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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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占先就不好叫女儿们出来交待,岳爱京回去以后,他一个人在外面干搓手。
这一等就是两天,廖雪峰陪着一个官员来见岳占先。
“太子殿下有意纳岳朝环、岳吉环为妾。”
“呵呵,”
岳占先扬着脸,人也傻了,又让廖雪峰看一回笑话。
又是一个夜晚来临,岳老夫人独坐着,思绪回到以前。岳繁京还存在的祖父可能冤枉的心,岳老夫人知道没有。
上官收钱,下属只要知情,就势的跟着不清白。
出京后的十几年间,岳老夫人为那小小的贪赃心气不平。和大部分的徇私枉法想的一样,不就一点点点点的钱吗?
真是倒霉。
但把旧事翻出来,按律按法,特别岳老爷子自己就是吏部的官员,岳家来到幽塞并没有不平之处。
此后岳居功、岳占先、岳行前、岳厚来的科举之路,也没有受到刁难。“还京”之所以是自己的一块心病,不过是自己在乎罢了。
这一在乎就是一辈子,直到太子殿下露出身份,岳老夫人不再执念,却虚脱的不能支撑。
白天还要强打精神侍候,晚上,空虚袭来,岳老夫人茫然的瞪着眼前,觉得生命已失去意义。
有什么从她的身体里流逝,幻化成一张张面容。
有她的丈夫岳老爷子,有她的小儿子岳厚来间中也有她曾痛恨的,那看过她离京笑话的人。但都不重要了,一切都将成空。
如果不是还有那一张面容,青春正好,年少丰华,岳老夫人随时可以倒下来。
繁京。
她的长孙女儿。
她的终身还没有定。
岳良菊不声不响的走进来,担心的望着母亲。果然,岳老夫人和昨天前天一样,又说同样的话“良菊,父母亲对不起你,但是你侄女儿要有好去处,你兄长们不会忘记你。要是我不在了,寻个老实人嫁了吧。”
“母亲,还有繁京呢,你得见见她,才能走。”岳良菊没有苦劝,只是固执的提醒,还有一个责任在肩头。
三房的岳望京也没有定亲,并且三奶奶杨氏天天后悔,没有让岳望京讨冰碴子大人的喜欢。但是,望京有父有母,她还在家里。
“繁京,跟着王家的媳妇走,还不知结果啊。”
岳老夫人定住的眼睛这才会转了,有气无力地道“是啊。”但有些生气出来。
片刻,她骂出来“王家,岂有此理。”
岳良菊放下心,还能骂,就好。
云州边城,是仅次于西陲省城大小的城池。还没有到城门,就看到行人骆驿不绝。
岳繁京一行人在这里住上一天,采买了一些东西,起个大早,岳行前送到官道。
岳行前叮咛再叮咛“小古,你要是欺负我家的姑娘,你就是能上天入地,我也把你揪出来。”
王小古挺直胸膛“三叔,你看我是那种人吗?”
岳行前让他上路吧,王小古转回头反交待他“三叔,回家去就准备吧。嫁妆不必送京来,只怕我和繁京要在京里成亲,嫁衣却要送来。明年春闱一放榜,就可以来了。等到殿试放榜再送来,我等的焦急。”
岳行前让他逗笑,用马鞭子捅捅他“你小子,先安心应试。人都陪着你了,成亲着什么急。”
“我当然着急,我能不着急吗?”王小古嘀咕着,带着车队上路。
这个中午打尖,祁氏一下车,先把春枝叫到面前“三老爷回去了,你和我要事事小心。”
春枝还以为说她全家跟来的话,忙道“我很会干活。”
“不止会干活,还有,要能受气,能听话。不管王家的人说什么,丢个耳朵给他们,别往心里去,也别告诉姑娘。”祁氏面色沉沉。
春枝大睁着两眼“为什么啊?咱们不是一家人吗?”
祁氏叹气“你呀,第一份工就在岳家。记住听我的没错。”春枝懵懂的走开,帮忙烧火做饭。
岳繁京跟在王奶奶身边,和她走动走动,眼睛其实也留意王家的下人。
她知道王奶奶带出来的人,夏氏也好,夏氏的儿子媳妇也好,管做饭的也好,清一色是王奶奶眼前的奉承精。
奉承精,可不见得就按王奶奶说的做,但一定会做自以为巴结的事情。
午饭,王奶奶带着岳繁京吃,岳繁京就没看出什么。直到饭后回到自己车上休息,见到春枝气鼓鼓,祁氏倒还如常。
下午,岳繁京说净手,春枝跟着,在树后盘问。春枝气鼓鼓“夏妈妈让祁妈妈做粗活累活,我要做,夏妈妈却使唤我别处去。我说祁妈妈在家从不做粗重活,就是春枝我也不做。夏妈妈说在这里就要听她的。”
春枝嘟囔“还是在家好,老太太给姑娘的自有粗使的人。”
岳繁京默然,如果王小古对她不好,或者王奶奶对她不好,她抽身就回家。而现在是夏氏不好,她说出来就成小题大做,不说出来却要奶娘忍着。
淡淡的说声回车,就对祁氏道“等进到京里,咱们自己租个院子住,钱足够不是吗?”
“你哪知道京里物价?再说一个姑娘家,自己住着,只怕招来不三不四的人。不是图跟着王家省房钱饭钱,是安全第一。”
祁氏还是周到的考虑着。
冰碴子大人让岳繁京背的衙门街道和人名,浮上岳繁京心头。她道“不怕,都说京里治安好。”
祁氏以为是岳老夫人的话,但还是不答应“在家里我劝你不要出来,你非出来不可。既然出来了,就应该由王家承担。”
有些疑心,问坐在背后的春枝“你说了什么不成?”
春枝双手连摆“我没有,我有什么可说的。”
祁氏没再追问,抖开带的被褥,打发岳繁京睡下来。她和春枝歪坐在车头和车尾,贴着车厢打盹。
岳繁京上路以前没有想到的种种,开始露出冰山一角。她觉得心事重重,但在马车的颠簸中很快入梦。
她梦到一张看着熟悉却怎么也认不清的面容,时隐时现在云雾中。忽然,跳出大老虎,张开血盆大口,把她硬生生惊醒。
心有余悸的抹着冷汗,岳繁京在上路的几天后,知道自己是莽撞的。可路已走,家已离。算算银钱足够,耳边盘旋祖母十数年的执念,她还是决定往前,继续进京。
在她心里,王小古,依然是可以相信的。
二月的京城,刚刚甩下冬天的厚袄,春裳露出争奇斗艳的苗头。太子妃郦氏接到太子的信,看完沉吟不语。
太子纳妾,太子妃倒没放心上。郦明先没有成亲先定下妾,央求太子妃告诉家里,再告诉他的岳家,太子妃倒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亲家府上,也是江南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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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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