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初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51章 透骨寒毒,帝策挽桃花,时雨初晴,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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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床榻上的人突然呢喃了一句,紧锁着眉头。
李泓立刻去抓他的手,俯身道:“子奕,你怎么样?还疼啊?”
“疼……泓儿。”
徐奕不是会轻易喊疼的人,现在能一连喊出两个,看来是真疼的受不住了。
“是毒发了,子奕,你,我……”一句囫囵话都没说出来,他慌慌张张的,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刚好一滴汗珠从眼角滑落下来,像是落了一滴泪。
他其实是想哭,很无助的感觉,听见徐奕的声音就想哭,大概是知道徐奕没法安慰他,就又把一股子酸涩憋了回去,连想哭的念头都没了。
或许有人爱哭只是想哭给特定的人看,若是那个人看不见,没法说什么做什么,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想了一会,李泓突然道:“子奕,抱歉了。”
说完,他把自己的衣服脱了,掀开被子,进去抱住了徐奕。
肌肤相触的一瞬间,他狠狠抖了一下,如果他没感觉错,徐奕也明显颤抖了。
李泓紧闭着眼睛,嘴里不住念叨着什么,若是此时徐奕是清醒的,应该能听得出他在背诵心经。
这倒也不怪他这时候了还心猿意马,毕竟那是他渴望了十多年的人,此刻就赤身裸|体地抱在怀里,能心如止水才真是不正常了。
说真的,这一幕他都梦到过无数次了。
但徐奕的身体是冰凉的,他身体里的燥热刚冒出,就被这冰冷吞噬的一丝不剩。
最后,他跟徐奕两个人都冷静了下来,徐奕体内的寒气发作的也没那么厉害了,轻微发着抖。
一直到晚间,徐奕才彻底静下来,呼吸是均匀的,像是睡着了。
李泓靠在徐奕心口的位置听了一会,然后悄悄下床穿好衣服,帮徐奕盖好,才出了门。
外面又在下雪了,他想起江州很多次下雪都是在年末,或是年端。那几日宫里事多,要祭先祖、拜水神、聚阖宫筵……满宫的皇子公主和嫔妃,没有一张脸是他想见到的。
他想跟徐奕一起看雪,又总被拘在宫中出不来。
好像这个愿望一直都没能实现,就连今年在中都,雪下得更大了,他跟徐奕也没机会撑着伞,一起在白雪红梅中赏一次雪景。
总有各种人和事扰人清静。
所以他想,王位还是要争的,否则就像现在,他什么都没有,连徐奕的周全都护不了,更别提别的什么。
李泓悄悄去了后院,那里有一口水井,平时福子他们就是从这打水洗衣做饭。这会儿天已经黑透了,后院没什么人,他放下木桶提了一桶水上来。
当头浇下。
冬日里的天,浇上一桶凉水很是酸爽。
李泓脑子没病,也不是自残,他的目的很简单——他想发烧。
他想,自己体温再高一点,抱着徐奕暖起来时,徐奕的痛苦就会少一点,毒发的时常也会短一点。
几桶冷水浇下,浑身上下都湿透了,风一吹,衣裳和头发很快就结了冰。
雪越下越大了。
等他回到前院时,福子和几个下人看到他都惊呆了,忙拿了披风要给他裹上。
李泓摆摆手,吩咐福子把他屋内的书案和书简都搬到院子里来。福子不明所以,但能看出自家主子的面色不太好,也不敢多问,只好一一照办了。
福子他们怀疑李泓傻了,他竟然坐在大雪里看起了书简,福子没忍住,上前问道:“主子,您这样会生病的,徐公子还病着,您再病倒了,那咱们府……”
“我病不倒。”李泓打断他,他本不想跟福子解释什么,但又被念叨的心烦,直接说道:“我发热了才能把子奕暖起来。”
福子愣了一会神,半晌才“哦”了一声。
“回去。”李泓朝他们说了句:“没事别过来。”
福子走后,李泓终于能清清静静地看书了。
看了一会,又觉得有些乏,便提笔沾了墨,想写些什么。
李泓犹豫了会儿,落笔一个“奕”字,他很小就知道,积累光明曰奕,是臣与君奕世为通好也;是赫奕章灼,若日月之丽天也。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弯了弯嘴角,提笔写道:姣美为奕,自江州而至全国,凡容颜姣好者谓之奕,凡德才兼备者谓之奕……
三皇子脑子里不正经的词有很多,皆能加注到一个人身上。只是再轻浮的词,在炽热的心里滚一圈,也能变得敬重至极。
雪落了满书简,他干脆把外袍脱了,支在书简上方,只穿了件雪白中衣,像极了某天雨夜中那个抄书的人。
墨汁顺着羊毫落笔成颂,成了最大言不惭的赞美和最迤逦深情的缱绻。
院内只余下簌簌落雪的声音,天地一片静谧,只有墙边那棵桃花树,默默陪伴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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