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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客栈分南北两侧,我和苏白洛的房间居北,与阿晚的隔着中堂。
而那小孩从我那北屋跑至这南边,是来跟送信的人讨要赏钱的吧。
我压着不解的愤怒轻叩了叩门扉,他闻声推开门,见我,笑道,“阿月?你怎么来了?”
攥着信稿,我径直走向屋内,“有点事不明白,想问问侯爷。”
他倒了杯水和放了几块糕点的碟子一起推到了我跟前,“怎么又叫侯爷了?阿月可得当心隔墙有耳。”
“这个是什么?”把信稿拆开摊放到他面前。
他拿起信稿看着我笑了笑,“还是第一次见到阿月这么生气,没错,这是我让人去查的。”他说的坦荡自如,气定神闲的模样倒显得我有点不识好人心的误会了他。
“你自己查的事为什么要写下来?还由那小孩子送到我那去?我们离得又不远,你自己来找我说不就行了么?”慌乱里,我舍了对他的侯爷尊称,你来你去的就像回到了小时候。
他笑的将展开的信稿重新又给叠了起来,塞到信封里,“刚才进来的时候,想必阿月也看见了,那孩子穿着褴褛,还发育不良,我这有点闲碎银子想给他。
却又怕直接给了他会让他产生不劳而获的坏想法,所以啊,就把查到的事都给写了下来,再让他交到了你的手上。
虽多此一举,却好过直接给他不是么?若他是个自尊心强,不得已才如此落魄的孩子,那直接给他钱不也伤了他么?”
他眼神瞬间惆怅,我怕他推人思己,想到那些不好的事儿,便忙附和道,“阿晚做的很对,这样子确实都好。”
他扯了扯嘴角,眸中惆怅还是没有消失,哀叹了一声道,“可总归是多此一举了,还差点害得阿月你误会了我。”
“不多此一举啊,谁说多此一举的,你看…”我从他手里夺过信笺,高拿着挥了挥,“这简家情况如此复杂,阿晚你如果跟我口述,那保不定得说到猴年马月!可你这写下来,我这既能看前面又能看后面,自己一个人前后文对照着琢磨,不是既省时间又简单么?”
我的安慰似起到了效果,他略点了点头,“阿月不觉得就好。”
“不觉得,不觉得!”
“唉?阿月不叫我侯爷了?”
呃……怎么又提这茬了,“你不也没自称在下了么?隔墙有耳,隔墙有耳哈!”
“只是,隔墙有耳么?”
都说生了气的小姑娘不好哄,可没说伤了心的大公子哄起来也这么麻烦呀!
“呃……如果,不介意的话,阿晚也可以把我当做朋友。”可以……成亲的朋友!
没给他机会再矫情一次,我连忙就着如何借机溜到宫里去跟他做了友好/性探讨,当然,我刻意的没问他是如何在一个几乎陌生的“幻境”里,那么迅速又准确的查探关于简家的一切。
这些涉及个人能力的事儿,他若有心想告诉我那我不问也自然会知道,可如果他不想说,那我问再多遍,也只会平添烦恼,更甚至,若求知的永远得不到满足,可能还会演变成更恐怖的行为。
“那我是不是要先去那芳乐司里跟那坠聆姑娘认识认识?可我昨天才落了她的面子,她会不会记仇,不想搭理我啊!”
“不必,也不会。”
“啊?”从他口里说出&nbp;这五个字分开我都认识,可怎么和在一起,就觉得有点蒙了,不必对应的是什么?不会又是啥?
“阿晚,打个商量呗,你能不能话说的稍微多一点?我知道,你们这种大人物一般都惜字如金,特显不一样,可是……”我低下头,像只无精打采的猫,动了动耳朵,“我听不懂。”
额前有手伸来,我错愕的看着那只手的主人,咽了咽口水,他知道这个动作会让人误会么?
虽然透过蛛丝马迹大致能猜到他大概是喜欢我的,可现在,我到底不是苏茗而是覃妁,是一个跟他没见过几面的姑娘。
没有朝夕相处的熟络和青梅竹马的情分,而他……想起在宫里时听到的那些闲话,是了,他喜欢文静的姑娘,所以即便此刻已动心,面上却仍要装作娇羞状的慢慢往后微挪。
他见我后躲也讪讪收回了手,略带尴尬的解释了一句,“阿月的头发乱了!”
我抬手抚着前额,“啊?乱了啊,那多谢阿晚帮我整理了。”以笑掩一切,头发乱没乱我不知道,只知道藏在左胸腔里的那半颗西子心是已经乱的不可开交了。
他藏在袖口下的手指在我说出这句话后挪搓了两下。“没事。”
“那没事,我们接着说正事吧!阿晚你刚才说的不必和不会是什么意思?”终于把话题给掰扯回了正途上,我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我说不必是说阿月你不必去芳乐司与那个坠聆姑娘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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