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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贾瑛也明白了,显而易见的事情,傅阁老在做鱼翁。
来之前,他以为他已经看的够清楚了,可如今看来,他以为的明白,只是他以为的。
果然,能被选入内阁的,都是老硬币。
与他们比起来,雨村就是个弟弟。
“这也正是为何我屡次上疏,却都被压了下来的缘故。”
“既然如此,那为何”贾瑛没说完,但林如海却能听得懂。
“有所谓而有所不为,我心志没有傅阁老那么大,看不了多长远,只看到眼下,百姓满目疮痍,水深火热。”
林如海的心情忽然低落了起来,看向贾瑛说道:“满朝诸公,我只佩服一个。”
“谁?”
“你的老师,冯公。”
“他还是那块儿又臭又硬的石头。”
听到自己未来的老丈人,如此盛赞自己的老师,贾瑛也不知该作何感想。
“姑老爷,家师也非是一个人,他身后还有许多官员支持呢。”
谁曾想,林如海嗤笑一声,满脸不屑道:“假清流。”
贾瑛:“”
“书院那些人,我也是知道的,当年在扬州之时,也曾去过几次。你啊,还是年轻了些。”
“愿闻教诲。”
“从他们喊出‘南轩党’那一刻起,他们就不配被称作‘清流’了。不然,你的老师,为何拒绝他们。”
怪不得。
当初贾瑛也曾问过自家老师,他在朝中势单力孤,为何不将那些人纳为己用,反而拒绝做“南轩党”的魁首。
冯恒石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如今看来,自己还是不够了解自家老师啊。
事实上,他与冯恒石如果没有师徒名分,如果没有湖广的事情,师生之间,完全就是两路人,反倒是林如海与自家老师的性情比较合契。
“那江南的那些官员呢?他们难道就不明白,合则两利,彼此内耗,只会白白便宜了外人。”
贾瑛对于李党,并不仇视,别说是家天下了,就算是他前世所经历的那些,该结党的,不照样结党?
李党主政多年,百姓的日子,没有说多好,也不见得能再坏。
唯一的变故,就是出了一个白莲教和一个楚王。
可纵观历史,哪一朝,哪一代,有百年的太平呢?
兴衰荣辱,所牵及的更多的是统治者自己的利益罢了,和百姓关系不大。
岂不闻,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说白了,大家都是利己主义者,包括贾瑛自己,大哥不笑话二哥,彼此彼此。
“何为利欲熏心?明白是一回事,可远不远退让,是另外一回事。还有一个区别就在于,浙江有一个嘉兴,嘉兴,有一个李家,而这些福建没有。”
贾瑛揣摩着林如海话语中的含义,李家,对,李家。
就像是京城的贾府,和金陵的贾家。
准翁婿二人一直聊了许久,林如海的提点,让贾瑛对朝局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识。
京城太危险,他躲出来是对的。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黛玉如愿见到自己的父亲,笑容也多了起来,也不再与湘云拌嘴逗趣了,甚至在入夜之前,还极为贴心的去关心几位姐姐妹妹对食宿满不满意,有什么缺用的。
有父亲在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她自然是要尽地主之谊的。
一瞬间,感觉黛玉成熟了许多。
果真,外祖母再是亲近,终究还是比不得父亲。
贾瑛正拉着黛玉的小手,揽着无骨的娇躯,闲话间,林如海突然来了,准翁婿见面,未免尴尬,毕竟天色已晚,看着林如海带着一丝戒备的神色,贾瑛大感冤枉。
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媳妇儿还在养成中,虽说黛玉的身体日渐长开了,对于男女之事也不再懵懂,也不再抗拒贾瑛的拉拉小手,亲亲小呃,咳咳,偶尔抱一抱,还会眼带春波。
可贾瑛的立场还是很坚定的,未及笄成婚之前,自己是觉不会乱来的。
“瑛儿啊,天色已晚,你就别在这里待着了,回去歇了吧。”林如海赶人似的,催促着贾瑛离开,就差没说一个“滚”字了。
见自家父亲赶自家情郎,黛玉撒娇似的向如海埋怨道:“爹爹哪有你这样赶人的。”
“咳咳。”
如海突然觉得心有点痛,这还了得,我不就让他回去歇息吗?这有错吗?不合适吗?
怎么了这就?
林如海不自觉的捂向自己的心窝,面色有些泛白。
黛玉见状,只当他旧疾又犯,关心道:“爹爹,你怎么了?”
贾瑛也赶忙上前来扶,却被如海推开,拉着自家闺女的手道:“姑娘啊,爹没事,爹就是想和你说会话,这一年半载的,咱们父女俩才能见几次啊,唉,爹这个父亲不称职啊。”
可怜兮兮的模样,哪里还是白天见到的那个睿智的、充满正气的,准岳父啊。
黛玉果然被勾动了哀思:“是女儿错怪爹爹了。”
林如海闻言,立马换了一副神色:“不怪,不怪,是父亲急躁了些。”
“瑛儿?”林如海适时提醒一声,傻站在一旁的贾瑛。
“既是如此,便不打扰姑老爷和妹妹叙话了,正好,赶了一天的路,我也困了。”
贾瑛闻弦知意,转身走出房间,顺道带上了门。
出了黛玉房间,正巧遇到徐文瑜刚从探春那里出来,往自己卧房走,徐文瑜也看到了贾瑛,不过只是扫了一眼,便低头自顾回房,生怕再招来这个恶魔办的男人,这里毕竟是黛玉父亲的衙邸。
贾瑛看了看天色,这会儿回房,未免早了些,便跟着徐文瑜的脚步,向她房里而去。
真没坏心思,就是聊聊天,打发打发寂寞的夜。
“你别进来。”徐文瑜拦在了门口。
“这又是为何?”贾瑛一脸纳闷。
看着贾瑛无辜的眼神,徐文瑜心头一软道:“若别的地方,我便依你,只这里不行,林老爷和黛玉妹妹都在,不能失了礼。”
贾瑛苦笑道:“我只是想与你聊聊天儿,你想哪里去了。”
徐文瑜面色一红,反问道:“真的?”
“比真金还真。”
“那,只能待一会儿。”
“我有那么快吗?这算是人格侮辱。”贾瑛无语道。
“什么?”徐文瑜没见过车子长什么样,不明其意。
“没什么,我总能进去了吧。”
徐文瑜侧开了身子,让贾瑛进门。
只是进门是,两人都是侧着身子,本又挨的极尽,贾瑛的胸膛,难免蹭到徐文瑜的饱满之处,心头一漾。
进门后,见贾瑛径自坐在了榻上,徐文瑜特意与贾瑛拉开了距离,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说什么,也不能挨着榻。
“离这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贾瑛很是无语道:“来,过来坐会儿。”
“你想说什么快说。”徐文瑜说什么也不答应。
她倒也没别的心思,就是单纯的,以防万一。
贾瑛反被徐文瑜防狼一般的行为激起了执拗的性子,起身不由分说的将徐文瑜霸道的抱了起来,不顾对方的挣扎,转回到榻上坐下,将徐文瑜横抱在大腿上,这才罢休。
“坐好,再挣扎下去,我便”
“你便如何?”
“你说呢?”贾瑛轻笑一声。
他自然明白,在自家准岳父这里,还是要规矩一点的。
不过,他既然带齐思贤和徐文瑜一道来见了林如海,某种意义上,就算是把事情挑明了,毕竟三春和湘云都是亲戚,只有两人不沾亲带故,却还带在身边。
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
别说他,便是林如海自己,不也有两个姨娘吗。不知林如海,就是贾府上下也都明白怎么回事,只不过贾瑛有了婚约,便不可能先纳姨娘了,所以大家也都不提此事。
徐文瑜果真不敢再动。
“怎么不说话了?”见徐文瑜久久不曾开口,贾瑛问道。
“是你要找我聊天的,你反倒问我。”
“黛玉妹妹呢?”
“正陪着姑老爷叙话呢。”
徐文瑜闻言露出恍然的神色:“怪道你想起到我这边来了,原是被赶出来的。”
话虽是打趣半开玩笑,可贾瑛却注意到姑娘眼底划过的失落。
“怎么了?”
徐文瑜摇了摇头:“真羡慕黛玉妹妹,尚能享慈父之爱。”
知道这是又勾起徐文瑜的愁思来了,只是她却不知,若非这世上有一只蝴蝶煽动了翅膀,黛玉的结局,不见的比她好到哪里。
说起来也怪,他身边的几个女人,身世都不尽如人意,齐思贤如此,徐文瑜如此,报春绿绒两个自小便没了爹娘,仅剩一个黛玉比她们好一些。
“女子不能扶灵归乡,等有机会,我陪你回一趟南疆吧。”
“谢谢你。”徐文瑜神情的看着贾瑛,柔声说道。
“你是我的女人,谈什么谢字。”
“只是不知凤年如何了?”
“你放心吧,我托了外祖家的人照拂,除了不自由,其他的都好。再说,他是男人,总要学会自己扛起肩上的担子,你这个做姐姐的,还能护着他一辈子?”
“那你这个做姐夫的呢?”徐文瑜反问一句。
贾瑛摇了摇头:“他可不仅是我小舅子,还是难得看的顺眼的朋友。”
“不过”
“不过,我还是希望他能自己站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我的使命是护主你们一世平安,他的使命是延续徐家的香火,这点,别人替代不了他。”
徐文瑜点点头道:“我明白,只要报他一命就好。”
吱呀!
房门被推开,齐思贤走了进来,见两人相拥叙话,却没有半点意外之色。
“你也不怕林老爷见了,退了你与黛玉妹妹的婚事。”
“你怎么来了?”贾瑛问道。
齐思贤吟吟一笑道:“怎么,怪我坏了你们的好事?”
她为何而来?
当然是因为贾瑛。
当日在船上,她便觉得两人之间有事情,果真没猜错。只是此处不必别的地方,她只怕贾瑛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失了礼数,这才专程而来。
“今晚我要与姐姐一起睡。”说着,还瞪了一眼贾瑛:“还抱着做什么,也不害臊。”
贾瑛尴尬一笑道:“你又不是外人。”但还是将徐文瑜放了下来。
齐思贤闻言,心中一颤。
看着身边的两个好姐妹,一个被许了婚约,一个“遭了毒手”,若说她心中没有波动,是不可能的。
说起来,是她先认识的贾瑛。
若说原先不愿从他,只是因为她不想与人分享自己喜欢之人,哪个女人真就大度到那种地步了。只是随着时日渐长,她与黛玉之间的情谊也深厚了起来,心中的那点不适早已消散。
可谁曾想,在她的生命中,又出现了另一个男人,彼此之间,还有无法斩断的纠葛。
尽管她不愿承认,但她与贾瑛之间,已经不能像之前那般随意从心了,不然,就是在给眼前的男人找麻烦。
“夜深了,你还待在这里?”
这是在赶人了。
贾瑛无奈起身,得记着今晚的日子,流年不利,先是被准岳父赶,又被自己的女人赶。
一夜无话。
同晚,浙江嘉兴府海防卫所,海宁卫却遭遇了一场大战。
早前便已经接到了来自杭州的军中邸抄,让他们密切注意防备海上匪盗,事实上,不用杭州那边提醒,海面上群匪聚集的消息,也瞒不过海宁卫,无他,离着太近了。
早先他们便收到消息,九岛十二礁的匪盗在渔山群岛附近聚集,只是那里属于福建水师的管辖范围,浙江这边也就没怎么关心。
谁曾想,那些匪盗突然转向,往北而来,到了嵊泗群岛。
这一下,浙江水师便紧张了起来,因为离着嵊泗群岛最近的,便是海宁卫和金山卫,不过,金山卫属于南直隶下辖水师,不归浙江调遣。
为保海疆无事,海宁卫指挥快马给浙江布政司去了求援信,只是浙江的海疆太长了,谁都不确定那些匪盗如果要犯境的话,会选在哪里登岸,浙江都司不敢轻易将别处的水师北调支援海宁,只能命令海宁卫严防死守。
海宁卫指挥使接道回信后,大骂都司无能,明摆着嵊泗群岛离着他们最近,再加上近来的传闻,难不成还要绕远路去打别的地方?
果不其然,日夜防范,还是出了大变故。
海宁卫本部,因为早有准备,是以在群寇驾着小船靠近偷袭之时,就被发现了。
虽然没被对方占了先机,可奈何海宁卫本部人马不过两千之数,而对面的匪盗足有上万人,更关键的是,九大海道都有自己的炮舰,少的又一艘,多的就有五六艘,数十艘炮舰联合起来,一个小小的海宁为如何能够抵挡。
更要命的是,乍浦所全体官兵叛乱投敌了,海宁卫瞬间便面临着海上和路上的同时进攻,支撑了不过半夜,便陆续被敌人攻陷了,海宁卫指挥宁死不降,被贼首斩了脑袋。
匪寇们上岸后,留下一部人马守着退路,剩余大部人马,好好当当的向着嘉兴府城杀去。
嘴里喊着“杀贪官,分田地,打倒李家铺,杀到金陵城”口号,气势汹汹。
嘉兴府知府闻听贼人围城,从两名小妾的床上爬起来,衣衫不整的爬上了城头,看着城外人山人海的场景,还有火炮和火铳,吓得直接尿了裤子。
大呼:“祸事!祸事!”
然后,便带着一种狗腿子,往嘉兴城,李家而去。
杭州,织造衙门。
第二天一大清早,五更天还没过,贾瑛便被林如海派人喊了起来。
嘉兴府被围,李家向城内百姓散布消息,说一但贼人破城,男女老少皆不留活口,激发了城内百姓的求生欲,据城坚守,虽然伤亡惨重,还在没被攻打下来。
而嘉兴府境内,海盐、平湖,都已相继陷落,贼人正向杭州杀来,消息传出时,正在攻打桐乡县城。
“不是已经通知了都司衙门了吗?”贾瑛吃惊道。
几万人的盗匪,从哪儿冒出来的这么多人?
贾瑛之前从宋伦哪里了解过,海外的小岛,顶天了,能养活一万人,怎么突然就翻了几倍?
“都司没有调兵增援海宁。”林如海苦笑一声道。
“该杀!”贾瑛凶光毕露。
“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瑛儿,你还是马上护送黛玉她们返回金陵,她在这里,我无法安心。”
“那您呢?”
“身为朝廷命官,守土有责,我不能走。”
“玉儿妹妹不会同意的。”贾瑛摇了摇头。
他也不可能扔下林如海不管。
“此事还没有传开,先瞒着她们。”女儿是林如海唯一的牵挂。
见贾瑛沉默不言,林如海急道:“你想看着她们落在贼寇手中不成?”
贾瑛让自己冷静下来。
“海宁卫有失,金山卫怕是也不会好,金陵不见得安全。”
“不过杭州是肯定不能留,姑老爷,你也不能留在此处。”
“我不能走。”林如海固执道。
“保住有用之躯,以钦差名义调集江南大军,方才有可能平息这场叛乱,此事非姑老爷不可,我虽官任兵部,却没有调兵之权,姑老爷,大局为重。”
“我可以给你我的名帖,你回金陵调集留守旧都的大军。”
“存人失地,和人地两失的道理,姑老爷不会不懂,再说,大军调动岂是儿戏,南京有六部衙门,没有钦差出面主政,就是一盘散沙,仅凭一张名帖,谁敢从命,掉脑袋的事情!”
“姑老爷,临大事,不可不决,当机立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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