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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期限还有四个多月吧？”罗伊蹙了蹙眉，“现在讨论这个问题是不是还太早了？”</p>
她是从前年的八月份开始着手筹备建院事项的，和父亲、和学派谈成这件事情，经历了一些波折。</p>
过程不表，最后还约定了一个两年的期限。</p>
原本以为当时父亲是说的一个大概的时长，还想着至少延后到丰收艺术节结束再说......</p>
没想到现在居然提前四个月就开始“叫回”自己了。</p>
“从学派人事工作角度出发，酝酿一个中层负责人职位，譬如公学校长，至少需要提前三个月腾挪位置、梳理工作、物色优秀的高位阶会员、倾听各方意见。这还只是中层职位。”</p>
“所以罗伊导师，你觉得你的这句反问，有体现出你的水平吗？”</p>
和这位术业有专攻的女议长上司陷入争辩，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罗伊的脸庞上没有流露出任何负面情绪，只是淡淡地表示道：</p>
“严格计算的话，时间是到今年的8月25日截止。回到学派正式负责具体事务的话，我会对所有公学的艺术教学体系和评价体系进行整顿，提升高层次‘格’的造血能力，以适应如今的邃晓者晋升管控机制......”</p>
罗伊说这些话的时候，弗朗西丝的眼神稍有变得柔和。</p>
至少，这位大小姐心中还是有明确规划的。</p>
回答得很痛快，不是避而不谈，或者一拖了事。</p>
她说的这个方向，的确是学派目前的中心工作。</p>
当然，任何系统性的事务都是复杂的，这件事情很难很难。</p>
从特纳艺术院线这一年多的表现来看，也只是有一些可借鉴的亮点罢了。</p>
而且，在弗朗西丝看来，他们的亮点主要在“生钱”方面。</p>
帝国的一百多所公学，那是学派多少代的积累？相比之下，特纳艺术院线摊子铺得过大，全靠砸钱，师资力量严重依靠学院派和教会派，工作重心一半又在公益化和平民化上，而且这一年多在现代音乐探索上也表现平平......总之，不是全然可被奉为圭臬的。</p>
“不过......”这时罗伊话锋转变，“更聪明一点的领导人可以看出，我继续保持和院线的深度合作关系，给学派带来的好处只会更多。”</p>
她当然还是希望，一切平稳过渡到丰收艺术节后再说。</p>
“哦？”</p>
原本对特纳艺术院线的评价就很持“理中客”态度的弗朗西丝，这下脑海中的念头和罗伊的结论性表态突然“撞车”了。</p>
她嘴角微微牵动又复原，将手头的一沓文件调了个边，对准了罗伊这侧。</p>
“正好，话题无缝衔接到了下一件事。”</p>
“那么......罗伊导师，请你会签你的意见吧。让我看看你在面对‘深度合作关系’的指引学派以及当局那群家伙时是个什么态度，最好是有点实质性的处理意见，别像下面那几位一样毫无建设性。”</p>
“指引学派？和当局？”罗伊有些疑惑，低头阅读起来。</p>
文件的第一张纸，是学派公文单里的“高层会签表”。</p>
由下至上的意见栏中，更高层级导师的意见尚未签署，不过从已有的几人字迹的只言片语来看，都是强烈反对的意思。</p>
“《国会改革法案》？”她蹙眉揭到第二页。</p>
特巡厅又在搞什么动作？</p>
提欧莱恩国会由上下议院构成。</p>
上议院人员包括王室贵胄、学阀、贵族和神职人员，由博洛尼亚学派控制，神圣骄阳教会也有一定影响力。</p>
下议院人员包括大工厂主、律师医生工程师等中产以及平民，两者的社会基数是存在绝对差异的，前者极少，后者极多，但从议员构成比例来说，数量却近乎6：4，显然代表工厂主阶层利益的特巡厅占据主导权，指引学派处于从属地位。</p>
国会相关制度的改革，近两百年来较大规模的一共有8次，每一次，权力都更多地往下议院转移，应该说，在特巡厅和工厂主阶层崛起的蒸汽时代，这是个很难改变的历史趋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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