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何时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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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

长亭轩，浴房。

皇上赐婚之后，便立马派礼部拨银，并派人前往江宁府修了这座江宁王府，更是体恤九王爷，知道他惧怕严寒，便专门给他造了一个沐浴用的浴房。

这间浴房是用特殊的保暖材质建造而成，没有窗户，只在顶上留有手指般大小几个通气孔，而人来往也只有一扇门。

九王爷房里只有月儿一个丫鬟，此时沐浴，自然是月儿在伺候着。

时值春夏交替，天气虽已日渐温暖，但九王爷的寒疾忌凉，每日沐浴更衣，月儿便提前在浴房生了炉子，填上碳火，致使屋内的温度逐渐升高。

待屋内温度升至适宜程度，月儿才请了王爷前来，服侍王爷宽衣解带，只留下贴身衣物时，月儿便转过身去，王爷自行退去内衣，入了浴桶，月儿听见水声，才转过身来，拿起帕子替王爷擦背。

“王爷，水温合适吗，是否需要添热水？”月儿关切地问道。

“正好，不需要。”王爷回道。

说起这月儿，原本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因为机灵，又颇懂主子心意，长得还水灵，才被皇后娘娘忍痛割爱，许给九王爷做通房丫鬟，自从她来九王府，虽一门心思想要讨好王爷，却总是被王爷拒之门外。

若换了别家主子，她使点非常手段，譬如让主子喝醉，上了他的床，不管事成没成，第二天早上嚷嚷着‘奴婢已经是你的女人’，百分之的主子都会收了入房来；再譬如，给主子茶水里下点药，生米煮成熟饭，也就是主子的人了。

月儿这样的丫鬟，此等鬼点子多得是，可唯独皆不可用在九王爷身上，因为九王爷身体不好，平日里从不饮酒，更别说给他下药了，这万一吃出好歹来，岂不是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九王爷从来都是清醒的，连半夜睡得迷糊，说的梦话，第二天都能记得，因此月儿毫无下手的机会，只能等九王爷自愿，只是没成想，这一等，就是五年！从十四岁等到了十九岁，她还是九王爷身边的贴身女侍罢了。

真真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

……

“月儿姐姐，月儿姐姐！”屋外传来一个小丫鬟的喊声。

“是谁这么不长眼，明知道奴婢在伺候王爷沐浴，却还要来打扰？”月儿抱怨着，本想不作理会，然而门外的叫喊声连绵不绝，跟催命似的，让人听了着实难受。

“你且去看看，是谁在外面？”九王爷被喊得心烦，便打发月儿去查看。

“是，王爷。”月儿答应一声，便匆匆跑去开门查看。

这一看，才知是王妃房里的侍女珠珠。

“你这小蹄子，喊得跟催命似的，到底有什么要紧事，你难道不知道，我正在伺候王爷沐浴吗？”月儿看着珠珠，趾高气扬地就先是责备一番。

“月儿姐姐，我不是有意的，只是王妃娘娘昨日受了凉，想要生炉子取暖，吩咐我去取炭炉，可是管家却说，府里的炭炉都是月儿姐姐管着的，所以我才着急前来找姐姐去取炭炉。”珠珠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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