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再吃碗饭吗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江湖篇 第二十四章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大靖执剑人,还能再吃碗饭吗,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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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放下杯子,忽然语气温柔,轻声道“太子殿下,”
她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想要说些什么。
但还没有开口,瑰流却眯起那双凤眸,语气陡然森冷,“我劝你安静吃饭,别给自己添麻烦。”
女子颓然放下一只手,红唇颤抖,眼眶通红,有泪水打转。
很快,店小二就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阳春白雪面来到瑰流这桌。看见女子泫然欲泣的样子,他愣了愣,悄悄看了眼白发男人的脸色,识趣闭上嘴,悄悄的离开了。
瑰流率先动筷,还不忘悠哉饮酒,只不过散发的阴冷气质实在让人不寒而栗。
女子低着头,小口小口吃着面,泪水模糊了眼眶,那碗面也总是咸咸的。
等瑰流将一碗面全部吃完,女子连半碗都没吃到。
“你慢慢吃,不用着急,我去外面等你。”
说着,瑰流拿着那坛酒,走出面馆坐在石阶上,对月独酌。
他的目光再次遥望远方潋滟水色,流经这座杏花镇的,那也是夭江之水。
谁谓波澜才一水,已觉山川是两乡。
很多画舫歌船都已经离岸,星星点点的灯火若隐若现,还能隐约听见一些嘈杂的琵琶声和觥筹交错声。
每当他想到夭江,就会想到春仙楼,就会想起那位慵懒温柔的狐媚女子。
同样是女子,境遇同样凄苦。
凭什么呢?
瑰流痛灌一口烈酒,方才因女子而起的心中阴霾消散了许多。
不多时,女子走出来,见他坐在台阶上,犹豫片刻,也轻轻坐下。
瑰流打趣道“裙子会脏。”
女子将下颚抵在膝盖上,柔声道“无所谓了。”
瑰流眯起丹凤眸子,放下酒杯,冷不丁的,在她脸上咬上一口。事后,还不忘帮她抹掉水渍,并嬉笑一句“真香。”
自绿带城出发,这一路以来,面对种种的轻佻调戏,女子始终隐忍不发,百依百顺,柔得像只小狸奴。但这一刻,她终于忍无可忍,哭着扬起手,要狠狠扇这个男人的脸。
甚至能感受到凌厉掌风,可瑰流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那只手明明近在迟尺,却颓然停住。
女子瘫软无力,笑容惨淡。是啊,整座天下都拿他没有任何办法,自己不过是个身贱命薄的凄苦女子,又能拿他怎样?
瑰流轻轻拨开她的手,语气淡漠“你爹拉帮结伙,引发朋党之争,祸害朝廷,险些酿成大祸,这已是不争的事实。宰相和百官联袂上书请决,御史台和六科给事中接连宣布王龚乔八大罪状。整座朝廷,矛头全部指向你爹一人。你一路跟着我,对我百依百顺,任凭我做什么都可以,无非是想借我之手,救出你那个道德败坏的爹,或拯救早已成风的权贵王家。说慕我风采,心甘情愿做我侍女,这是假的。想要救整个王家,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
“王家被抄,家眷受牵连者十之。要么入狱,要么发配,要么大难临头逃命。你王姒之,作为罪臣之女,按规定本应送你入空门礼佛。而你今天之所以能够跟着我来到杏花镇,没有被官役抓走,你应该感谢我娘。我娘念及你是女子,遭遇家破人亡,处世艰苦,便心生怜意。”
瑰流眯起金色眸子,语气陡然冰冷,“王家落得今日的下场,本就是罪有应得。我娘救你一次,已是出于对王家的怜悯。而你来求我,想让我救王家,是贪得无厌,是恬不知耻。”
女子早已泪眼朦胧,乞求道“别人我可以不管,求求你,救救我爹,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为奴为妾,我都愿意。”
瑰流冷笑不止,“你不会愿意的。我不想要一具碍眼的尸体。”
女子顿时面如死灰。
她悄然握住那支簪子。
既然身不由己,至少命要由己。
她泪光点点,毅然决然,握紧簪子猛地往脖子上扎去。
“别死。”
离肌肤仅半寸,她那只握簪的手被钳制住了。
瑰流轻声道“你爹,注定要死的。但是我会尽最大努力,让你再看他最后一眼。”
女子猛然抬头,瞪大眼眸,乞求道“让我见见我爹,一眼,一眼就行。”
瑰流冷吸一口气,“你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对吧?”
女子眼泪满面,“愿意,我什么都愿意!为奴为妾,做下人做丫鬟,我都愿意!”
瑰流轻轻抹过女子的红唇,语气轻轻,“我之所以帮你,不是因为我对你居心叵测,企图占些便宜什么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不光是你,如果今天站在我面前的是别人,我一样会去帮。”
“我娘亲说过,女子命苦,最不容易。对于这句话,我深有体会。我有四个侍女,桃枝从小就没了亲人,轻雪刚出生就被父母遗弃,秋荔娘亲因生她早产而亡,她爹认为她是灾祸,于是卖女葬妻,幸亏我娘救了她。只有金栀稍微能好些,爹娘都是淳朴的农民,对她宠爱有加,不过前几天也去世了。”
“看见那些画舫歌船了吧?我知道这个世道对女人来说是何等的不公。身不由己的女人,更是活的极不容易。今日的你,不过是千千万万她们的缩影,所以我愿意帮助你,不是贪图垂涎你的美色,而仅仅是为了娘亲的那番话,为了心中的那一份坚持。”
瑰流忽然歪头一笑,“长得好看,很了不起吗?”
那只抹过红唇的手陡然在女子下颚处用力掐起,最后竟是撕下一张做工精致的面皮。
面皮下,方是女子真容。
瑰流忍不住啧啧出声,“真好看,不愧是榜上有名的大美人。”
女子颤抖出声“方才你咬我,就是为了验证这个?”
“不傻呢。”瑰流揉了揉她的脑袋。
忽然,一瑰流的声音在女子心湖响起,却是一番有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话,
“我这次远游,我娘哪怕再忍心撒手不管,也不可能真正做到视而不见。这天下想杀死我的人实在太多了,可能处处都是,可能就藏在某个阴暗的角落。这些日子里,始终都有一个人秘密跟随我,他藏匿的极好,训练有素,应该是皇城里不可多得的高手,想必是我娘的亲信。但我确信,等咱俩到了青钱城,离开京畿地区,他就不会再跟着了。我信我娘亲,我相信娘亲同样相信我。”
女子愣了愣,听的有些迷迷糊糊。
瑰流笑了笑,忽然说道“爱不爱我?”
女子懵了,呆呆无语,幡然醒悟看见他的嘴型,嗫嚅几句,羞红了脸。
“快说呀快说呀。”瑰流催促道。
她终于鼓起勇气,大声道“爱!”
瑰流忽然极为贴近女子的脸庞。
然后下一秒,她猛然瞪大眼睛,惊慌失措。
正打算到店铺外面喘口气的店小二,撞见了这一幕,不由得目瞪口呆,连忙转身呢喃“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那晚,一道密书传回京城,放置在帝王寝宫的案台上。
秦芳轻轻将其打开,然后双手颤抖。
白底黑字,寥寥数句话。
“殿下与罪臣之女,情投意合,接吻定信。”
“客栈住宿,亦是一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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