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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时分,最后一名兖州军士卒渡过济水,回望着北岸的兖州地界,忽然放声大哭起来。他的哭声越来越大,很快就感染了更多背井离乡的兖州军士卒,众人纷纷嚎啕大哭,一时间哭声声震云霄。
南岸的高坡上,曹cao和夏侯渊策马并肩而立,,看到这一幕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夏侯渊皱眉问道:“孟德,是否去制止一下?”
曹cao摇了摇头,黯然叹道:“抛妻离子,背井离乡,心情自然悲痛万分,大哭一场宣泄一下也好,某又岂能不通人情?”
夏侯渊亦长叹口气,这次兖州军主力尽数南下,彻底放弃了苦心经营多年的兖州,从此之后兖州军就和当初吕布的并州军一样成了丧家之犬,不得不托庇在刘备麾下!只是吕布很幸运地得到了公孙续的帮助,重现以往的辉煌指日可待,损兵折将的兖州军面对的却是强大到近乎无法战胜的幽州军,想要东山再起谈何容易?
曹cao眺望着远方的落日,轻声问道:“今天初几?”
“六月初七。”夏侯渊想了想给出了答案,心里更加黯然,从出兵清河到丢弃兖州,这才过了一个多月时间,四五万大军就只剩下了两万余人。
这时一名斥候策马奔到山脚下,大声叫道:“主公,刘使君派人询问发生了何事。”
曹cao皱了皱眉,喝道:“告诉他无事,某稍后就会追上去!”
夏侯渊沉声道:“孟德,虽说咱们已经没了回头路可走,但是某总觉得跟着刘玄德决非好的选择!”
曹cao揉了揉眉心,叹道:“某何尝不知?只是某等哪还有比的选择!”
夏侯渊低声道:“某有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曹cao大为不悦:“自家兄弟,有什么就说什么,何必遮遮掩掩?”
夏侯渊向四周看了看,小声道:“到了徐州,若是刘玄德慢待某等,是否考虑前去投奔荆州刘表?”
“荆州刘表?”曹cao楞了一下,冷笑道:“刘表,坐谈客耳,某等若前去投奔他,其必定表面热情前夜暗中防备,迟早被其吞并部众,死无葬身之地!”
“小弟亦知道刘表靠不住!”夏侯渊点了点头,轻声道:“不过投奔荆州只是一个跳板,某真正的意图是投奔江东!孙策励精图治,兵强马壮,更有长江天险可以依仗,即便公孙小贼横扫大江以北,想要夺取江东也难比登天!”
曹cao苦笑道:“妙才何必欺我?一月之前你说这番话某还会相信,如今数万幽州军都能从海上登岸,突袭袁本初的后方,长江天险又能如何?”
夏侯渊肃然喝道:“孟德,振作起来!咱们无数次生死都闯过来了,如今还没到绝境,为何却如此颓废?你一旦丧失斗志,害的不仅仅是你自己,还会连累家人和族人葬送性命!叔父(曹嵩,原本的历史上已经死于陶谦部下之手,因为公孙续引起的历史偏差,此时在谯县老家隐居)年迈,植儿(曹植,时年两岁)年幼,你就忍心让他们老无所依,幼无所养吗?”
曹cao心头一颤,扭头望了望队伍中间的几辆马车,用力握了握拳头,肃然道:“妙才所言极是,这天下谁都有退路,唯独某没有!多谢妙才的逆耳忠言!就依妙才所言,先看看刘玄德如何安置咱们再做打算,无论如何都和公孙续死战到底!”
公孙瓒死于曹cao的截杀,曹纯、曹昂、夏侯惇许褚等人都死在幽州军手中,双方之间仇深似海,绝对没有化干戈为玉帛的可能,这一点曹cao十分清楚,因此从未想过和公孙续和解。只是接连惨败,被迫丢弃多年的基业实在打击太大,一时间心神俱疲,此时遭遇夏侯渊的当头棒喝,猛然醒悟过来,即使对前途依旧悲观,心里却重新燃起了斗志,誓要为家人拼尽全力而战。
夏侯渊挤出一丝笑容:“孟德能及时醒悟,某心甚慰!”
曹cao正要说话,只见一名青衣文士带着一队黑衣士卒冲到河边,大声怒骂那些嚎啕大哭的人,正是执掌军法和刑名的程昱。
夏侯渊皱眉道:“仲德(程昱字)铁面无私,只是此时应当以安抚为主!孟德先护送着嫂嫂和侄儿他们先走,某过去看看。”
曹cao点了点头,叮嘱道:“不可和仲德起冲突!”
“小弟明白!”夏侯渊答应一声,一提缰绳奔下山坡。
曹cao望着夏侯渊的背影,喃喃道:“危难时刻方见人心!如今连文若都弃我而去,唯有妙才和仲德始终忠心耿耿不离不弃,若是将来能东山再起,某一定不会亏待妙才!”
当夜袁尚和郭图决定出城之前,曾经派人去通知荀彧一起走,荀彧当时一言不发,似乎默认了此事。后来袁尚一行匆忙出城,也没顾得上荀彧,等到他们和曹cao刘备汇合之后,这才四处寻找荀彧,结果却一无所获。曹cao又气又急,天明之后亲自带人搜寻了一番,却依旧没有找到荀彧,他立即就明白过来,荀彧肯定已经不辞而别了!
荀彧的离去对曹cao的打击更甚于这次的惨败,他是最早投奔曹cao的谋士之一,凭借出色的谋略和大局观,很快就成为曹cao最倚重的人,为兖州军的强势崛起立下了汗马功劳,可谓是元老中的元老。这样一个人都背弃了曹cao,也难怪曹cao一蹶不振,若非夏侯渊以家人的性命安危来劝解,只怕他很难从沮丧中走出来。
曹cao随后也策马下了山坡,赶上了妻儿的马车,温言安慰了一番,倒是让环夫人和两个儿子(十八岁的曹丕和十六岁的曹彰、两岁多的曹植尚不懂事)大为惊讶——近来曹cao脾气十分暴躁,很少这么和颜悦色,莫非战局出现了有利的变化?
环夫人柔声道:“夫君看来心情不错,是有什么好事吗?”
曹cao苦笑道:“哪有什么好事!只是某想通了一些事情而已。夫人,子桓(曹丕字),子文(曹彰字),近些日子是某不对,不该在你们身上发脾气,让你们担惊受怕,抱歉!”
曹丕和曹彰大为惊讶,他们很少听到自家父亲承认错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环夫人眼中顿时一片湿润,偏过头颤声道:“既然是一家人,自当同甘共苦,共渡难关!夫君是家里的顶梁柱,不管做什么,妾身和孩儿们一定会鼎力支持!”
曹丕抱拳道:“父亲,百姓有云,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只要咱们父子齐心,总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曹彰不善言辞,粗声粗气道:“若是需要孩儿上阵杀敌,父亲吩咐一声即可。”
曹cao心头又酸又暖,伸手在环夫人怀中熟睡的曹植脸上轻轻摸了一下,迅速策马向前奔去,以免被妻儿看到自己眼中的泪花。
天黑时分,刘曹联军来到了山阳县城(后怀安县),这里是刘备的绝对控制范围,全军从上到下终于可以安心了。
县令许靖早已得到消息,带着一群人在城门口迎接,此人是大名士许劭的堂兄,年少时就颇有名望。
许劭做‘月旦评’,评论天下知名人物,无不入木三分。曾经当面评论曹cao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名头十分响亮。
许氏兄弟曾经侍奉过董卓一段时间,后来密谋反董,事情败露后被迫逃离京城。许劭先投陶谦,不久之后认为陶谦外宽内忌,绝非明主,于是离开徐州去了扬州。
许靖得知许劭在徐州,于是赶来相会,不料却扑了个空,正好陶谦把徐州让给刘备,刘备十分钦佩许靖的才学和气节,于是再三将其挽留住。只是刘备根基太浅,要紧的官位大都被徐州本地豪族瓜分,许靖只好屈尊做了山阳县令。
曹cao和许靖昔日在洛阳见过数面,也算是有些交情,数年后在千里之外的徐州再次会面,不免一番唏嘘感慨。
众人简单寒暄之后,许靖请刘备和曹cao入城,言说饭菜和住所已经准备妥当。
刘备尚未说话,张飞就抢先大笑道:“文休(许靖字)先生太善解人意了,知道某等长途跋涉,疲顿不堪,吃的住的都准备好了!兄长,快进城吧!”
刘备压了压手,沉声道:“三弟休要着急,某兄弟不进城,文休先生也会跟着某等回徐州城。”
“啊?”张飞吃了一惊,瞪眼问道:“兄长这是何意?”
曹cao和夏侯渊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刘备的意思,二人脸色如常,心里却怒不可遏——刘备显然准备让兖州军驻扎在山阳!以前吕布驻扎在小沛的时候,就被人戏称为徐州的看门犬,而山阳县还在小沛北面,若是曹cao驻扎在此,岂不是连看门犬都不如?
郭图和袁氏三兄弟站在一边,也猜到了刘备的打算,纷纷沉默不语。
曹cao深吸口气,淡然看着刘备,若是对方果真让自己率军驻扎在山阳,那就只能听从夏侯渊的建议,择机前往荆州投奔刘表,寻求一个临时的栖身之所再做打算!
刘备忽而叹了口气,神色歉然道:“孟德兄,不瞒你说,某并不能彻底掌控徐州!这次北上惨败而归,必定有人在背后做手脚,若是让孟德兄的兵马驻扎在徐州城内,势必会引发更大的波澜!因此某的意思是请孟德兄暂且驻扎在山阳县,显甫贤侄他们驻扎在小沛,等到某稳定住内部,再重新作出安置,孟德兄意下如何?”
曹cao淡然道:“就依玄德贤弟所言,某这就进驻山阳县城,只是粮秣钱粮等物还请玄德兄多多费心!”
“此乃分内之事!”刘备点点头,肃然道:“请孟德兄放心,每月都会准时有钱粮运到,绝对不会短一分一毫!”
曹cao拱手道:“既如此,某这就带人入城,玄德贤弟,回头再见!”
刘备拱手还礼:“孟德兄,某也告辞了,争取在明日午时之前赶回徐州城。还请孟德兄多多留意公孙贼子的动向,若有异动请立即告知!”
“玄德贤弟放心,某会日也派出斥候北上刺探消息!”
“有劳孟德兄了!保重!告辞!”
“保重!玄德贤弟一路顺利!”
片刻之后,曹cao和夏侯渊站在山阳城头上,目送刘备的大队人马逐渐远去,二人脸上都有着掩饰不住的愤怒。
等到刘备的人马消失在远处,曹cao低声道:“妙才,事不宜迟,连夜派人去向刘表送信吧!否则若是公孙贼子迅速南下,某等连撤退的时间都没有!”
夏侯渊肃然道:“孟德所言极是,虽然刘玄德声称会准时供应钱粮,但是某却不相信他!若是他断绝钱粮供应,大军很可能会立即崩溃!更何况此地距离兖州并不远,若是有人做逃兵,很容易就能逃回去,一旦出现逃兵,肯定会蔚然成风,一哄而散也未尝可知!因此今早南下,使得他们远离家乡,出现逃兵的可能性会很低!只是派谁去见刘表呢?”
曹cao心头黯然,部下折损太多,以至于连一个能言善辩信使都找不出来!他思索了一下,问道:“仲德如何?”
夏侯渊叹了口气:“也唯有让他出面了!孟德先去县衙写信吧,某这就去找仲德。”
曹cao点了点头,快步向城墙下走去。
夏侯渊眺望了一下徐州大军消失的方向,缓缓摇了摇头,也跟着离开了城墙。
日落时分,最后一名兖州军士卒渡过济水,回望着北岸的兖州地界,忽然放声大哭起来。他的哭声越来越大,很快就感染了更多背井离乡的兖州军士卒,众人纷纷嚎啕大哭,一时间哭声声震云霄。
南岸的高坡上,曹cao和夏侯渊策马并肩而立,,看到这一幕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夏侯渊皱眉问道:“孟德,是否去制止一下?”
曹cao摇了摇头,黯然叹道:“抛妻离子,背井离乡,心情自然悲痛万分,大哭一场宣泄一下也好,某又岂能不通人情?”
夏侯渊亦长叹口气,这次兖州军主力尽数南下,彻底放弃了苦心经营多年的兖州,从此之后兖州军就和当初吕布的并州军一样成了丧家之犬,不得不托庇在刘备麾下!只是吕布很幸运地得到了公孙续的帮助,重现以往的辉煌指日可待,损兵折将的兖州军面对的却是强大到近乎无法战胜的幽州军,想要东山再起谈何容易?
曹cao眺望着远方的落日,轻声问道:“今天初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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