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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轩。
祸娘凭栏而望,望着明月底下,那高峻的黑铁之城,其如同黑夜的影子。
她隐隐约约,似乎看见了那黑森森之间,有着一处灼眼的灯火。
有两个人影在那灯光下跳舞,一个高大英俊,一个妩媚多情。
她出神地眺望着,迷恋着,幻想着,身子情不自禁地往前倾。
“嫂子,小心!”
蒙啸林正走了过来,发现祸娘几欲摔出栏杆,赶紧抓住她的手臂,往回一拉。
这一拉,将祸娘从幻想拉回现实之中。
她眨了眨眼睛,发现鸳鸯不见影。远处除了月光,还是月光,冷冷淡淡的。
又是她自作多情了吗?
听着兼女和娣娣在院子里的笑声,祸娘瞬间放下了心中的惆怅。
“有什么消息了?”
“嫂子,犬儿在乌香市打听到了,留守在都护府的将领是文琼。”
“文琼是谁?您可认识?”
“不认识,听闻是一个从五品的武略将军。应是后面提拔上来的。”
“呵呵,什么文琼武琼,尽会扰人视听。您是怎么跟高金二人说文琼的?”
“我说文将军乃年轻有为之将才,切不可冒进。”
“呵呵,好。有多少兵留在蜀山?”
“只留下一千重步兵,一千轻步兵,五百铁弩,其中重步兵是黑铁卫。”
“呵呵,这真是看不起人。我们有多少人马?”
“靖楚党共有一千余人。而我的旧部,若都召集出来,将有三千人可供嫂子差遣!”
“三千人?!”祸娘啧啧惊叹,“蒙叔,您可没有夸大?”
“从军者岂能有冒失之言!”蒙啸林铮铮道,“兵变之后,我将他们都分散到西蜀各郡县谋生,且庆州居多。我告诉他们,我们将来一定会重返都护府!”
“嗯不错!”祸娘微微一笑,“一定会的,但不是现在,时机尚未成熟。这一次,我们就当陪靖楚党玩玩吧。您与高金二人商量好计策了吗?”
“商量好了。”
“好,说给我听听。”
“攻打的时间,是无帅西征十天后的半夜。人马都是先进入城内才开始。蜀山陆上八门,由我们负责拿下。拿下后,再控制住州府和郡府的官兵。高金二人则兵分两路。高锟率领一千人先在旧城潜伏。金生水独自一人从守月峡进入蜀山,并发动巫术,让蜀水水淹南岸的兵营和粮仓。高锟部再趁机而上,逼西蜀军上东岸,即都护府校场。当西蜀军酿成街亭之失后,我们再围而不攻,断其水源粮草,逼他们投降。”
“这是您的谋划,还是他们俩的谋划?”
“他们的谋划。”
“谋划已定?”
“谋划已定。”
“好,看来您没有将都护府诸事全盘托出。”
“孰轻孰重,我心里头清楚得很。”
“好!蒙轲那边呢?”
“犬子也准备好了。”
“你们有没有说到方相寺怎么办?我们有水爷这个巫觋,这可是一大优势。但如果方相寺插手了,这个优势就会荡然无存。”
“有。城内的巫觋,靖楚党会事前派人混进巫寮,用冰火石链制止住他们。而方相寺的巫觋,他们说越州靖楚党会派人牵制住他们。”
越州靖楚党?祸娘一听,心里便直冷笑。
看来靖楚党也没有坦诚公布,至少越州靖楚党没有。世事纷扰,谁不是各怀鬼胎?
祸娘说道,“好吧,他们考虑周全便行。那城楼您打算如何拿下?”
“既然我们是西蜀军旧部,所以尽量不伤自家兄弟的性命。我计划是先靠装扮混到城楼内,然后再把守兵绑了。”
“那你需要多少人马?”
“五百即可。但为了防范其间······”
“好,那我们这一次就只出五百吧。”
“只出五百?”蒙啸林担忧道,“可万一靖楚党出了什么事,他们这一千余人很有可能······”
“您不是刚刚说,您分得清孰轻孰重吗?要造反的是他们,所以让他们做主导,出大头。再说了,本来双方合作,是各取所需。若五百人便能达到我们的目的,为何不保存实力?对手可是我们自家兄弟呀。”
“只是感觉对靖楚党······唉。”
蒙啸林面露出愧疚和疑难。
祸娘一看,便没好气地笑了,“呵呵,我原以为我们的蒙大将军不一样,最起码比蒙轲和翎君这些小辈懂事。蒙叔,有句话说得好呀,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你们男人,为了功名利禄可以白骨堆城,我祸娘为了心中所愿,有什么不能做的,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世人若是以道德指责,那便指责好了。我祸娘不是君子,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蒙啸林沉吟了一下,抬目说道,“我只是希望到了将来,嫂子面对自己时不会后悔。”
听到“后悔”二字,祸娘心头一酸。
她看着自己的纤纤玉指,每一根都沾满了血迹。
“后悔?呵呵?”祸娘转过脸,想起了无心那张脸,含泪道,“不,我不会后悔。我以前不后悔,我现在不后悔,我将来也不会后悔。”
此又是大海中一处礁浪。
……
夜色渐深,惹人迷离,催人憔悴。
富川城里,火光灼灼,刀剑霍霍,有官者曰阳明,亲率官兵擒恶吏;
祸水轩上,芳草靡靡,笑语晏晏,有倌人曰梦梁,意乱情迷陪花酒;
长鸣湖畔,水色淼淼,波光粼粼,有苏子正抚琴,有师道高谈阔论;
易家府下,狐儿调皮,狸儿乖巧,百世修成夫妻,惟有一世试难易。
商府一室,满墙尽是骚人之趣,有戏家牧之,却满腔填满青云之志;
赌坊一帘,出入尽是衣衫褴褛,有赌徒荆轲,却临桌皆是土豪之相;
郊市一处,为非何有善男信女,有异发二善,却拿起沉重一把朴刀。
天道尚不酬勤,凡人何不纵欲?是以人心惟危,道心惟微。
广陵府乐间,有伶人嫦娥,正咿咿呀呀地唱着一曲人间西厢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
立夏后第一场暴雨。
漫天如狂涨之潮,卷天盖地挥洒下来;那雨滴打在脸上,就好像老天爷恨不得扇凡间一记响亮的耳光,天地间“啪啪啪啪啪”地坚决响着。
旧城的人们并没有去躲雨。他们一直生活在雨下,大雨小雨又有何区别。
他们只是木然地看着街道。街头街尾,全是人。
那些人身上穿着藤甲,手上都拿着刀剑棍棒。雨下到此间,雨便有了怯意。
有一个身材高大的,脸相方正的汉子正竭力吆喝着,说要替天行道,说要为旧城的人们争一口气,说要阉了无心的鸟蛋,夺了无心的鸟位,拿下西蜀都护府!
那一千余人雄赳赳地喊出口号。喊声落毕,正是肃穆的氛围,却冷不防有童稚的笑声在巷子响起。那笑声就将打开一道大门一样,旧城各种各样的声音鱼贯而出急促缠绵的喘气声,歇斯底里的吵架声,干脆利落的骰子声,还有墙角窸窸窣窣的声音。听闻,那是老鼠交配的声音。
听着这些声音,一千多人不由得仰望昏沉的雨天。
天地间莽莽荒荒,就像是脸上的表情,迷迷茫茫。
那汉子大喝一声,朴刀一指,队伍奔向远处的长鸣湖。
老迈不堪的运尸人,看着越堆高的万骨堆,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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