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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贤远远站在离亭子十五六丈处无奈摇头苦笑,阅历极深城府极重的侯爷在接到管家消息时,立刻就猜到了驻仙山那位不请自来的老者是谁,匆匆换了身郑重场合才会穿的衣裳赶来,却发觉自家宅院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无形的屏障,不管怎么迈步都靠近不了那座亭子半步,好在亭子里一老两少看起来相谈甚欢,心里隐隐有了一种期待。
外人看来,世居楚州最富庶岳阳城的康乐侯府家业绵长昌盛千年有余,其实过日子跟喝水一样,冷暖自知。
大周江山稳固,从来守规矩不问朝政、不涉军机,甚至连跟楚州当地一众文武官员交往时都颇为谨慎的许家,自然就能安享先祖功成身退交出兵权换来的累世富贵,之所以能让高坐龙椅的历代皇帝不起猜忌之心,是因为明面上富可敌国的侯爷,每年都会隐秘地往京都宫城里送去金山银山,自己真正能留下的仅有三四成,故而才会在陈仲平蛮不讲理一剑劈毁小半个侯府时心疼不已。
先祖死了太久,如今只是刻在许家祠堂最高处灵牌上的一个名字,太平盛世康乐侯可以对大周皇室忠心不渝,皮若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很浅显,但要是大周真到了穷途末路,许青贤就不得不首先考虑自家基业了,其实他跟景祯皇帝也说不上很熟,没必要非得跟着一起覆灭,所以才几番深思权衡,信了常半仙的说法,两头下注在陈无双身上赌了一把。
这其实是无奈之举,驻仙山掌门这时候的到来,让他看见了新的希望,尤其是看见亭子里那位老者多半时间是面对着陈无双说话,许青贤就愈发气定神闲起来,站了一会儿,笑着转身背负双手缓缓离开,老管家诧异地听到侯爷竟然一反常态地轻声哼唱着小曲。
说话从不拐弯抹角、暗示隐喻的白行朴让陈无双觉得相处起来很轻松,慢慢就察觉到这位驻仙山掌门真人虽然也有不符合身份的嬉笑怒骂,但脾性跟陈仲平和常半仙两个不着调的老头都不同,既不故弄玄虚也不端架子,不愿说的就嘿嘿一笑糊弄过去,愿意说的就彻底说透不打哑谜,要不是满嘴乡野俏皮俚语不登大雅之堂,倒是一派读书人景仰的坦荡君子作风,做不到知无不言,却做到了言无不尽。
投桃报李,陈无双把自己目前所知的一切跟黑铁山崖有关的事情和盘托出,连身世都没避讳小侯爷许佑乾在场,语气沉重地说得到这柄焦骨牡丹,或许就是先祖逢春公在天有灵。白行朴搂着一坛百花酿听完,唏嘘道:“两百年前逢春公之所作所为,当得起任何赞誉,难怪整个司天监连带白马禅寺的和尚们都对你高看一眼,人说先人遗泽三世而斩,都是屁话。”
陈无双笑得有些苦涩,逢春公的遗泽,他其实并不是很想要,可惜这是命。
去年六月出京之前,陈仲平就在送行的花船上说过一句话,跟人可以讲道理,跟命不行,除非你不要命了。
“宁退之失踪的时候,驻仙山还没有太过重视,行走江湖逃不开恩怨情仇撕扯,总不能旁人的徒弟都能死,偏偏他苏慕仙的弟子就不能死了。直到花千川在白马禅寺左近无缘无故出手,屠戮老夫门下年轻弟子七人,老夫才真是坐不住了,就让云鹤师弟带人去百花山庄问个清楚,万万没想到他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白行朴叹息着顿了一顿,喝着百花山庄的酒,跟百花山庄的后人说起百花山庄的事,让这位修为堪称以臻化境的老者恍惚中觉得,过往十余年间发生的种种事情都有些不真实,“十余年里驻仙山也一直没停过对这桩悬案的追查,老夫七八年前还专程为此去司天监找过你三师叔一趟,今年剑山开启前夕,才知道一切根源都跟黑铁山崖有关。”
一副乖巧模样恭谨站在旁边不敢入座的小侯爷听得明白,陈大哥跟驻仙山老掌门二人所说的话算是对上了,心里的高兴忍不住流露出来洋溢在脸上,他险些就曾被那毒死宋叔的黑衣老妇生擒了去,自然对黑铁山崖也有不小的仇恨,眼下当年蒙面人做下的事情一点点败露,要找他们报仇的就不单单只是陈无双跟沈辞云了,整个驻仙山都牵扯了进去。
陈无双学着白行朴的样子朝桌上玉庭春酒坛张着嘴,先用真气再用神识始终不得要领,做不到让酒液聚成一道水线自行流进口中,尴尬笑了笑,突然话锋一转,故意装作不解问道:“白师伯,听许家世叔说贵派不少修士正在驰援雍州的路上,这么说驻仙山也想力保大周江山?”
老者看着少年的窘态放声大笑,有意显摆手段,得意洋洋再一张嘴,搂在怀里不撒手的酒坛中就又窜出一道酒线流进口中,看得小侯爷连连拍手叫好,而后避而不答陈无双的问题,笑道:“佑乾,老夫这手本事怎么样?愿不愿意学?”
虽说许佑乾隐约猜到会有这么一出,听见白行朴亲口说出这句话还是不免大喜过望,点头如小鸡啄米道:“愿意,愿意。”说着就要后撤一步跪下行礼,却被老者伸手拽住胳膊跪不下去,“别急着磕头,百花酿是好东西不假,可要是就拿出一坛子酒当拜师礼,许家也太小气了些。”
小侯爷兴奋得脸蛋通红,忙不迭解释道:“我爹爹备下了重礼,本想着过些日子让我自己去燕州求前辈指点的。”
白行朴饶有兴趣问道:“说说,你爹备下的重礼有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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