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试图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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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何时能沉稳些？”</p>

“霍霍，顾左右而言它，您果然……果然随心所欲啊！”</p>

在神灵冰冷的注视下，清禾从心的闭上嘴巴。</p>

切。</p>

不让说就不让说。</p>

“就这两件吧。”清禾说道，“我浅色衬裙有许多，到时候换着搭配也差不多了。”</p>

这两套穿搭属于高端定制款，做成全然合乎她心意的模样，确实很耽搁时间。</p>

清禾自己估摸着算了下，她前前后后少说用了五六个小时。</p>

她悄悄瞄了眼。</p>

祓神来时什么姿态，现在还是什么样。</p>

她不在时候，神灵当真没有半分变化，就那样冷漠的在那里，死气沉沉，仿佛高堂神像。</p>

毕竟没有手机之类的打发时间……</p>

“其实在等我时候，您可以看看书嘛！”</p>

祓神淡淡道：“此事无需你关心，确定试完了么？”</p>

那肯定没试玩。</p>

但是她不想让祓神一个人在外面等了。</p>

“嗯。”她说道。</p>

“你还有些时间。”神灵顿了顿，“两个时辰左右。”</p>

但是第一次催她的时候，祓神根本不是这么说的呀。</p>

为何前后两次是截然不同的态度。</p>

清禾没多想，她已打定主意，就不再更改。</p>

“没事，下次来也一样。”清禾说道，“但既然您说还有些时间，那我去找找雄敖，叫他点评一下吧。”</p>

尽管早便不在意了，可清禾还是想听见对她新衣服的夸奖。</p>

“可惜此处再无旁人，不然雄敖和我关系也不是特别亲近。”清禾遗憾道。</p>

神灵道：“雄敖已经离开了。”</p>

“嗯？什么时候？”清禾惊了，“不是说好在瀑布那里等回应么？”</p>

“我回应了他，他忧心妻子，就立时返乡了。”</p>

“哦。”清禾嘀嘀咕咕，“怎么这么快……感觉也就是刚刚才离开吧，追一下应该也行。”</p>

祓神微微蹙眉：“你便那么想被人夸奖？”</p>

不提还好，他一说，小姑娘终究瘪瘪嘴巴，心里的委屈不知何时又泛了上来。</p>

“很想呀，超级想。”</p>

她捏捏衣角：“我可喜欢了。”</p>

她越说越委屈，平日积累抱怨都到了嘴边：“而且您老是不夸我，就喜欢嫌弃我，哪里都不喜欢我，或许您的眼光是很高，但有些时候，如果事实如此……那稍微承认一下也不难嘛。”</p>

“够了。”</p>

神灵轻声道。</p>

清禾委屈地望着他，心里酸得要掉眼泪了。</p>

看吧看吧，都听不得一点实话，稍微顶下嘴就要凶她，亏她平时对他那么好。</p>

她决定了，以后开始讨厌——</p>

神灵转开视线，没有与她对视。</p>

半晌，他淡声道：“你的新衣，较之尚可……或能强上些许。”</p>

说完，神灵便彻底缄默不语，坚决不开口了。</p>

清禾委屈伤心，随着听到这句话时的惊讶渐渐褪去，随后眼睛渐渐亮起来。</p>

知道了。</p>

嘿嘿嘿。</p>

嘿嘿嘿。</p>

“再如此作态，便不要去永雪城丢人了。”祓神语气转冷，不善道。</p>

“我懂，我懂嘛。”清禾立刻捂住嘴巴，充分表示自己的诚意，只露出的眼睛亮闪闪的。</p>

之前未褪尽的泪意在她笑眼里，如盛满星光的湖水，泛着粼粼波光。</p>

祓神大人这是爱她衣服在心口难开。</p>

那她嘴上不说了，在心里偷偷笑，总行了吧？</p>

*</p>

永雪城是一座笼罩在无止尽暴风雪里的城市。</p>

颜色苍白晦暗，偶有行人也是严实遮住脸，来去匆匆，衣着多以方便隐匿的灰色为主。</p>

“如果说，北荒冻原给我的感觉是酷烈，永雪城就有那么点迷蒙的感觉。”清禾煞有其事地点评，“像暴风雪中的森严堡垒？死气沉沉的冰雪之城？总之没什么活气。”</p>

神灵瞥她：“你在炫耀你的词汇储备么？”</p>

？</p>

刚把她哄好就开始了，是吧？</p>

可惜这话不兴说。</p>

清禾撇嘴，祓神说祓神，她继续点评她的。</p>

“我这身红斗篷真是选对了，简直是雪地红梅。”清禾踩上松软的雪地，张开双臂，兴奋地在大雪中向前跑，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p>

修真人士讲究踏雪无痕，深厚轻功。</p>

但清禾不一样。</p>

小姑娘要得就是没人动过的原生态厚厚雪地。</p>

在连接天地的厚重浅灰色与白色大雪构筑的晦暗世界里，热烈如火的少女存在极为鲜明。</p>

换做他人，定要不了多久便会被现实教育，为何永雪城众人均会用如此单调黯淡的颜色，并为这条经验付出惨烈代价。</p>

但她是清禾。</p>

所以，衣着漂亮舒适就好。</p>

此时虽是白日，但永雪城地理位置很是奇特。</p>

可恶。</p>

高考结束才多久，她就把地理知识快忘光了。</p>

从目前的获得的情况来看，永雪城应该在四大部洲最北方。</p>

但从设定来看，这个世界全然由天道创造，未必就能套用地球是个球体之类的知识。</p>

说不准就是天圆地方呢。</p>

清禾进城时正是白天，可永雪城本就人口稀少，又陷入诅咒许久，大街上根本没什么人。</p>

正如此想着，清禾身边就路过了一名瘦削男子，两人恰好对上目光。</p>

瘦削男子死水般的目光从清禾神气又漂亮的小斗篷上转开，落在她好奇又戒备的脸上。</p>

“呵呵……呵……呵。”他喉咙里发出嘶哑破碎的笑声，认出她并非永雪城本地人。</p>

他阴鸷的盯着清禾，嘶声道：“欢迎来到永雪，异乡小姑娘。”</p>

“你会大开眼界的。”</p>

说完，瘦削男人便闷着头匆匆离去了。</p>

“干嘛那么看我，怪渗人的。”</p>

清禾被看得发毛。</p>

之后她在城门口闲逛，又撞见了几个永雪城本地人，大多行色匆匆，表情不善，只是都没有如第一个男人那样，直接说出奇怪渗人，近乎诅咒的言语。</p>

算了，不怕。</p>

谁要是敢冒犯她，水遗岛新晋龙女就叫他们看看，什么叫做天眷之人！</p>

“不对。”清禾对祓神嘀咕道，“您发现没有，那些人都是冲着一个方向去的，感觉那里好像有什么热闹。”</p>

神灵言简意赅道：“随你本心而为便是。”</p>

“好嘞。”</p>

清禾便跟前面的人，拉紧自己的小斗篷，顺着人流向前走。</p>

加入他们的人越来越多，从最初的的三四个，逐渐变成十二三个。</p>

清禾不由在心里问道：“那您说，这些人都被永雪城诅咒缠上了么？”</p>

“嗯。”</p>

“哦，那您透露一下，永雪城是已经彻底被诅咒笼罩了么？”</p>

“是。”</p>

说完，祓神简单补充道：“你随他们将要前往的地方，便是此处的恶孽核心地之一。”</p>

清禾：！！！</p>

一时间，她看待周围行色匆匆之人的目光都带了几分审视。</p>

对哦，这几人看起来都像是怀有功力在身，不似平凡人。</p>

然而正如此想着，走在她前面的四名灰衣修真者，居然齐齐消失。</p>

说是原地蒸发，一点都不夸张。</p>

“这是去哪了？”</p>

清禾皱起眉头，决定跟上看看。</p>

她才跟上两步，就被人抓住了衣袖。</p>

“清……仙子止步！”</p>

陌生的低哑声音，显然以灵力扭曲过。</p>

清禾回身看去，发现是个清瘦的、佩戴银质面具，遮住半张面庞的陌生男子。</p>

灰袍上有隐匿符箓，严严实实遮住了他的身形，叫人无法判断他的具体年龄。</p>

“你是……”</p>

“北荒冻土，谷圣洞天前，曾为您救过的卑贱之人。”灰袍修士嘶哑着声音道。</p>

指向性如此明确，清禾自然回忆起来。</p>

“原来是你。”赵不绝。</p>

清禾认出了赵不绝，但对方刚才忍住没有叫她的名字，显然是此处称呼彼此真名定有不变，于是她配合的没有道破，只是微笑着颔首，以稍加亲切的态度，表明真实含义。</p>

“您如何来了此处？如何……这副打扮？”赵不绝连续发问。</p>

“我来追查永雪城诅咒，”清禾并无讳言，“至于这副打扮，你觉得——没什么，好看就这么穿了。”</p>

好不好看这个问题，还是不要见人就问了。</p>

“我也是来此地调查，”赵不绝欲言又止，“虽知仙子修为高强，但此处鱼龙混杂，并不适宜如此显眼。若您不嫌弃，我这里尚且还有一套隐匿兜帽……”</p>

“不必，多谢好意。”清禾露出微笑，“不过我暂时不需要这些啦。”</p>

见她执意婉拒，赵不绝便不再说什么，只默默颔首。</p>

“你家公子呢，那个薛 ，薛什么来着？”</p>

身为薛氏家奴的赵不绝，出现在永雪城，原因显然有些说头。</p>

“他死了。那日受伤过重，回去便不治身亡咽了气。”赵不绝心平气和道，“老爷夫人心善，念我伺候少爷一场，便放了我自由身。”</p>

这句话，除了那薛什么当天就死了，其他一个字都没必要信。</p>

因为在原作中，主人死去后，赵不绝本要被那刁蛮凶恶的薛老爷及其夫人坑杀，为主人殉葬，然而赵不绝陡然暴起，趁夜宰了主人夫妇逃窜。</p>

这多半才是他获得自由身的真相。</p>

她问道：“那你为何来了此处？”</p>

“我有一个朋友消失在了此处，我需要找到他。”赵不绝沉声说道。</p>

此处是何地？</p>

“黑场，利用永雪城诅咒，成为三界最罪恶的角斗场的地方。”</p>

“死斗双方以神魂为永雪城抵押，死者将生生世世作为黑场打手存活，反复经历被虐杀致死的那一日。”</p>

“因为这点，黑场敛财吸金无数，有神仙愁的诨名。”</p>

“在这里，请您务必小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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