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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药是她从御医~戈图那里偷来的。她明明问过戈图那药就是普通的泻药,可她怎么知道东陵辕晧吃下去以后没有泻肚子,但却失心疯了一样不受控制的直喊口渴……接着他干脆把那壶有药的酒都喝完了。
她一开始还以为他一定会泻肚泻到虚脱,正当她等着看好戏的时候,他却突然诡异的扑向她,她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她在挣扎中散落了一头秀发……再接下来,她就成了他的盘中餐……。
后来,她逃回行宫追问戈图才知道她偷拿的那个药根本就不是什么泻药,而是会让人控制不住情欲的催情药。只是戈图不想她接触太多色邪之事才故意骗她说是泻药!
于是,她就那样无意中自己坑了自己。所以,严格说起来,就算她失身于东陵辕晧她也怪不得他。换句话来说,她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她本来打算就当跟他互不相欠,反正他也不知道他那晚拥抱的人是她。
谁知道她落下的平安扣会整出那么多尾巴让他知道了真相。
可他知道就知道,但她都说了那是意外,他怎么可以一再的说什么她趁机爬上他的床?
一想到他侮辱性的指责,夏侯仪云眼眶里的水雾很快就汇聚成了盈盈的珠滴一闪一闪的,然后溜一下滑落在她的两腮。
不过,泪珠滑落的瞬间,她也侧身懊恼的抹去了眼泪。但让她糟心的是,她的眼泪越抹越多,怎么都停不下来……。
东陵辕晧虽然看不到她的正面,但她抹泪的动作他还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因为猜到了她为什么而哭,他顿时有些揪心。犹豫了一下,他还是伸手去拉她的没有受伤的右手臂,但被她奋力一甩避开他的碰触。
东陵辕晧闷了一下,他不再小心翼翼去触碰她,而是不给她反抗的余地巧妙着一下就把她拉正与他面对面。
他本来也堵着一把火,正想发泄。可看到她泪眼潺潺,倔强又委屈的脸,他瞬间没了火气,但又被一股麻麻的疼心给缠上了他的心头。
他想说点什么好听的安抚她的泪,但出口的话又别别扭扭:
“那个,你哭成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
“你就欺负我了。”夏侯仪云哭斥。
“我怎么就欺负你了。”
他不过是说了几句气话而已,而且他又不是第一次说这些话。先前也不见她觉得委屈,反而每次都卯足劲来反击他,怎么现在她会在他面前展现这么娇滴滴的脸蛋让他看?
他的否认让夏侯仪云觉得他可恶透顶,她忍着哭腔质问道:
“你凭什么说是我主动爬上你的床?你知不知道你的话有多伤人?我堂堂一个受尽宠爱的夏侯国公主在你眼里就是那么下贱不自爱的女子吗?我……。”
夏侯仪云说着,她刚刚好不容易克制住的委屈突然一下又爆开了,她双眼里的泪珠仿佛像开了口的堤口一样不受控制的倾泻而出。
东陵辕晧有点懵了,他看出了她真的哭得很伤心,可他只哄过哭得装模作样的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还是他的母妃。像夏侯仪云这种突然哭得那么走心、还是被他惹哭的女人他真的没哄过。
但没哄过不代表什么也不用干,他硬着头皮不自在的想去抹她的眼泪,但他的手又只能停在半空尴尬着,最后又垂下手轻咳嗽一声说:
“那个,我就是随口说的气话,我没有恶意,你别往心里去。”
他拉了拉夏侯仪云的手臂,但她甩开并且坐远了一点说:
“你别碰我,我可不想坐实了你的侮辱。”
夏侯仪云赌气一般觉得要离他远远的,免得他过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难听话了。
“我……。”
东陵辕晧无言以对,他想了想他刚刚对她说的话确实有点不好听,但那也是他在气头上的口不择言,他真没有恶意。
因为气氛有那么点不着调,一时间除了夏侯仪云时不时的抽泣声,还有火堆里发出的噼啪声,他们谁也没再说话了。
不知不觉,外面的雨声明显小了许多,天色也完全陷入了漆黑当中……各种不知名又怪异的虫鸣鸟啼也加入到黑暗当中。
正在收拾临时“床铺”的东陵辕晧没觉得外面的各种鸣叫有什么不妥。可从来没有在野外受过苦的夏侯仪云就听得敏感多心。
她想寻找安全感,可这里除了东陵辕晧,她还能找谁要安全感?
偷偷瞄了瞄东陵辕晧铺好的“床铺”,正好他也在看她,他试着缓和尴尬的气氛说:
“天晚了。”他拍拍他铺的“床铺”:“我们……先休息,等天亮了我再带你离开这里。”
夏侯仪云知道他是叫她去火堆边上的“床铺”安睡,但她心里还堵着一口怨气,一点都不想领他的情。
于是,她头一甩,直接就地半窝半躺着背过身自己睡自己的,根本没考虑她能不能睡得舒服或者暖不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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