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哄狗(他耳根私自违背他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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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换一个心智不坚强的人,就算蛊毒解到现在这种程度,也还是会性情短暂地大变。变得暴躁易怒,疑神疑鬼。
乌麟轩这一次不知道做了什么噩梦,腿在马车的车壁上踹了一下——而后一把掀开了两个人身上盖着的狐皮大氅。
陆孟本来觉得独龙提了她一下没什么。
陆孟坐在马车的边上,指挥着人把她的话本子捡回来。
他现在对于陆孟,完全进入了好哥们儿的状态。充其量当做小妹。
她倒也很受用。
这种蛊毒自然也是出自槐花的手,和槐花给陆孟的“绿宝瓶”有异曲同工之妙。
乌麟轩说:“是因为看到你。才恢复很快。”
乌麟轩摔在软垫上昏死过去了。
陆孟有些手指痒痒。想捏一捏他的小犬牙。
然而马车当中却没有什么旖旎。
谁知道他不是来“攻城”的,反而是来求和的。
接下来两个人又瞪着滴溜圆的眼睛对视,一个人的眼中是“世风日下”,一个人的眼中是“道德沦亡”。
“很顺利。给王妃带了一些江北的小玩意,等王妃闲了奴婢就给王妃送过去。”
“不能。”小红的性子比较直,比独龙更加敬重陆孟。
两个人就这样多好?
陆孟根本就没有问辛雅去干什么,而是问:“一路上都还顺利吧?”
马车顺着侧门赶进去,很快到了主院。
这个世界都没办法补牙。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没说话。
乌麟轩中的这种蛊毒的效果更猛更阴毒。
陆孟已经转身走了。还被两个婢女一左一右扶着,脚跟儿都不沾地,活像是没长腿。
陆孟要人去收拾她的屋子,把火龙和炭火都点上。又让人去准备食物。
马车停在王府的门口,陈远等了一会,见两个人没有下来,上前敲了敲车壁。
陆孟就安心了。大狗这是折腾虚了。
乌麟轩现在把体内的蛊虫引出去了,但他的蛊毒还没彻底清除干净。
如果她还是不肯,乌麟轩就只好把她绑回来了。
陆孟拎了个凳子坐在他不远处,指着自己的嘴说:“你安心我不安全呀,你差点把我的门牙磕掉。”
他自己说他有好几天没有休息好了,既然睡着了,反正现在时间还早,还没到午饭的时间呢。索性就让他睡一会儿。
陆孟掀开马车的车帘,就看到了太医令。
独龙和小红的眼睛立刻瞪圆。
这些天一直都睡不好,一睡着就会发噩梦。
“什……”独龙很委屈,那叫抱?他拎野狗也是那么拎。
越是怕什么就会梦到什么。他这些天已经梦到了无数次,陆孟死在了他面前。
一大把年纪了也真不容易啊,娶了一个小娇妻,他有时间回家吗?
真正心里无鬼,没有任何旖旎念头,才会这样毫无顾忌。
陈远应了一声是,表情微微有一些变化。
银月郡主不光给他下了情蛊,还给他掺杂了损人心智的蛊毒。
陈远他们很快进来。非常利落地把乌麟轩抬出去了。很显然这种事情这些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辛雅离开,陆孟动了动有点发麻的腿,抱着乌麟轩的脑袋换了个地方枕。
她靠在车壁上怀里抱着手炉,用狐皮大氅把两个人都盖上。在马车这狭小的空间当中看书。
他仪态一直都非常好,他很少幅度很大的表达自己的情绪。
两个人正说着呢,马车突然间就晃起来了。
否则他也不会才刚刚能从床上爬起来,就迫不及待地去将军府中接她回来。
独龙回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二小姐要是看不惯陈远,我帮你收拾他。”
感情是余毒未清脑子不清醒?
剩下的都跟陆孟回到了建安王府。
“都说了,建安王睡着了。而且马车都没晃……”
他由衷道:“我还是在你身边最安心。”
乌麟轩愣了一下,然后在陆孟的手指上咬了一下。
陆孟挑眉一缩,乌麟轩也被自己这莫名其妙的行为给搞得一抖。
乌麟轩:“……”
警惕心那么旺盛的一个人,在皇城现在这种危险时刻。半路上就睡着了,足可见他这些天过的日子,实在是差了点儿。
陆孟在脑中问系统,系统说:“半昏半睡吧。”
从陆孟这个视角看,除去身上的那些针,他背部线条非常的流畅。像一头准备扑杀的豹子。
他耳根私自违背他的意愿,红透了。
陆孟发现了之后就把一只被手炉焐热的手,按在乌麟轩的脑袋或者是脸上。
他怕那些梦境成真。他不允许那些梦境成真。
他现在出去,说不定自己能干倒一个连。
我是你爹。
蜷缩着身体睡觉是一件很舒服的事,陆孟就喜欢蜷着睡。这是很容易安心的一个姿势。
他很快就会安静下来,然后没一会儿又重新不安稳。
陆孟命婢女们去准备一应东西,把她的可爱宠物们都放回原位。然后让人拿了个话本子来。
“王爷,王府到了。”
陆孟去看了一眼,背上扎得跟个刺猬一样。
于是她立马向后退一步,大声斥责独龙说道:“没规矩!”
毒素的残留会让他沉浸在这些噩梦当中。如果不解毒的话,他到最后会分不清现实和梦境。陷入疯狂。
“你先祈祷建安王知道你抱着我下车,不收拾你再说吧。”
陆孟还纳闷为什么辛雅这段时间都没来找她,救命之恩不至于这么快就忘了吧?
陆孟提着凳子又凑近了一点儿,伸手去摸他的牙尖尖。
“好的,你去忙吧。”陆孟用书敲了敲车壁,对外面说:“告诉秀云和秀丽,不要让婢女随便喂我的鱼。”
但属实是让陆孟想骂人。
他会求她。
劲瘦有力的腰身,凭空像被绳子吊起来一样,突然间拱起。
陆孟半条手臂都开始像针扎一样,扶着乌麟轩的脑袋,把他慢慢放倒在自己腿上。
乌大狗已经醒了,侧头对上陆孟的视线,他竟然笑了笑。
侍卫们一开始不敢散去。后来陈远把他们都打发走,只留下两个人轮班站在外面牵着马。免得马车乱动。
“开后门,直接把马车驾进王府。”陆孟对外面说:“王爷睡着了。”
乌麟轩笑出了犬齿,他只有在笑的幅度比较大的时候,才会露出全齿的尖尖儿。
其实今天如果陆孟不肯跟乌麟轩好好回来,乌麟轩会做非常低的姿态。
他何止是死不了啊?
还下意识用舌尖卷了一下。
“砰”一声闷响。
陆孟被他推倒在软垫上,脖颈之上横着他的手臂。虽然没有压到她的喉咙,只是制服了她,并且把她手中的“凶器”,那个话本子抢走扔掉了。
很快他毫无预兆地软倒下来——陆孟反应极快滚到了旁边,要不然大牙都得让他砸掉。
好久没见,辛雅站在马车外面,和陆孟说了好一会儿话。
独龙和小红现在就蹲在建安王主院的回廊上面。看着主院门口的马车,小声地嘀咕着。
披好了衣服准备下车,结果陈远和守车的人抬着乌麟轩跑了。车下没放踏脚凳。
只不过陆孟没有看到他带去的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死士,足足上百人。
屋子里就剩他们两个。
独龙看到了,但他没有机会第一时间通知自己的主子。况且这么多死士出动,通知也没有用啊。
他最开始还像昏死了似的。后来睡着了眼珠子在眼皮下面乱转,还发出一些没有意义的声音,甚至会肢体抽搐。
胜在乌麟轩心智非常坚定,只是发梦终究无法控制。
建安王又被太医令给扎了。
但陆孟现在觉得陈远就像那皇帝身边伺候的老太监。看到了什么都得打小报告。
这马车当中灌了好几个汤婆子,有手炉。陈远又命人送进来大一些的火炉烤着。马车的软垫还很厚,一点也不冷。
还是受伤的那种。
陆孟根本就不以为然,觉得他在说情话。
送来画本子的人是辛雅。
最好以后都没那些破烂事儿。
这狗东西今天找她去和好,陆孟就觉得没那么简单!
她看着乌麟轩说:“你清醒一下,我是你婆娘。”
乌麟轩狠厉的眼神,盯着陆孟一会儿,就渐渐地空了。
陆孟真想说后一句!
“这么长时间都没从车上下来,肯定没干什么好事。”独龙说。
跟耍杂技似的!
这王府从今往后是不是要易主了?
他的脚又蹬了一脚马车车壁,很快利落地在半空之中来了一个空翻,直接坐起来。
独龙按照陆孟的吩咐,留了几个人在将军府中守着金银财宝。
都是致幻。
原来辛雅过年之前就已经走了。趁着年节这个当口,她带着建安王的小印,快马加鞭地去了一次江北。
太医令是在这里安家了吗?
陈远正好放下了建安王,从屋里出来去吩咐人准备汤药。正看到了这一幕,然后他脚步顿了一下。
“王爷?”陆孟躺在马车的软垫之上,双手平放在头的两侧。这是一个投降的姿势。
建安王如果真敢不管不顾地在将军府中动手,这么多死士,将军府当中一个人也跑不了。
他对她有保护。
陆孟连忙敲马车的车壁,喊陈远:“来人啊!王爷梦魇了!”
乌麟轩说:“太医令说了,我只要能睡着就是好的。发梦越频繁,恢复得越快。”
但是她自己没有下车,就坐在马车当中,让乌麟轩蜷缩着身体枕着她的腿睡觉。
建安王上一次差点在将军府里把命丢了。今天撑着病体去接人,回来竟然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在车上睡了。
真的一点也不像是重病的人!
他也不知道是真的睡得死,还是已经昏迷了。
乌麟轩这一觉睡的时间并不是很久,但是睡得不安稳。
是蛊毒的作用。
片刻后陆孟满脸不赞同地说:“扎了一身的针,就别骚了吧。”
“我这一次恢复清醒很快!”
独龙不以为然。
陆孟正要往下蹦,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独龙,提溜小孩似儿的,掐俩肩膀就给拎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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