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万寿山，五庄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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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公豹纵容门下弟子行凶，杀了我花费数百年时间才培养起来的两名仙童灵使，我气不过，便囚禁了那行凶的煞星。</p>

不料申公豹竟恬不知耻的找了过来，以我性命做威胁，强行带走了哪吒，临走前还对我多有羞辱，嘲讽我贪生怕死。</p>

在他们师徒走后，我努力过了，试图揭过这段因果不提，躲灾躲劫，不曾想竟因此诞生了心魔……”石矶缓缓说道。</p>

闻仲天生便有分辨忠奸的能力，更有判断真假的直觉。</p>

直觉告诉他，石矶说的都是真的。</p>

而且，石矶想来也不敢说谎骗他，毕竟骗他就意味着得罪师尊金灵圣母。</p>

得罪师尊，就意味着自绝于截教。</p>

这位师叔可能坏，可能毒，但一定不会连这点都看不出来……</p>

“请师叔指点殷商的一线生机所在。”听完对方解释后，闻仲抱拳躬身，满心期待。</p>

自从多宝师伯下令禁止截教内门弟子无召不得插足人间战事后，他不止一次想过殷商还有没有一线生机，自己能不能截住这一线生机。</p>

但他哪怕是想了千百遍，也没有想出殷商的生机在什么地方。</p>

毕竟惟有圣人才能对付圣人，唯有圣教才能对付圣教。阐门已经全面支持西周了，殷商没有圣人圣教的支持，拿什么去和西周比？</p>

因此，他越想越绝望，至方才，已然心如死灰。</p>

不过石矶的话，却令他的希望，隐隐间有死灰复燃的迹象。</p>

万一是自己愚钝，石矶师叔更加聪明呢？</p>

她看到了自己没看到的地方，想到了自己忽略的生机……</p>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万物皆有一线生机，本就是他们截教的教义啊！</p>

……</p>

看着这满头白发的师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就像溺水之人看到了水上浮木，石矶在心底轻轻一叹：对不住了，闻仲师侄。</p>

“殷商的一线生机，便应在你身上。”</p>

“我身上？”闻仲愕然。</p>

他实在想不出，自己怎么做才能拯救殷商。</p>

石矶微微颔首，道：“没错，就看你愿不愿意做了。”</p>

闻言，闻仲顿时意识到这主意必然不是正道，否则他有什么理由不去做呢？</p>

但无论是正道还是邪门，只要有用，为了自己效忠一辈子的殷商王朝，他又何妨一试？</p>

“还请师叔示下……”</p>

“好。”</p>

石矶抬手间释放出自己的白骨领域，隔绝内外：“你可知胡雷是谁？”</p>

闻仲想了又想，道：“不认识……”</p>

石矶道：“胡雷乃火灵圣母的关门弟子，你不会连火灵圣母都不知道是谁吧？”</p>

闻仲：“那倒不至于……火灵师姐我还是知道的，她是多宝师伯的关门弟子。”</p>

说到这里，他突然反应过来：“师叔的目标是多宝师伯？”</p>

石矶点点头：“放眼整个截教，除了多宝道兄外，没人敢背着圣人串联截教内门弟子，帮助你守卫殷商。”</p>

闻仲面色微变：“师叔，你不会是与阐教产生了什么勾结吧？”</p>

石矶心里咯噔一声，好在面色没有分毫变化：“怎么可能？当我不怕死吗？我若背叛了截教，你师祖他老人家能放过我？”</p>

闻仲神色稍缓，仔细一想，确实如此。</p>

背叛这种事情别说是圣人了，就是一般君王都受不了。</p>

除非是极特殊的情况，否则背叛截教，只有死路一条。</p>

“对不起师叔，是我太敏感了。”</p>

“没关系，我能理解。”</p>

石矶故作大度地点点头，继续说道：“那胡雷心性不定，非道胎仙姿，只要你能以人间富贵将其诓骗至战场，令他死于周军之手，再稍微一鼓动火灵圣母，便能将火灵也葬送在战场上。火灵一死，多宝必定恨欲发狂，届时机会便来了。”</p>

闻仲冥思静想，却摇了摇头：“怕是不够……”</p>

“确实不够，但如果再加上你呢？”石矶问道。</p>

闻仲一怔：“加上我是什么意思？”</p>

石矶道：“闻仲为了帮火灵圣母报仇，惨死于周军杀伐之下。”</p>

闻仲：“……”</p>

以身入局，以死为计啊。</p>

不过，感觉还是差点火候……</p>

“你觉得还不够，对吧？”石矶幽幽说道。</p>

闻仲颔首：“我师尊金灵圣母虽与多宝师伯交好，但我与多宝师伯之间的交情……不深。”</p>

石矶轻笑：“你师父与多宝师兄交好就够了。如果说，你的遗愿是让纣王拜多宝为师，加上你师父的劝说，加上火灵圣母的死亡，你觉得以多宝师兄的性子来说，会不会收下纣王呢？”</p>

闻仲：“……”</p>

沉默良久，他轻声说道：“纣王是女娲给帝辛的恶称，我们不该以此称呼来代指帝辛。”</p>

石矶敛去笑容，道：“你若不帮帝辛，这就不是恶称，而是谥号了。”</p>

闻仲无言以对。</p>

石矶深深看了他一眼，淡漠道：“殷商的一线生机我已经告诉你了，做不做，就看你心意了。”</p>

闻仲深深一躬：“不管怎么说，多谢师叔。”</p>

石矶挥袖间收起白骨领域，身躯刹那间消失在原地。</p>

“殷商，殷商……”</p>

老太师独处于古林内，喃喃自语，脑海中不禁闪回过自己为其拼搏的一生。</p>

若只需死他一个，他又有何惧？</p>

可问题是，此毒计，需要献祭同门啊！</p>

尽管被献祭的同门大概率是上封神榜，而不是灰飞烟灭，但上封神榜就是什么好事儿吗？</p>

因此，他陷入了激烈的天人交战中，内心无比焦灼。</p>

“还差点……”</p>

海底深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