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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泓还想着张毅刚才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便问道:“什么?你想去昭阳殿?”
难道在东厢住习惯了?那倒无妨,现在回宫也方便的很,李泓拉着徐奕调个头,往熙宫的方向去了。
两人脚程倒也不慢,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宫门口,徐奕抬头瞧了瞧宫门,又略微思量一下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这才“哦”了一声,说道:“昭阳殿,你要……小心。”
李泓:“……”
他不是要去东厢住,而是让他小心昭阳殿的婢女和内侍!转念间他心底又一软:子奕连喝醉后还在担心他。
李泓欲哭无泪地轻声劝道:“放心吧,昭阳殿的下人全部审问了一遍,有嫌疑的已经秘密处死了……子奕今晚不回相府了,行吗?”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一整条长街的距离。
徐奕没拒绝,李泓就当他默默同意了,扶着徐奕进了宫门。
东厢,李泓没有惊动内侍,只吩咐女婢煮了醒酒汤,他自己亲自动手,帮徐奕清理干净,又给他解了外袍,扶徐奕躺在塌上。
徐奕是第一次喝得这么醉,头也不舒服,腹也不舒服,躺在塌上翻来覆去,李泓按住他的肩膀:“别动,越动越难受……起来把醒酒汤喝了吧。”
李泓揽起徐奕的肩膀,只觉得徐奕虽常年练武,肩头却消瘦的很,骨头硬的硌手。
他喝醉了酒正难受,一张脸白得几乎透明,眼角的伤疤却越发的鲜红起来。
顺着李泓的胳膊起身后,徐奕半靠在塌上,就着李泓手上的汤碗,一口一口喝着醒酒汤。
他眼神飘忽间看到摆在正殿的一只锦盒,昏昏沉沉地抬手一指,腕骨挑的老高,问道:“那是什么?”
李泓见他把一碗醒酒汤喝的差不多了,再喝下去胃里也不舒服,便放下碗,去取来摆地端端正正的锦盒,打开给他看:“是子奕送我的木雕。”
徐奕眯着眼端详了一会,问道:“又不是什么贵重物件,放锦盒里做什么。”
李泓虽被徐奕精心保护了多年,徐奕却没送过他什么东西,反倒是李泓隔三差五地就往相府送东西。
这个木雕算是徐奕正式送给李泓的第一件礼物,上面还有他的属相,李泓心爱的不得了——连在昭华殿被贺公公碰了一下,回来都立刻拿绢布细细擦了擦。
他像是真如徐奕想的那样,从哪学会了拐弯抹角地坏毛病,明明是想好好收藏起来,嘴里却说:“这也算是熙平王之物的仿品,熙国史上的一笔耻辱,是平王忍辱负重开拓山河的见证,还帮我解了昭华殿之危,所以我把它珍藏起来,时刻警醒自己。”
徐奕皱了皱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李泓对王位的渴望越来越强烈了,他竟说不上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脑袋昏昏沉沉的,稍微思考事情就头疼欲裂,干脆又躺了回去。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紧紧抓住了他的手,把头埋在了他的胸口,徐奕心中一动,却没能睁开眼,沉吟了一声:“泓儿……”
似乎听到李泓“嗯”了一声,稍微一抬手,就在胸口摸到李泓的小脑袋。
他记得李泓小时候,挨了王后的打骂,就喜欢往他怀里钻,小家伙也不哭闹,就安安静静趴在他怀里,谁也叫不走。
若是徐奕不在,他就缩在墙角,梁贵妃都叫不出来。
徐奕心中一软,抚摸着李泓的后背,轻声道:“是我没护好你,让泓儿受了那么多苦。”
李泓听到他这句,鼻子猛地一酸,差点红了眼眶。
一瞬间,徐奕落寞举杯的样子又出现在眼前,他喃喃道:“我能吃什么苦,你把我保护的很好。可是子奕,你若担心我将来会变成一个薄情寡义的君王,为什么还要这么护着我;你若从来都信我,又为什么喝成这样?”
张毅的话像一口大钟一样撞在他心里,一直嗡鸣着传到全身各处。
十年,二十年,他又凭什么敢妄言将来,他跟徐奕不是兄弟,没有血缘,只剩“君臣”一道细丝一样的名分,随时可能崩断。
“之前我坚定地回答你,我想当君王,子奕,我现在又不确定了。”
这是李泓第三次思考这个问题,一己私欲和残忍的现实之间,宛如一道非黑即白的鸿沟,端看他有没有自信,一掷生死地决定这场豪赌。
而徐奕,也是他最赌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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