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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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拖长了音，脸颊被灯光映红了半边。

心中翻涌的热血尚未冷却，花见在被提问的一刻并没有想什么，她下意识又前言不搭后语地说“我们走吧！——去外面！”

“……？”五条悟还没来得及问什么，花见就转身跑出了寝室门。

“就是、刚刚我们在看一个，电子竞技的比赛……虽然不是很能看懂，但是我看完了最后一场——最后我们赢了！我们赢了！！！”花见语无伦次地跟他介绍。

“你知道吗、他们真的好厉害！我就看着一道光过去，对面的血条就掉了一大半……闪来闪去的。反正、反正就是——”花见跑出了宿舍楼，五条悟在她旁边飘着，沉默又安静地听着这个小姑娘抒发着突然上头的热情。

有校内的男生正在举着旗子到处乱挥，狂欢的氛围逐渐蔓延。花见其实不太能够理解他们为什么他们会这样的兴奋……但有句话是没错的，情绪是可以传染的。

“我们是冠军！！”不知是谁在呐喊。

“我们是冠军！！！”有人马上回应。

层层叠叠的声浪交织在一起，人们疯了一样地在一起大喊。

“我们是冠军——”花见也忍不住大喊了一句。

她下意识地看向五条悟，在这片景象下依旧似乎无动于衷的他看起来是那样的冷漠却也出尘。而下一秒这种印象就被他的笑容所打破——

几乎要被灯火完全点亮的夜空，广阔操场上三三两两汇在一起的人流，气氛比起庆典热闹更甚。不认识的人们彼此一起振臂高呼，一起尖叫、一起狂欢，没怎么去过大型公共活动的的花见其实也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

五条悟也是如此。

长久以来，他的夜晚伴随着诅咒、鲜血、尖叫和离别。是一个个被派遣的任务中路途中的不眠之夜，是疲累的奔波，是在终于结束战斗之后缓缓闭上的眼睛，是负荷着术式的大脑中永不停歇的烧灼。

他不是没有参加过祭典。人们穿着精致的和服，拿着彩绘的团扇。华丽的灯笼挂在树上，散发着热烈又明丽的光——人们在一起“正确”地狂欢。

可是现在，面前的场景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见识过的一切。满眼的人们因为一场胜利而聚集在一起，在夜空无垠下狂欢。不需要理由、不论熟悉与陌生，疯狂的、肆意的。

嗯，是的——无论是谁都可以加入，无论是谁都可以放声地大喊出来。

五条悟笑了。

他用手在面前比了一个喇叭，张嘴大声喊“五条悟是冠军——”

“你在喊什么啊……”花见听到这话，扭过头来看他。

叫喊。胸腔与声带一同震动，似乎整个人都在与声音一同起舞。这份没有理由的感触终于将五条悟那颗被枷锁包裹着的心点燃了一角，恍惚间让他想起第一次开启无下限飞上天空时俯瞰众生的感觉。

他缓缓地、缓缓地咧出一个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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