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翁媳过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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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房东以前是我的下属,我打个电话,人家就把钥匙给我送来了。”高老爷面不改色的说到。
“我爹朋友多,学生也多。”高峻霄讪笑着解释,这叫清澄有些好奇老爷子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接着老爷子就打发高峻霄去楼下买醒酒汤和枇杷。高峻霄为难的说到“爹啊,马上要冬至了,我去哪给您找枇杷?”
清澄感知到男友有些不情愿,在桌下拍了拍男友的手背示意他安心。长辈都发话了,高峻霄就算赖着不动,也无济于事。
其实老爷子要和自己直接摊牌也不是坏事,早料到会有这天,她即有同高峻霄结婚的勇气,也有离开他的底气,并不算太慌张,起身从厨房端来茶盘,为高老爷奉茶。
等高峻霄下楼后,高老爷开门见山的问道“请问何小姐与犬子相识多久了?”
“一年多了。”清澄干脆利落的续上茶水。
“不算短也不算长,勉强能了解个大概。”高老爷有些敷衍接过茶杯,“可我与何小姐相识不久,对你还不大了解。”
老爷子想要自己坦白家世呢,清澄懂老人家的心思,一五一十的把家底交代清楚了。
她祖籍乃是湖南常德,父亲是光绪年二甲第七的进士,曾任翰林,母亲是开封知府林氏的长女。
父亲辞官后受舅父邀请到武汉定居,常年在两广和两湖地区经商,家境殷实,只是天纵英才,父亲壮年早逝,她便启程上海由小姨教养。
“可我听说,你曾被退过亲,是何缘由呢?”高老爷盯着清澄发问,清澄借着沏茶的功夫思考老人家的用意。
一上来就问令人尴尬的问题,看来老爷子有备而来,刚才也在试探她的诚实度,真实情况他应该都调查清楚了。
于是清澄大方的说到“无缘由。”
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高老爷很好奇,若姑娘家无故被退,乃是奇耻大辱,她家大人不为清澄做主吗?
“对方乃是家父故交,他们可以无义,我们不可无理,而且少年时清澄一心求学,无心婚姻之事。”清澄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如此说来,退亲倒正合了你的意啦?”高老爷尖锐的问道。
老爷子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刁钻,清澄抿了口茶直截了当的说到“婚姻不是儿戏,清澄不敢妄议。”
“女怕嫁错郎,何小姐对婚姻谨慎,理所因当。”高老爷感慨道,“人对婚姻的需求无非是整合财产,追求名利,开枝散叶,可何小姐娇柔之躯不输男儿心智,更不需要靠男人供养,不是年纪见长,家里人催你了吧?”
清澄摇摇头“不是,成亲本就不是刚性需求,是一种生活的选择。我们的时代在进步,年轻人追求进步,而婚姻状态自然也要进步。男女双方既然有勇气追求自由恋爱,自然也要会建设新型的文明婚姻关系。”
“请问何小姐所谓的文明婚姻,该当如何呢?我也想长见识,听听你有什么高见。”高老爷把空茶杯推到清澄面前,示意她继续。
“高见不敢当,不过清澄下面的话,可能会挑战您原本的伦理观。失礼之处,还望高伯伯海涵。”清澄想到高峻霄的提醒他爹是个封建大家长。
对面的高老爷眉毛一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清澄也好声好气的开始阐述观点。
婚书是一种契约。咱们传统的婚姻模式称为男耕女织,听上去像是普通的社会分工。
可鉴于封建王朝对女性的剥削和压榨,婚姻这种契约关系更多的是约束两姓之好,长久以来,丈夫占居一种无需特别法律约束的特权统治地位。
社会亦默认妻子算丈夫的资产,是开枝散叶的人型工具,对女方来说婚姻是天生的不平等条约,约等于卖身契。
清澄常编排新闻,她发现社会风气尤为不好,卖妻租妻成风,姑娘们为了躲避嫁人成为奴隶,跳井的跳井,上吊的上吊,还有自梳那种不归路。
她们难道生来就想求死吗,不,她们想求生,不过求得是来生。
所以清澄一度极为抵触婚姻,后来她发现自己的格局,被以前的“顺从”教育禁锢了,自己不该在婚姻大事上处于被动。
选择对象也好,财产分配也好,生儿育女也好,决定权都该掌握在自己手中!
私以为新型文明婚姻最大的区别,就是男非娶,女非嫁,男女在有了一定的了解后,出于自身意愿结合,组成一个新的家庭。
两个人都是家里的主人,有各自的经济基础,不用准备彩礼和嫁妆,也不冠夫姓或妻姓,谁也别想依赖谁,得平等的履行社会义务。
“男非娶,女非嫁,也不算新鲜,民间某些地区保留有走婚的习俗,不过蛮夷不知礼法之地。何小姐乃宦门闺秀,为何要学山中蛮夷?”高老爷冷冷得问道。
“高伯伯,至少你口中的蛮夷没有把婚姻当做买卖,而那些所谓的礼教,却把咱们的人分为三六九等的阶级,不论男人、女人从出生起就会被打上价牌,同价位的人被随机分配为夫妻。我们礼法中的婚姻忽略了人。”清澄不卑不亢的说到。
“再怎么注重人,婚姻本质就是契约合作关系,门当户对虽不绝对正确,但有其存在的意义,若只是图一时情爱风月,恐难长久。”高老爷眼中有些不屑,只喝了半盏,就倒了剩余的茶水。
眼看高老爷倒了半杯茶,清澄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若自己不是宦门千金,是个家道中落流落风尘的女子,高老爷怕是连自己的半杯茶都不会喝。
她承认男女之间有生物学上的差别,但是矛盾分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阶级矛盾远远大于男女间的矛盾。
譬如《梁祝》表面是个爱情悲剧,本质上是阶级差距引起的悲剧,所以他们要先解决阶级间的鸿沟,再去解决男女平等的问题。
面对活生生的封建,清澄的斗志也被老爷子激发出来“若高伯伯认为我们被情爱冲昏了头脑,不知何为生活,那即轻视了清澄,也看低了您亲自教养出的则修。”
“犬子的情况我当然清楚,他的工作是在刀口上舔血,既危险又漂泊。一个人时还好,以后两人生活,甚至增添更多的人口时,难免疏于照顾,没成亲前当然什么都好商量,但是成亲后就由不得你了。”高老爷步逼。
“高伯伯,人的精力有限,如何平衡工作和家庭是另一个议题了,而且这个议题为什么一定要问清澄呢,为什么不问问则修该如何平衡?还是您已经默认家务和孩子就得扔给妻子或保姆,男人可以当个甩手掌柜?”清澄丝毫不慌丢出一串软钉子。
其实清澄话刚出口就后悔了,老爷子应该不是真的封建,不然也不会同师傅是好友了。
可话已经出口,清澄绞尽脑汁想那个两人都能接受的折中点,忽然脑中灵关一闪,她想到了对策。
有些观念是他们从小学习,已经渗入骨髓,不是她一个晚辈的只言片语就能立刻改变,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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