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深渊里的罪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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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乱石,凑近看尸体更需要良好的心理素质,由于天气炎热,这种曝露在外的尸体几乎都高度腐烂,青黑色的腐肉上扭动着一排排白色的蛆,黑咚咚的眼眶下垂着乌鸦没吃干净的眼珠。
清澄也学着他们翻找尸体,要不是在医生家长大,自己大概率会吐,她不知道这么多的尸体是怎么回事,看穿着应该都是贫苦人家,这时胡玉坤高声呼叫起来。
走进一看他脚边有具没有腐烂的尸体,经过一夜奇迹般的完整,脖子上有道深紫色的淤痕,衣服九成新,不过腰上竟然别着支三八大盖,口袋也鼓鼓囔囔的,清澄和胡玉坤同时望向菜头等着他解释。
可菜头一言不发收了枪别在自己腰上,又从尸体口袋中摸出几块黑石头交给胡玉坤,自己在尸体上继续摸索起来,终于在尸体的布鞋里发现一张纸条,清澄瞄了眼好像是什么地图,上面用朱笔打了个叉。
临走,菜头还愤恨的踢了尸体一脚,似乎有很深的仇怨。谁知道这么一踢,“尸体”哼唧一声,发出微弱的哀嚎。
听到声音,菜头的四方脸上青筋凸起,眼睛里也泛起血丝,胡玉坤见状不对赶紧抱住他,他挣扎着大声吼道:“别拦着我,我要打死他。你们知道他害了多少人。”
不顾胡玉坤的阻拦对着老人的肚子就是几拳,老人硬生生被打醒,捂着肚子在乱石碓上打滚。胡玉坤好不容易扯开菜头,劝他别冲动。
然而当菜头说出他是个车轱辘的时候,胡玉坤也变了脸色对着老人就吐了口唾沫,两人放开手脚一起殴打那个老人,这下轮到清澄一脸茫然,车轱辘不是车轮的意思吗。
“停手,你们两小伙子殴打一个老人家合适吗?”清澄拉住胡玉坤疑惑的问道。
胡玉坤气喘吁吁的向清澄解释道,车轱辘是个黑话指代运送货物的人,还有另一层意思是放高利贷的,所谓利滚利就像车轮一样,当然只是个放高利贷的也不至于让他们大动干戈。
车轱辘干的破事,打死都是便宜他了,他们干的最缺德的事情就是强迫别人赌博和抽鸦片,等他们欠到一定的金额,再强卖人家的妻女,逼良为,在这片贫穷的矿区尤为可恶。
原来矿工们先是被矿长剥削一个月后,好不容易等到发工钱了,据斯蒂芬说一个工人每月至少发6块大洋,但是这钱会先到火头(工头)手中,按老规矩抽取一半做为介绍费,实际到他们手中大概就三块大洋。
三块大洋节省点,养活全家还是够的,可不知道哪个缺德的车轱辘先想出来的昏招,在矿山下大开赌场和女支院甚至烟馆,火头带人去,他们在边上赊钱,得的钱再和火头拆账。
但总有人不愿意沾染这些,人家就想老婆孩子热炕头,行不行?当然不行。车轱辘会带着已经被毒害的村民,强压着老实人抽大烟或者绑到赌桌前威胁他们不赌就剁手。
作为一家之主,手就是他们的吃饭的家伙,不敢不从,以后等待他们只有无尽的深渊,从人堕落为畜生,卖妻卖儿卖女,什么都没了,就卖自己成为包身工,彻底沦为奴隶。
这条罪恶的产业链至少存在了十年之久,由于战乱,军阀们只想抢地盘不会管建设,而各个乡的保长乡绅一般同时兼任车轱辘或者火头,让他人为鱼肉,自己为刀俎。
任何矿长对这些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不是他们开的赌场烟馆,甚至有些私货可能还是他们提供的,他们只要保证有足够数量的矿工(包身工)干活就够了。
光听菜头说,清澄已经浑身发冷,默默放开胡玉坤,她脑中闪过那个叫小草的孩子,多少原本和睦的家庭毁于这些人手里,多少孩子会变成小草这种童工,多少妇女同胞沦为女昌女支。
胸口闷的喘不过气来,除了丧尽天良她实在是找不出任何词汇来形容这种职业。
那个老人嗝的一声,彻底没了气息,菜头似乎担心这老不死再活过来,拿起边上一块锋利的碎石给他脸上,肚子上都剌了几道长口子。
本来盘桓的乌鸦闻着新鲜的血腥气,发出更为刺耳的怪异叫声,几只乌鸦俯冲下来,一条条血淋淋的肠子被扯出又在空中被撕成几段,欢快的享用美食。
就这样清澄都觉得有些便宜那老不死了,挫骨扬灰都是他活该。等等,让她啐一口再走,呸!
回到车上,菜头解释这老混蛋也是倒霉,本来是给隔壁日本矿运送包身工的,谁知道和他勾搭的副矿长被派到东北出差,招工的小鬼子见他红光满面也划到矿工里头去,拿枪逼着他去挖矿。
而老不死的欺软怕硬只能受着,就这样他还兴致勃勃地对别人宣扬糟蹋过多少家媳妇,卖过多少孩子,不说还好,一说就引起了菜头的注意,便故意与他套近乎,帮他抢吃食,两人因此亲近起来。
那老不死的说等副矿长回来了,还得找他,因为自己收了钱还有一批货没去送呢,到时候带着菜头出去一起混,又拿着副矿长画的地图展示给菜头看,表示自己没说谎,可那张图老头收的太快,导致菜头没记住画的什么。
另外菜头呆了几天发现,晚上的矿区有另一批不认识的矿工在搬运,他偷偷摸出去混在里面,藏了几块矿石,这些矿石黑乎乎的又硬的像石头一样,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矿石,而白天他们挖的不止煤还有白色的石英。
为了能带走这些矿石,他昨日故意换到老不死所在的矿洞里,乘着四下无人用裤腰带勒死了老头,再去报告巡逻的打手老头得急病死了。
在他的唆使下,打手也嫌弃上报麻烦,又见他身材壮实,两人拖着老不死的悄悄上了驴车,批着月光,运到这处山谷上抛尸。山谷下大多数都是病死的矿工,没有劳力后,只能像垃圾一般被人丢弃在此,不论死活。
在抛尸的时候菜头顺手偷了打手的三八大盖,并把矿石和三八大盖都藏到在尸体上。
打手回去后发现枪没了,又搜了菜头的身什么都没发现,暗骂一声倒霉,只当自己在抛尸路上弄丢了枪,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现在他们手上有了地图可以部署下一步计划了。
银白的月亮高高悬于空中,本该是宁静的夜晚,可徐州火车站却格外热闹,一队又一队身着黄绿色军服的士兵从车厢里跳出。
昏黄的站台上,高峻霄和陈鹞一边清点着人数,一边商量这么多弟兄的驻扎事宜如何处置妥当。
看来他们得亲自去拜会一下城防杜司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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