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到手！尚方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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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休吃惊地看着格兰特，尼鲁十四世在高阶上也坐直了身体。帝殿大厅里静得出奇，三人都没再言语，空旷的大厅落针可闻。

“你什么意思？”尼鲁十四世终于变了脸。

格兰特抱着木匣，以膝为足，向前紧爬几步，跪举木匣道：“陛下！您是一国之王！圣明神武，明辨秋毫！那您可还记得去年老国王因蓝岛人袭击而身染重疾的危难时刻？那时候，老国王弥留于寝宫，情况万分险恶！在他生死之际，您当机立断决定马上做切除手术。可是谁来做这台手术呢？研医监监正斯图亚特触法受戮！副监正关键时候不知所踪！请来的二十多名御用医生和研医的专家团团乱转一无是处！后来您气愤到直接把这些废物垃圾就地正法！因为您也明白──他们要么是怕担责任在刻意推拖，要么就是滥竽充数水平真的不行。满屋子都是人，却满屋子人都用不了！陛下我问您，当您听到老国王在床上痛苦呻吟之时，当您发现已经坐到了国王位子却还是换不来下臣真心相对之时，您的心不是揪着的嘛！？您难道没有和老国王父子茕茕孑立，孤零零于这世间的感觉！？”

尼鲁十四世坐在王椅上，身体前探，向下瞪着眼睛看着，仔细地听着格兰特的每一句话。

“请问陛下，在那个危急时候！您用的是谁！？您启动的正是这颗头颅的主人华纳啊！众御医学者极力推荐，老国王首肯，您用着放心！那些狗屁御医连您父亲伤口的日常护理都不能尽心尽职，而华纳却能顶着压力药到病除！因为他有真本事！而且常怀济世的医者仁心！听说当时的手术您也在场，您看着华纳给自己的父亲动手术刀我相信当时您一定是极为踏实的！我想信您一定是在默默祈祷手术能成功，不停乞求着神明保佑自己的父亲扭危为安早日康复的！我实语以蔽之──华纳并没让您失望！他没辜负您的依赖1格兰特词峰突然极为激烈：“而陛下，那个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未辱王命的年轻人现在在哪儿呢？他做了他该做的，您是否给了他应得的奖赏？他是否得到应有的对待吗？不！！他都没得到！！他死了！！！他的头被人砍下！他的妻子被土匪强盗从早上折磨到晚上然后悲愤自缢！陛下啊！臣闻：得人恩果千年记！陛下您的不是啊，您用了他，您该照顾好他啊1

声音还在大厅回荡，格兰特跪俯，尼鲁十四世在王椅上粗声喘着气，一番唐突的言辞烫了他的心。

“是……那是……应该奖励……嗯……我忘了他了……”

“再看华纳其人1格兰特无情地打断了国王的话，话里有骨头，可他人几乎是趴在地上说着：“二十五岁！风华正貌！帝国一级大学士！他业务精熟，是难得的帝国匠人，兢兢业业却不求回报，安贫乐道而不善阿谀，陛下见他不是两三次，出访蓝岛时的刀山火海他二话没说就去了，危急时刻老国王的命他顶在前面救治了您的父亲，可他跟您索求过什么吗？没有，他只是一直挣着主簿的几个金币微薄收入却担负着代监正的责任！他直到饥寒交迫也没敢来干扰国王您的休息！他品行端正，敦厚淳朴！我们听过华纳骂人吗？听过他在背后说过谁的坏话吗？与他人为群时，他可曾尔虞我诈给人背后下刀？这些都没有！他就是一个温文尔雅，简单善良，出口含笑的年轻人啊！陛下，实不相瞒，下臣与华纳甚为交好，我对这个年轻人非常了解！他……他可是一个好人呐！可他就这么死了！才这么年轻就极为屈辱地被人害死了！他再不能去说，去笑，去爱，再也没有未来，只留下头颅，躺在我怀里，不甘地看着您，期待着您为他拿回公道1

再抬头时，格兰特已泪流满面。

“没毛箔…”尼鲁十四世双手按在鼻翼的泪腺上，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格兰特又声情并茂，详细讲述了华纳和爱尔丽斯被黑狗雇佣兵迫害的全过程，最后直接逼问：“尊贵的陛下，华纳是我的朋友，也是您的臣子、救父的恩人，生前……我们没为他做太多，现在他死了，让我们为他做些什么吧。”言罢，格兰特全是泪痕的脸上露出可怜的乞求神情。

“格兰特你说吧，怎么给他报仇！？呜……”最后，眼泪还是从尼鲁十四世指缝呲了出来。

马休张大了嘴，目不转睛地盯着跪在前面的格兰特──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磨破了嘴都办不到的事，他怎么就手到擒来？

最后，尼鲁十四世同意了格兰特和马休的请求──成为平民华纳及其妻子死亡调查组，格兰特为组长，马休为副组长，二人享用调查权和临时司法裁决权，可对行凶者就地正法！

对于格兰特和马休反映的“黑狗”雇佣兵穷凶极恶，虽然受雇于王庭署去行使清洗有罪贵族的公干却滥用职权草菅人命，此事与王庭署无关，王庭署马上与“黑狗”雇佣兵解除雇佣，停止合作关系，待查实“黑狗”雇佣兵组织滥用公权力触犯律法之后，依法处置。

格兰特建议调查地点设在自己城堡，安静偏远，秘密处决罪犯时不会受到外来干扰，尼鲁十四世表示同意，并给了调查组两千军力来施行武力逮捕，但他同时警告格兰特不要做得过火──不可以动王族成员，不可以动六级以上官员，不可以处决百人以上。

尚方宝剑，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