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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突然出现的几人,郑远顾不得多问,慌得应声,赶紧命人将林阮移到了帐内。不刻,闻讯而来的太医立时进帐为林阮诊治。
躺在床上,林阮的脸色苍白若纸,呼吸紊乱至极,时不时溢出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声,明眼人一看便知情况不妙。
几名太医忙不迭为他把脉,不由面面相觑,神色惊惶。
一名太医压低了声音道,“肖太医,怎么办?在马车上颠簸,殿下的病情耽误了好长时间,有些不妙啊。”
年老的摆手,“别慌,先给殿下喝原先的药吧,稳稳再看。”
“刘太医,肖太医说的不无道理。不过我觉得,最好也辅以针灸,事半功倍。”
众人点头,“好,先这么办!”
“咳!”床上,纵使昏睡,林阮仍不得安眠。他难受地咳着,呼吸渐进急促,好似被人扼住了咽喉,直直将所有的空气隔绝了开来,唯有窒息和周身的痛楚!
“殿下,您能听见微臣说话吗?”
他昏睡着,隐约听见有人在叫他。他想睁眼,可是根本没有力气,很快就被拉进了无边的黑暗。
“刘太医,殿下听不见的。”
“那怎么办?这药……”
一人壮着胆子道,“没办法了,灌吧,咱们不能再耽搁了。”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不刻,林阮感觉到有人坐在了他的身旁,那人小心翼翼地掰开他的唇瓣,将浓郁的汤药凑了过来,很快就灌了进来。
他拧眉,被灌进嘴里的汤药还未来得及入喉,又被他剧烈的咳嗽尽数吐了出来,温热的汤药说着脖子滑进了衣衫,呼吸间尽是苦涩的药味,几欲叫他作呕。
“殿下,您得喝下去啊!”焦急万千,几名太医顾不得礼数,索性一人钳制住了林阮起伏的身子,一人压住他的穴位暂时抑制他的咳嗽,而后强行将汤药灌进了他的嘴里。
源源不断的苦涩入喉,直直进了胃里。林阮难受地挣扎,只觉周身仿佛快要被撕裂般,痛从骨髓里散发出来,没有哪一次比得上此次的痛苦,直直叫人生不如死!
南七,
南七……
他伸手抓扯身下的床单,吃力地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想要抓住她的手,好叫他不必如此痛苦无力。
然,什么也没有……
那没有唤出口的名字,终是淹没在再次袭来的无尽痛楚中……不能比这更痛苦了!
不曾进账,顾南七只是站在帐外几百米处,恰巧伫立在风中。她脑子里一片空茫,怔怔地站在那里,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也不知道还要站多久。只知道天色前一瞬还是光明的,下一刻猛的全部黑暗。
周遭有士兵呐喊操练的声音,还有旁人的说话声,似乎有人在她的跟前走来走去,然后所有的人又转瞬不见了,徒留她一个人站在哪里。恍惚间,她觉得天空好像要塌下来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难以呼吸。眼框,心脏……痛不可挡。
……没丢过东西的人,永远不会了解失去的感觉。
这不是第一次,看见他发病。但却是最可怕的一次,与他而言,是。于她而言,也是。
分明,有什么啊不一样了。
她回来的路上,还可以有理由解释。可是静下来,这么多理由,哪一个都说不过去……
嗓子眼里好像哽了块什么,她用力闭上眼睛,害怕那股酸涩会从眼眶里溢出来。许久许久,她站在哪里,不敢动,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可无论她睁眼还是闭眼,哪里都是林阮的模样,哪里都是。苍白若纸的脸颊,紧闭的双眼,止不住咳出的血,斑斑驳驳,触目惊心……早已见惯生死,她居然害怕了,难以形容的恐惧。
可是为什么?
既然已经知道了结局,为什么还会如此的惶恐无措?
她就像个溺水的人,在绝望的时候抓住了那块浮木。但她知,那块浮木总有一日会被水浪冲走,徒留她一个人在漫无边际的洪流中沉浮无依,直至溺死。
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总有一日会离开。明明知道,却还是如此的惊惶无措。
——南七,太医说我活不过冬日了。
眼眶愈发的酸涩,她死死地闭眼,不叫泪水流出来。却终是明白了自己的胆怯,因为不得不面对,总有一日……林阮会离她而去,总有那么一日。
只是她不知道,他竟能叫她如此心痛,就好像心要裂开一样。他的名字,他的每一个表情……关于他的一切,都能叫她如此……心痛。
她能听见心脏那里血肉撕裂的声音,她想放弃,想要松手,也许痛苦会少些。可是,不甘心!从不懂到懂,从舍到不舍,从淡漠到可以笑出声……
她和林阮,无异于火中取栗,刀刃上跳舞,明知道结局,却还是如此了。这么沉重的感情和相守,丢弃它们,她会更痛苦。
她已经没有办法离开他了,没有办法。这一定就是……喜欢了吧?
……她喜欢?
却原来,这么久来,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已经喜欢上了他。
那一瞬,她不由屏住了呼吸,仔细听着自己的心跳。心的最深处,那里藏着一个人。
——林阮。
夜幕下,她紧紧地闭眼,直至将泪水逼回。她的心里装不了这样的他,会痛。心底最隐疾的秘密被这样的血肉撕裂翻扯而出,痛得难以自持,心裂欲死!
“郑将军请回吧,我们明日再来诊断。”
远处的帐子,几名太医尽数而出,声音低沉。随着众人而出,郑远亦是一副愁眉不展,“有劳几位了,那就明日再见吧。”
“告退。”朝男人颔首一礼,几名太医抱着医箱离去。路过顾南七的时候,声音清晰不过,“肖太医,怒我直言。九殿下,断断…活不过冬日了。
“嘘,这话岂是你能说的?再者,我等早已知晓,莫说莫说。”
顾南七睁眼,怔怔地看着众人从她的眼前走过,双眸晶莹水亮,大约是泪光。胸口因强忍的紧绷愈发痛楚,她勉强支撑着,向林阮的帐子走去。
看见来人,郑远不由低声道“小七兄弟,方才不方便,我现在去太医那里再问问情况,你先代我照看殿下。床边上有碗药,太医说凉一些给殿下喝下去。他怕苦,药碗旁边有些蜜糖,你记得给他吃!”
“好。”轻应了一声,顾南七旋即进帐,迎面便是那股浓郁的药味,苦涩至极。脚步一瞬的停滞,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是向内走去。
待到了内间,她蓦地却步,不敢靠近床上的人,只能远远审视着林阮是否完好无恙。
被子下,林阮仍旧昏睡着,不若方才的挣扎痛苦,他安静地躺在那里,面色有了些红润,不若那般的病态脆弱。
她静静地看着了许久,终于缓步走到林阮的床前,似想要伸手碰他一下,可是却又顿在了咫尺,她怕他一碰,他就会消失。他安静的模样,太过虚幻,宛若一个触手可破的梦。
若是这一次,也是梦魇,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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