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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又悄悄地降临了。
在晚睡晏起的日子,白天总是过得特别快。稍不留神或者忙碌起来,日头一眨眼便溜下去了。这不像是在甘糜城,那么闲适的西艮村,一大早起来忙活半天都还没到午时。
但祸水轩的夜晚也是过得快的。被人使唤来使唤去,便到了三更天的时分。
总之,这蜀山城的日子,都是过得忙忙碌碌,令人昏昏沉沉。
这就是外头的日子,这就是大都城的生活吗?
趁着客人还没多起来,二善赶紧坐在后门石阶上歇息着,遥望着那淡墨慢慢染尽半边天空。
她不禁想到,那旧城的天空,还在无休无止地下着雨吗?
她想起了那白森森的万骨堆。她似乎能理解,为什么没有人管他人的生死了。因为无暇顾及。这忙碌的日子很容易令人忘记一些事不关己的事。蜀山的新城和旧城,长鸣湖的南北两边,就像是在同一片屋檐下居住的两兄弟,互相认识然互不认亲。或许许多人像她这般,去到旧城看到了,感慨一番后回到新城,便又会渐渐淡忘了。
但是她此时此刻忆起来的,或者说,她不愿意自己忘记。
这也或许归功于陆载。他说过,对一些事情无能为力,不等于要去忘记。
那时候尚在家中,听着很懵懂,看着陆载那苦笑的脸色,露出两个小酒窝。
陆载还说过,人性是伪善,是真恶。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亦有之。人之善便出自于此二心之中。然人之此善是一时的,是顿发的,是脆弱的,是感情用事的,所以很容易消失,很容易忘记,是为伪善。
但厌恶、憎恨和仇怨,以及争食之性,便不一样了,那是人与生俱来的,是刻骨铭心的,是顽强不屈的,与野兽动物一般,是为真恶。
一般听到这里,三善和四善都会不约而同睡着了。
你看,这时陆载会捋了捋眉毛笑道,我都说了,我很会哄别人睡觉。
那时她也会笑了。她也昏昏欲睡了。
陆载就会为她掀上被子,说今晚要睡个好觉,不要做梦了。
后来自己年龄渐长,便隐隐约约察觉到陆载说的“善”的意味。
一善医馆门两边的两副字。一边是“知善致善”,一边是“是为上善”。
只有知善致善,才能去伪善,寻真善。
来到蜀山,自己的胸臆更是充满了一股感慨,但无端发放,只能闷闷压抑着。
她现在算是知善了吗?她又如何致善呢?就是每天日行二善,就行了吗?
反正旧城的人和事,是她无法忘记的。总会有人注意到的,总会有人解决的。
如果没有人注意解决,那她算一个。她还有大哥三善四善,一共算四个。
想着想着,她的思想好像飘了出去,飘到云端之上。
祸水轩的后门面对着是风月街一条小巷子。黑夜已临,华灯初上,小贩吆喝,倌人站街,一条小巷也热闹了起来。
“二善姐姐,你在偷懒!”
背后响起一声童音,吓着了打了一个盹的二善。
二善回头一看,是兼女。她手上还绕着一根红绳子。
“哎哟,小坏蛋,你吓死我了!”
二善没想到自己竟然睡着了。现在就是什么时候都能打瞌睡。以前总是失眠,还真应了陆载那句话,“凡是失眠者,皆是体力有余,而动在心思,以致无眠。”
“天都黑透了。我得回去帮忙了。”
兼女拦着二善,仰头道,“翎君姐姐说了,叫你就在后门坐着,等我娘回来。”
“祸娘姐还没回来?”
“对啊,翎君姐姐说了,她在大门等着,二善姐姐就在后门等着。”
“好吧。你手上拿着什么呀?”
“一根漂亮的红绳子呀!”
“今天在书房练字了没有?”
“练了,苏子姐姐还夸我字写得好看呢。”
“你苏子姐姐的字才是真的好看,你得多学学她的字。”二善看着兼女手中的红绳子,忽然间玩心大发,说道,“兼女,你玩过翻绳花吗?”
“翻绳花?”
“对啊。来,姐姐教你。”
二善拿过红绳,将两头绾结成圈后,将其拉套在两手上,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穿勾拉出一个绳花来。
“看!这就是绳花!”
“哇好漂亮啊!姐姐您好厉害!”
“兼女要把这个绳花绾到手上,再翻成一个新花样。来,姐姐教你。”
二善教兼女勾挑起其中两根绳,两手再慢慢地拢起。那绳花神奇地从二善手上“溜”了出来,一下子赶到了兼女小小的手上。
兼女看得眼睛发亮,满脸惊奇。
“你看,这花样不一样了,对吗?”二善笑道。
兼女连连点头,直呼神奇。
“二善姐姐,你怎么会玩这个呀?”
“这是姐姐的哥哥教的。”
“那姐姐的哥哥,又怎么会玩这个呢?”
“因为姐姐的哥哥是个巫覡大人呀,他说这翻花绳来自于巫术。凡是巫覡都会玩这个。”
兼女听着,眨巴眨巴眼睛,“好想看看姐姐的哥哥。”
“是啊,”二善也点头道,“姐姐也很想念他。”
哎,不知道陆载和三善四善现在在什么地方,过得怎么样。
这时,巷子深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吆喝声,“让让!让让!”
二善顺着声音一看,只见四个轿夫抬着一顶轿子刚刚好挤满了巷子,正气喘呼呼地走过来。
“哪来的轿子,为何不走大路?”
没想到这话音刚落,轿子便在二善面前停了下来。
“你们是······”
“你还愣着干什么!”轿夫们边唤道,边手忙脚乱地搀着一倌人下轿子。
那个脸青唇白,看起来奄奄一息的倌人,竟正是祸娘。
二善大惊,赶忙上前搀扶着祸娘。
兼女也吓着了,拉了拉祸娘的手,喊道,“娘,娘?”
祸娘紧闭着眼,额冒大汗,一声不响。
她似乎一点力气都没有,路都走不妥当。
“这怎么回事啊!喂你们,把祸娘姐架到我背上!”
二善赶紧蹲下来,要背祸娘。
“姑娘你行吗你,不如我来······”
“哎呀别废话,赶紧的!”
二善一顿呵斥,轿夫们赶紧将祸娘放到二善背上。
二善两臂箍住祸娘的腿,一使劲就背了上去。
“你们赶紧去通知翎君姐和蒙叔!”
二善赶忙背祸娘上楼,兼女边哭着边紧跟在后面。
她一脚踢开了祸娘房间的门,将祸娘放在床上。
她脱下那件玄色氅衣,只见祸娘双唇带血,可怜一条玉臂满是一沓沓的淤青红肿。胳膊处还有一道伤口,应是被咬出来的,还能隐隐预约看见咬痕。
兼女看见这些伤口,不由得嚎啕大哭起来。
这时翎君和蒙叔都冲了进来。
两人见状,都大为吃惊。
“蒙叔,快去附近的巫寮请巫医大人来!”
“来不及了!”二善看着祸娘身上那件血迹斑斑的布衣,嗫嚅道,“祸娘姐身子应该还有其他地方也受伤了。我要马上帮她处理伤口!”
“二善,你会吗?!”
“我哥就是巫医,我也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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