一遇风雨而化龙。
只是如今风雨已至,明软反倒不希望许沾衣遇风而化了,他现在已经处上了的小对象,相比于其他只盯着一日三餐的乡村姑娘已经很优秀了。
可那也只是参照其余的乡村姑娘,对上许沾衣,显得就有些不够看了。
按理这些不改明软一个外人来操心,但人心都是偏的,看着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的小朋友,她——不希望朋友难过。
明软瞬间做出了决定,风雨将至,许沾衣是早做准备,届时乘风化龙还是任其发展,都应该由吴忧自己来决定,她毕竟没有权利以“为她好”的名义来替她做主。
下定了决心,也就就可以安心吃饭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上好的面粉做出来的食物要是浪费了,就算从来都没有缺衣少食过的明软也会心疼的。
接下来三人都没再开口说话了,很快把吃完饭一起出了国营饭店。
原本是吃完饭明软就要和两人分开的,但是想要递个消息给吴忧,干脆就一起又走了一断路。
期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许沾衣看出了什么,借口说去前面有点事情,留下两人一道在后面。
明软干紧将组织了一路的话说了出来。
恢复高考最快明年两会之后,最迟后年年底,这个消息把吴忧都砸蒙了。
瞪着眼睛好一会儿才消化完“意思是许沾衣不用争取工农兵名额,完全可以自己去考就是了?”
这个消息对于许沾衣而言就是惊天动地的喜事,吴忧只想立刻告诉他,让他也高兴一下。
明软一下子攥住了她“你先等等,我问你,要是他高考去读大学了你怎么办?”
“我?我等他呗,再说了你们刚刚不也说了嘛让我考虑一下扩大药材规模,他读大学,我赚钱给他买书,多好呀。”
越说吴忧越觉得这个主意好,明软却恨不得给她一个弹指神功好好教训她一下。
是,许沾衣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她,真真放在心上了,人也成熟,可是以后到了大学,见识长了,吴忧和他一句话都说不上的时候也会保持初心,始终如一吗。
明软把自己的担忧给细细说了一遍。
原本还满脸乐呵的吴忧变了脸——毕竟这些都是有可能的,未来她一个乡下丫头怕是和人家许大学生连话都说不上来吧。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甚至好像她臆想的事情明天就要发生了一样。
脸色变的发白,眼睛里也弥漫着一股悲伤。
明软看的都有些难过,想了想给了个建议“你也别想太多,依我看许沾衣对你上心的很,那些话大概率是我瞎操心了,何况你要是真担心,以后追到他学校就是了。”
“追到他学校?”
“对,我爸和林止的推测是估计会面向所有人,没有学历限制,不如你现在开始准备,但是不给许沾衣说这个消息。”
“到时候考试你准备充足,他临场发挥还是很有机会到同一所学校的,再不济也能在同一个城市,那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嘛。”
吴忧沉默的想了一会儿,正要说话了许沾衣就回来了。
明软虽然担心好友,但实在没理由继续跟着他们了,只得似是而非的叮嘱了一番让许沾衣好好照顾吴忧的话就告辞了。
许沾衣丈二摸不着头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自觉和吴忧一起去百货楼了。
主动自觉把吴忧买下来的东西拿在手上又兼顾一下清单的职责,偶尔路过某个柜台的时候提醒一下她漏买了什么。
以前他陪着吴忧来市里的时候也有这两个职责,不过第二个基本都是名存实亡的。
毕竟要知道他的小对象记忆力是极好的,加之路上总会叽叽喳喳的说哪里缺了什么,用的时候没有是多么恼火。
这样下来到了商场的时候基本不会遗漏任何一样了,只是今天有些特别,居然忘记了两三样,也没有是不是的向他吐槽两句少了某样东西有多么不方便。
再看她两眼无神不聚光,看上去恍恍惚惚的,明显心里藏了事。
许沾衣敏锐的意识到她的反常必然和刚刚离开的明软有关,只是现在在市区,人来人往的他也不好多问。
只是在离开百货大楼前在心里过了两三遍小对象前面提到的购物清单,确保没有遗漏才放下心来,跟着吴忧一起去找回村的牛车。
同一个大队的车没遇上,但是隔壁队的车和他们顺路,可以蹭一段。
扶着吴忧在牛车上找了个空隙坐下,他扶着车辕蹲着,一路上都注意着她的表情。
遇到隔壁的婶婶嬢嬢同她讲话又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还主动接了话茬给圆了过去。
一截顺风车是搭的许沾衣左右兼顾,总算是到了岔路口,叫上吴忧下了车往木林村走。
许沾衣原本没打算问,本着女孩子的事情他一个男人家不好掺合的原则。
只是吴忧这个状态,实在不怎么令人放心。
有些不确定的试探了一下“明软有什么事情吗,说出来我给你出个注意?不然看你这一路都在走神,恍恍惚惚的,我都怕你一脚给踩坑里去了。”
说完他自己都尴尬了,眼神也有些飘忽。
结果恍恍惚惚的吴忧却回头一脸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过去继续恍恍惚惚宛如飘着一样的往前走。
许沾衣“············”这什么意思啊?他聪明的脑瓜子好像落在了百货楼忘带了呀。
事情好像有些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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