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话西楼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三百四十五章 天道好还,红楼之宁府贤孙,微雨话西楼,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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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眼下不过暂败一局,我看情势还不到你我悲观之时吧。”
傅东来苦涩的笑了笑,说道“我知你想说什么,道理我又何尝不懂,可有句话你却是说错了。”
叶百川不解。
“人们常常把人生比作棋局对弈,把为政比作棋局对弈,可棋子下错了还能重来,主政若是走错了呢?还有重来的机会吗?”
“新政走到如今,不是棋局重复的对弈,容你我错了再改,而是谨小慎微,步履维艰,还有陛下的大力支持。可话又说回来,陛下之所以信任老夫,是因为老夫的公心或者说,私心足够大。”
“可山西的事情一出,老夫的这颗为公之心就彻底不在了。”
有件事,傅东来没说,今日顾春庭交给皇帝的那封奏折分明就是严华松交由杨景代转的那封,可看过奏折后,皇帝的表现却让他隐隐感到心忧。
在旁人眼中,他是皇帝最信任的大臣,某种时候甚至傅东来自己也有过这种感觉,可如今看来却不像那么回事。
“何至于此?”叶百川有些不可置信。
傅东来摇了摇头,不再谈论此事,话音一转道“相比山西而言,老夫更在意的是朝堂。”
“你是说杨景?”
傅东来点了点头“咱们这位首辅,从始至终看来都未曾真正放下过,咱们这些年都被他骗了。”
山西查货走私火药一桉已经火烧眉毛了,眼前这两位还在讨论朝局,严华松不免有些心急,不管朝局如何,总要先度过眼前这个难关才成啊。
如果因为此时牵连整个山西官场,那火焰势必会烧到朝堂之上,东来公这个次辅还能坐的稳吗?
“两位阁老,那山西的事情呢,就不管了?”
傅东来与叶百川对视一眼,看向严华松道“事情既已发生,咱们着急也没用,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
说着又看向叶百川道“百川啊,你要做好准备,如果老夫这边发生什么意外,新政的担子你还要接过来,不要争一时的得失,要懂得蛰伏以待时机,保住新政的薪火不灭。”
叶百川想要说什么,却被傅东来阻止“且听我说完。”
“陛下心里定然也有考量,但只怕形势逼人,陛下也无可奈何,老夫身为臣子,总不能陷陛下于两难之地,关键时候还是要做出选择的。此事之上,你就不要插手了,不闻不问,才是最好的保全之策,还有这些年咱们为新政选拔的那些各地官员,这才是咱们的根基,不容有失,老夫在这儿就将他们拜托给你了。”
说罢,又看向了严华松道“方才的话,不只是对百川说的,也是老夫对你的请求。”
一向高傲的傅东来,居然对自己一个兵部尚书说出了“请求”二字,只是严华松却半点高兴不起来,这么些年下来,他的身上早已打上了新政的烙印,洗都洗不掉,有人甚至私下里说,傅东来时新政的掌门,叶百川是副掌门,他这个兵部尚书则是大总管,承蒙百官抬爱,位居第三。
只听傅东来继续说道“这些年你在兵部,有功无过,就算有些人想要清算什么,陛下不可能让他们肆无忌惮排除异己,你的兵部尚书之位至关重要,有你和百川内外相应,短时间内,朝堂上总能有一席之地的。至于今后今后就要看天意了。”
“东来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咱们多年的努力,难道连这点风浪都经受不起?”叶百川也有些不甘心。
“唉”
一声长叹,傅东来道“这也是做最坏的打算,不是新政经不得风浪,是要看这个风浪有多大。”
“若是事情发生在你们中任意一人身上,若是事情不是发生在山西,若大军的失败不是因为晋商私贩火药火器,新政的梁柱依旧稳固,可偏偏发生在山西,发生在老夫身上”
“罢了,多说无益,天色已晚了,你们也回去吧,容老夫想想应对之法。”
见两人依旧不愿离去,傅东来再次开口道“去吧。”
叶百川、严华松二人是怎么离开傅府的,只怕他们自己也不明不白,一路上心不在焉,归府之后,彻夜无眠啊。
另一边,在送走两人后,傅东来走出了书房。
“钟庆,备轿,去冯府。”
天色已经过了子时,家家户户已经熄了灯火,街上除了喊着号子的更夫,还有一二不走运的流浪汉子,恰巧遇到了巡夜的兵马司士卒,被毫不留情的锁了去,明天一早发往西山做免费的苦力。
冯府外的大街上,自然有巡夜士兵看到了远远驶来的轿子,不过待看清灯笼上的“傅”字时,便很是识趣的躬身立在路旁,让开的道路。
冬冬冬。
睡眼惺忪的门子打开的大门的一角,探出了脑袋,用极不耐烦的语调说道“谁呀,这大半夜的,也不看看这是哪儿,能乱敲门吗?”
“是我,钟庆。”
“哪个”门子清醒了过来,认真打量了眼前之人一番,又看向了钟庆身后站着的傅东来,急忙打开了府门,嘴里一边说道“原来是傅阁老大驾,我家老爷已经睡下了,阁老堂上先坐,小的去通传一声。”
“嗯。”
傅东来走进了大门,径自往暖房而去,看上去对这里很是熟悉。
片刻后,冯恒石出现在暖房中。
“你是位高权重,精神焕发,不让老夫致士也就罢了,大半夜的登门,诚心搅了老夫的美梦,真是晦气。”冯恒石嘴里抱怨着,却还是坐了下来,看向傅东来道“说吧,又有什么事要老夫帮忙。”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近来身体日衰,晚上从来不见客的,这点傅东来清楚,这么晚来,指定是有什么大事商议。
“致士你就不要想了,恐怕要老死任上了。”傅东来看似半开玩笑的话,可神情之上却一副郑重之色。
冯恒石看了看,拽了拽胡须,咕哝道“就知道你一来准没好事,已经没了半条命,另外半条,也迟早被你赚去。”
“老夫这是成人之美,你这块儿破石头,总不会还没死就先风化了吧。”
“说正事吧。”冯恒石懒得与对方斗嘴。
傅东来恢复了郑重之色,说道“我想让你去一趟山西。”
“山西?”
冯恒石心中一动,说道“不是才去了一个金代仁吗?”
“正为此事。”
当下,傅东来又将事情说了一遍。
“你让老夫去山西,总不会是给你傅家擦屁股吧,若是那样,还是趁早免了,老夫若去,只怕傅家上下都要被抄个干净。”冯恒石意味深长的说道。
都是从官场上一路坎坷过来的,什么事情没见过,眼下这档子事,傅东来大致一讲,冯恒石就知道傅家指定脱不开干系。
只有事涉傅家,才会让山西布政使王弼辅左右为难,甚至不惜瞒下一切。
傅东来同样明白这些,这些是他要做最坏打算的原因。
他不是李恩第,不可能为了保住自己一家之姓,做出违背原则的事情来,暗中使人强行压下此事,如果那样做了,他就不是傅东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让你去抄傅家的?”傅东来反问一句道。
冯恒石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目光深邃的看向了身旁相视数十年的老友,似乎想要确定他说的是否发自真心。
“你想好了?”
傅东来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傅家一门在山西也是大姓,远近宗氏姻亲,一任知府,两任县令,各个衙门里的胥吏文书,这仅仅只是在山西祖籍的。再加上老夫这个当朝次辅,还有你不去,别人也抄不动。”
冯恒石盯着傅东来看了良久,才收回了目光,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够狠!”
傅东来脸色一阵铁青,心中宛若刀割。
他若不狠,就不会有今日的新政,他若不狠,就不会有明日的新政。
新政若没有明日,那死的可就不止一家一姓了。
“老夫从当年中第入仕至今,也曾抄过不少高门府邸,刀下未必没有无辜,当年那些人也曾有人求饶,老夫不为所动,今日这刀终于挥到了老夫头上”
“天道好还,天道好还哪!”
说着,傅东来看向冯恒石道“你冯严宽何尝不是与我是同类人,无非则是老夫出身山西大姓,你只独身一人,老嫂子走后,你便不再续娶,难道不是怕殃及后人?”
一向爱与傅东来斗气的冯恒石,这次没有说话,他冯严宽也不是生来就注定无后的,只是不提也罢,徒惹伤心。
“你想要我怎么做?”
“公事公办,不偏不倚。”
冯恒石点了点头道“当下也没有比公事公办再好的办法了。”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防止有心之人借此大肆攀咬牵扯,傅东来这是要把傅家和新政彻底分开,说波及不到新政那是不可能的,只能说是将影响降到最低。
“只是如此一来,山西只怕彻底坏了。”
傅东来摇了摇头道“这倒是不必担心,眼下大军还在北征,只等北地事情结束,山西二镇掌握在肃忠王手中,只要大同和偏头三关不乱,就不算彻底坏事。”
“你不会只做这些应对吧?”冯恒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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