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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客厅中央,像个鬼魅,脸色阴沉,满眼寒意。
老兰姆从微波炉里拿出一盘已经加热好的土豆泥,抬眼看着黑衣男子:“吃点土豆泥吗孩子,我做得土豆泥很好吃的,希望上帝在天堂也能够准备厨房,让我能够继续做我的土豆泥。”
“……他给你的纸条上写了什么。”
西奥说着,往前走了几步,但却被老兰姆抬手制止了。
“孩子,站在那个位置就好。”老兰姆当着西奥的面,将手中亚当给的字条展开,上面除了一串电话号码之外,还写了一句话——
将他骗到窗户前。
西奥警惕地往窗外看去,只见夜色中的草丛动了动,似是有人蛰伏在其中。
原来,亚当知道屋子里除了老兰姆之外,还有第二个人,他很聪明,知道以退为进,想让老兰姆诱骗他到窗前,在手枪的射程内将他制服。
“……”西奥冷着脸,往旁边退了几步,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窗户视野之外。
老兰姆端着那盘土豆泥,慢悠悠地走到客厅,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
他抬头看了看西奥,努了努嘴,示意他也一同坐下。
西奥瞥了一眼老兰姆对面的手工小板凳,沉默了近十秒后,冷着脸坐了下来,但却没有收回手中的枪。
“你不害怕吗,我是个重刑犯、在逃犯,随时可能杀了你。”
老兰姆背靠着沙发,点了支烟:“孩子,活到我这把年纪,什么东西都见过了,什么事情都尝试过了,就算让我今天晚上去向上帝报道,我也不会害怕。死亡,从来都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而是安稳的长眠,我期待着那一天的来临,又怎么会害怕拿着枪的你呢。”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只是想做个交换。”老兰姆叹了口气,轻轻吐出白色的烟,他抬头看着小木屋的天花板,眼神有点闪烁,“虽然我不惧怕死亡,但并不意味着我甘心就这么死掉,我在这世上还有一个牵挂的人,在救出他之前,我还不能合眼离开。”
老兰姆说着,看了一眼沙发旁边的小圆桌,小圆桌上放着一个白色相框固定的相片,西奥顺着老兰姆的视线看去,看见那是老兰姆与另一个中年男子的合影——那个男人身穿警察制服,身材挺拔,一头黑色的发,额前留着三七的刘海,他微微侧着身子搂着老兰姆,可以看见脑后扎着的小辫子,他叉着腰,右手手背上有着一块明显的伤疤,在这位警员的胸牌上,写着“奥斯本·兰姆探长”。
他就是方才亚当与老兰姆口中的奥斯本探长。
西奥收回视线,看向老兰姆。
“我今天早上看了新闻,知道你曾经是血眼组织的成员,我听说过那个组织,虽然无恶不作,但是警方也没办法一下子消灭它。现在满世界都在通缉你,你的照片已经成了网络上传播速度最快的图片,你无处可去,一定会回到血眼组织的。”
“所以?”
“我需要你回到血眼组织,帮我做一件事情。”
西奥沉默着,眼中的疑惑更深了几分,老兰姆咳嗽了一声,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
“……这几年,我一直在调查控制溟河系统的生物公司的资料,亚当通过警局系统后台数据,帮我查到了溟河系统实际上是科尔公司一手研发、运营的,我曾委托一个老朋友调查了这个科尔公司,发现这个公司的资金账目存在明账与暗账两套账本,政府提供的资金先在明面上流过,之后这笔资金会在公司内部经过经过复杂的资金链后转入暗账,而这个暗账就归于一个名叫维克特的人所管理,维克特,一直是警方红色通缉名单上的重要人物,也是血眼组织的头目之一。”
当听到“维克特”这个名字时,西奥的脸色不免一沉。
不过更让他吃惊的是,眼前这个平凡无期的老人家,居然对盘根错节的黑势力这么清楚。
这让他不免心下一紧。
“你口中的老朋友是谁。”西奥低沉着声音询问。
老兰姆耸了耸肩:“关于这点,无可奉告,我有义务保护他人的隐私,不是吗。”
“……那么他也一定告诉了你,我是谁。”
“是的。”老兰姆又抽了一口烟,暗哑着声音,“他说,你曾经是血眼的高层领导者之一,被维克特设套被捕入狱,所以你一定会回到血眼报复维克特,夺回权力……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亚当那孩子是奥斯本一手带出来的,他很优秀,有猎狗一样敏锐地感觉,总是能够在蛛丝马迹中追查到目标。他已经发现了你就躲在小木屋里,一定会想办法联系纽约警署,到时候你就插翅难逃了。”
“我可以拿你当人质。”西奥晃了晃手枪,“每个警察都知道,在非必要之下,保护人质安是第一要务。”
老兰姆闻言,认真地点了点头:“嗯,你说得对。但这样做的风险可不小,挟持一个七老八十、走路都不利索的老头子,被一大群穿着防弹服的警察包围,就算是你,顺利逃走的几率有几成?我老了,算不过来了,但孩子,我想你应该已经在心里算了一笔账了。”
西奥看着老兰姆爬满皱纹的脸,沉默了良久。
老兰姆面对他的持枪威胁,仍然能够从容不迫地和他谈判,甚至还站在他的角度为他分析利弊,这份镇定,可不是一个普通老爷子能够做到的。
这个老兰姆,不简单。
西奥这么想着,收起了手枪。
“……你需要我做什么。”
“保护奥斯本。”老兰姆干脆利落地回答。
“你们刚才不是说他杀了人吗,他还在逃?”
“不,奥斯本是被冤枉的,这孩子从小到大的目标就是成为一名警察,希望能够维护正义,这样的人,有着这样坚定的信念,怎么可能以身试法,犯下谋杀罪?”老兰姆微微眯起眼睛,又深深吸了一口烟,“他前几年一直在跟进一个连环杀人犯的案子,可惜一直没抓到凶手,之后又转去调查一个瞎了一只眼的炸弹客的案子……经他审讯的罪犯太多了,被他送入监狱的人太多了,他是被记恨、被报复了。我了解他,那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就算砍掉他的胳膊,也不会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市民,我的上帝啊,这样善良的人,怎么会遇到这样可怕的事情呢……”
“……你的意思是,他被捕了。”
老兰姆点了点头。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痛苦:“我永远记得那是一个滂沱的雨夜,在我接到电话时,奥斯本已经被警方控制了,他们说他杀了一个女人,把她吊在一间破旧的仓库里,剥了她的头皮,割开了她的颈动脉,死状惨烈,警方也在凶器上查到了他的DNA,这一切似乎已经是铁证如山了……亚当没办法,只能逮捕了奥斯本。”
“后来,奥斯本被送入法庭审判……”西奥看着老兰姆,一字一句地推测,“我没猜错的话,他,被送入了溟河系统。”
老兰姆没有回答,只是又抽了口烟。
他手中的香烟短了许多,身边烟雾缭绕,满是忧愁的味道。
“所以,你希望我回到血眼组织,保护奥斯本不死在游戏里?”西奥明白了老兰姆的意图。
老兰姆看着西奥,掐灭了手中的眼,他前倾身子,手肘靠着双腿,真诚地看着西奥:“这是我唯一的心愿,只要你能帮我保住奥斯本,我可以让你从后门离开,沿着后门的小路,你可以找到我的车,就停在麦田旁边,你开车穿过稻田,就能回到公路,而我会帮你拖住亚当,拖住那些随时可能赶来的纽约警署的警察。”
西奥沉默了半晌,冷冷地开口:“溟河系统是个独立的系统,游戏一旦开始运行,不会被任何外界因素控制而停止。如果你的儿子已经进入溟河系统,那么他现在应该已经正在进行搏杀游戏了,任何人都无法干预。”
“不,这只是官方对外的说辞。”老兰姆起身,走到窗前,“官方为了掩饰,什么都说得出来。对外,自然说溟河系统不会被任何人操作,是完公正公平的惩罚系统,因为只有这样人们才能完相信使用溟河系统惩罚重犯是合理的。”
老兰姆话锋一顿,转过身看着西奥:“但我知道,如果白的路走不通,就应该试试黑的路。就像窗外的这片麦田一样,已经形成的路有时候兜兜转转反而走不到目的地,直接开车碾过冲过去,说不定还可以成功……我相信科尔公司一定在暗里操纵着溟河系统,让溟河系统为血眼组织服务,所以我必须找到一个在血眼组织里有话语权的人,这样才能通过科尔公司保住奥斯本的性命。”
“……”西奥沉默了良久后,他收起了手枪。
老兰姆点了点头,又露出了和蔼的微笑。
他知道他同意了这个交易。
“多谢你。”
“先别急着谢我,老先生,你的愿望实现的概率只有四成,这一切需要建立在‘我能够活着回到血眼、夺回属于我的东西、并干掉维克特’的前提上。”
“四成……足够了。”老兰姆点了点头,“亚当会继续追查奥斯本的案子,只要奥斯本还活着,就有希望洗刷冤屈。”
西奥站起身,压低了黑色的鸭舌帽:“如果奥斯本已进入溟河系统,那么,他只有一个离开系统的方法——幸存者名额。我或许能够在某些时候帮助他免遭灭口,但争取幸存者名额这件事,必须由他自己做到,是死是活,是去是留,就看他的造化了。”
老兰姆叹了口气,凉风,从窗外吹入小木屋,他默默看向窗外,只觉得,夜色,又沉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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