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恐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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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澄收到王人庸和艾瑞瑞的结婚请帖时,整个人都是懵的,她甚至怀疑老王在整蛊自己,明明艾瑞瑞对他的追求一直爱搭不理,怎么两人突然间就结婚了呢?
可送请帖的老王一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模样,不像是假,他没多解释,撒下喜糖就蹦跶着去送下一家了。
这叫清澄心中愈发忐忑,她的结婚申请提交多时,却迟迟没收到组织回复,不会出什么变故吧。
清澄不安的摸着老王的喜帖,直到被夏先生的呼喊才回过神来,她重新挂上笑容,给师傅续上新茶。
其实不该叫师傅夏先生,而是夏婉兰女士,师傅觉得“先生”会混淆性别,并隐隐有以“先生”为尊贵之意,她可是位堂堂正正的女士,并且以此为豪呢。
刚才王人庸不止送来请帖,还布置了新任务,帮助齐可均拿到徐桥手上的高级密码本。
据深蓝小组传回的消息,徐桥手上有一本局长级别的密码本,有些局长亲译的电报都需要靠这本密码本翻译,可徐桥过于谨慎,此本从不离身,导致齐同志无法下手。
王人庸在获知情况后,连夜编写了一个新计划,他要跟徐桥玩个时间差的小游戏,地点就选在徐桥最喜欢去的晶晶舞厅,里面的头牌苏珊是他的包养情妇之一。
而晶晶舞厅恰巧是夏女士堂口的管辖范围,他们需要夏女士在行动当天,帮忙在舞厅外围5公里设下“结界”,屏蔽一些中下级特务的干扰。
加上徐桥不喜欢自己玩女人被手下看到,舞厅里的特务应该会被他自己清理干净,齐同志需就能在一个相对干净的环境里拿到密码本,翻拍后再物归原主。这样神不知鬼不觉,也不会引起徐桥的怀疑。
另外按徐桥的习惯,他周六会坐2:45的那班特快列车从南京赶往上海,到上海正好是晚上11点左右,夜上海最繁华的时间,性情放纵的他肯定会去找女人快活。
所以活动时间就定在下周六晚上11:00。
至于清澄,她本就是深蓝小组的组员,要在周六晚上伪装成舞厅服务生,辅助齐可均拿到密码本。
第一次小组主干成员的活动,就以大特务徐桥为目标,清澄难免有些紧张,夏女士似乎看出清澄焦虑,宽慰了几句后,笑嘻嘻地八卦起了高峻霄。
许是知道夏女士是想活跃下气氛,清澄耐心解释了同高峻霄相识的过程,由于初识是她同高峻霄的秘密,她还是用了统一口径,两人在唐先生举办的舞会上认识,之后随着深入了解,觉得高峻霄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然而这不妨碍清澄恐婚,她甚至觉得组织没批,是最好的拒绝借口。
“澄澄,你们好歹是自由恋爱,有感情基础,我与你师公乃是包办婚姻,婚前从未见过面,婚后还是伉俪情深,夫唱妇随。”师傅低下头,笑容里满是柔情,完全看不出她曾经全身绑满炸药,去刺杀清廷要员的铁血风范。
她伸出自己的一双天足,调侃自己在老家一直被人嘲笑为“大脚婆”。
在封建礼教中,一双畸形的的小脚,该是每个大家闺秀的标配,师傅小时候不信邪,谁给她裹脚,她就踹谁,即使被女仆们绑起来强制裹上小脚,她必定会在当晚就拿剪刀给剪了。
来回几十次,父母放弃了对她的改造,反正家大业大,养一个老姑婆还是养的起,不过有机会还是会找人说亲。
师傅成年后,附近的媒人见她家大门都绕着走,生怕被夏老爷抓住,请进屋喝茶。
那个年代大脚是粗俗的代名词,天足真的当不了少奶奶,除非下嫁贩夫走卒。
夏老爷又不舍得女儿受苦,只能继续养着。不嫁人正合了师傅的心意,她偷偷在闺房努力学习知识,期待有一天能不依靠别人,自己养活自己。
然而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一位归国的青年华侨横空出世,他宣布要找一位天足的大家闺秀当老婆,因他是客家人,客家以脚大为福。
多年后师傅才知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她丈夫打算以身作则,告诉世人脚大也能嫁得好,倡导妇女放足,摆脱陋习,让更多的妇女同胞投身到建设祖国的队伍中。
可不缠足的适龄大家闺秀,在当时的香江和广府几乎没有,她叔父不知道从哪结识了那位青年,直接把他带来见父亲,两家一拍即合,没多久两人就定了亲。
年轻时,师傅戏听多了,只觉得那人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了会一会那个男人,当面揭穿他的“阴谋”,所以师傅特意等到了成亲日,而没有逃婚。
成亲的晚上,是他俩第一次正式见面,师傅撇着嘴吐槽“我第一次见他,以为屋里进了只大猴子,干巴巴地又黑又瘦,就是看上去有点小聪明。”
“哎呀,看来没能一见钟情呢。”清澄掩着嘴没敢笑出声。
“哈哈哈哈,确实,但是爱情就像是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的过程,那个过程不一定很久,尤其是面对一个温暖而明亮的灵魂,会让你加速相信他就是注定。他让我知道,就算是大脚婆也有人欣赏呢。”师傅深情地望向墙上的相片,那是师公在世时一家四口的合照。
师公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呢!清澄从照片上收回目光,语带悲戚的说道“可爱情不能当饭吃,婚后会有很多现实的问题。”
太太,是女性在主流社会压迫下,能奋斗终身的唯一职业。
侍奉翁姑是常规工作内容,生儿子算作工作绩效,绩效要是完不成,就算不被扫地出门,还有个职位叫“姨太太”等着抢绩效。
“正常,我丈夫老家有名的重男轻女,所以我一开始也有这种担忧,但你师公觉得最重要的是孩子母亲。你这个岁数,怎么会对生不出儿子之事如此恐惧?”师傅为她添满热茶。
“师傅,我们家是……是绝户,我爹爹只有五个女儿,为此我娘亲没少受宗族长辈和邻里的冷眼,她私底下为了生儿子,不知道吃了多少土方偏方,有一次吃错药差点人没了。”清澄捏着茶杯仿若当年的药碗。
姐妹们的哭声,父亲的叹息,娘亲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模样,都历历在目,清澄鼻头一酸,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往下坠。
这伤疤清澄幼年时便深藏心底,她害怕变成娘亲那样,她有终生奋斗的事业,不想做生儿子的工具。
就算生了儿子,在琐碎的家务中,自己极有可能彻底失去自由,清澄光想想就厌恶到浑身发抖,可现实中男女不平等的情况,暂时没法改变。
“那你爹没纳妾吗?”师傅怜惜的掏出帕子帮清澄擦去眼泪。
清澄摇了摇头“没有,我爹觉得夫妻俩还年轻,总能生出儿子来继承家业。我倒希望他纳个妾,别独独祸害我娘亲了,可直到他去世,也没儿子,娘亲在爹爹陵前自责的哭晕过去,好像生不出儿子是什么巨大的过错,荒谬!”
后来的事就同传统戏文里一样,上演了吃绝户的戏码,宗族长老欺负她们孤儿寡母,以她家没有男丁为由,强占她家的产业和土地,甚至勾结土匪绑架了她们母女,要求她们“自愿”放弃家产。
“哦,后来你逃出匪窟同他们打官司,那事我在报纸上见过,武汉一个姑娘要求宗室归还父亲家产,自己身为女子也该有财产继承权,我还特意发文支持你呢,不论男女都该有财产继承权。”师傅语气坚定的说道。
原来她同师傅还有这段缘分呢,其实没那么简单,清澄能夺回家产其实是托了舅父的福,舅父气愤亲妹被欺负,宗族亦不敢得罪我舅父那种有权势的大官。
清澄还偷听到舅父私底下,用了些不能见光的极限手段施压,才倒逼的宗室吐出被侵吞的财产。
那时她才清醒过来,自己只是枚棋子,棋手依旧是那些封建男人,既然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清澄决定改变,首先就是拿知识武装自己。
清澄听父亲讲过“师夷之长以制夷”的道理,所以她要求上西式女中,然而慈爱的舅父脸色突变,骂她不知廉耻,女子该以无才为德,她就是爱出风头,才被人家退了亲事。
当然她不怪舅父,人都有局限性,父亲如此疼爱自己,还是早早的为自己定了娃娃亲,因为在他们的旧观念里,女儿就是女儿,再怎么优秀也是别人家的人。
“即使困难重重,也没能阻挡你探求真理的脚步,你离家出走,跑到上海投奔了你小姨一家是吧?”师傅的眼中荡漾着赞赏。
“嗯,还得感谢我娘亲把她们姐妹通信的地址给我,我之前从不知道我母亲有个同胞妹妹,我小姨早在十七岁就逃婚同家里决裂。她们是偷偷通信,并且有段时间,我母亲还背着父亲拿嫁妆贴补小姨家。”清澄隐藏了一段丢人的经历。
她在家的时候根本用不着钱,出了门更有仆人环绕,钱都不过手。
结果出门前,她不知道要带足钱,没钱买车票,就乘入夜后,偷偷爬上前往上海的火车,一路上躲着检票的列车员,还要拣别人吃剩的饭菜来维持生命,当然更多的时候靠喝水填饥。
在快到南京站的时候,清澄被列车员抓住,要赶下车去,幸运的被一位衣着富贵的太太搭救补了车票。
戏剧性的是那位太太就是她小姨。若是坏人的话,她何清澄今日可能就得在秦淮河畔唱小曲了。
正是这段食不果腹的经历,让清澄体会到饥饿是多么难受,所以她不想再饿肚子,更不想看到别人饿肚子。
“听下来你的性子更像你小姨呢。”夏女士抿了口茶感慨道。
清澄点头承认了“嗯,可小姨在婚后渐渐放弃自己的事业,从北洋的红人。到现在的方太太,除了姨夫,几乎没人会再叫她的本名林玉枝。”
夏女士惊讶的说道“原来是林秘书长啊,我刚见你时就觉得你眼熟,你两不止性子像连面容也有些相似呢,可惜我同她交集不多。师傅想结识一下呢。”
“晚点清澄会帮您引见。虽然姨夫对小姨很好,但我隐隐能感到小姨的不甘,所以她把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培养我,也许希望我能继承她未尽的事业吧。”清澄总觉得有点辜负小姨的期待。
“澄澄,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你小姨可是婚后才当上秘书长的,她退居幕后肯定有别的原因。结婚不是结束而是新旅程的开始,当爱情连接两个灵魂后,后面更需要这两个灵魂互相扶持,一起进步。你们有共同的愿景吗?”夏女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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