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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已经重复了无数遍的话,燕欢把传单递给经过的一个老人。
“你是林海高中的学生?”
老人看着燕欢身上的校服问他。
“是。”
燕欢应了一声,低下头去,他把手中的传单紧紧攥住,他已经做好被这个老人嘲笑或者用异样眼神看待的准备。就像自己班上的同学一样。
“还有一会就要上晚自习了,一定不要迟到,不然会扣学分的。还有,说话要大声一点,是我林海高中的学生很丢脸吗?旁边那所国际学校还不是被我们压住,所以我们林海的学生应该感到自豪。”
老人说着,一只手接过燕欢递过来的传单。
燕欢不知道是点头,还是摇头。只是迷茫的看着我这个老人。
这所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高中确实是临海最好的高中,但老人所说的自豪应该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才是。
学生们学习的时候,他在打工。学生们组织团体活动的时候,他还是在打工。在这些不是家里有钱有势就是学霸的同学中,留给燕欢的是平凡和自卑。
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异样的眼光少看自己几眼。
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什么自豪和荣誉,那个东西不能当饭吃。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
老人一脸正色地问。
“燕欢,高一二班。”
燕欢老老实实回答,因为他看到了老人领口上的一枚徽章。他认识,只要是林海的老师就会配带。
“为什么不在教室学习来外面做这个?学校食堂不是免费的吗?”
老人问。
燕欢不敢回答老人的问题,他怕老人说出不让他出来做这些。最后他还是松了一口气,或许自己退学,努力赚钱供妹妹读书才是正确的。
老人没等到燕欢的回答,也没再追问,而是拍拍燕欢的肩膀说
“上晚自习别迟到了。”
老人看着燕欢给他的传单越走越远。
燕欢吓得跑回了学校。好几天也没敢出校门,学校的垃圾场有很多废纸和水瓶,他把目标又盯在了这上面,下了晚自习后燕欢就会去捡,然后拿到外面去卖掉。但今天他没按时回到学校里,大门已经关上。
走在公园中,秋天的晚上有些凉。燕欢又看见那个老人了,他远远躲开,不想让老人看到自己。
“燕欢,你过来。”
老人喊住要逃跑的燕欢。
“现在学校都关门了,你怎么还在外面?”
燕欢依旧不敢说话。
“走,我带你去吃个夜宵。”
手里捧着一碗刚出锅的馄饨,燕欢吃得很香。
老人也要了一碗慢慢吃着。
“晚上准备去哪里睡?”
老人问。
“去公园的亭子里。”
燕欢对老人说出第一句话。
“晚上公园亭子冷,回学校寝室吧。”
“学校关门了,回不去,被老师发现会被扣学分的。”
“我有办法带你回去。”
来到一处墙头,燕欢踩着老人结实的肩膀翻了进去。
时间慢慢过去,燕欢站在了领取奖学金的讲台上,底下是人山人海。
听说是校长亲自给自己这群人颁发奖学金,燕欢第一次感觉到了自豪是什么东西。
一个老人带领着几位学校高层走上讲台。
燕欢看到的这张脸,以及那张笑容,这是多么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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