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现实里的苏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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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跟在李小雅的身后，穆泽明的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是一种不好的预感，咖啡厅谈论的那一幕反反复复地在他的脑海里出现，他猜测着这其中各种各样的原因，苏沫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困难，需要自己暂时回避，或者说是工作上的一些事情，必须要离婚什么的。

明明知道这只是一场梦，可回忆起来依旧感觉自己很傻，我们总感觉那些言情里的男女主很傻逼，明明是一件非常通俗易懂的事情，却被他们搅和的非常复杂，不过当这些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那些想法和顾虑就被全都抛去脑后了。

穆泽明不认为自己是会被这种事情缠住脚跟的人，可真当他卸下所有伪装，遇见和去触摸的时候，他在想回头，就已经来不及了。

和苏沫离婚一直是穆泽明不愿去面对的事情，他认为这只是一场梦，根本没必要去深究，但有时候，心里的那种不甘和悸动又一直在告诉他必须去面对，必须去解决，那可是苏沫，如果放手了，对方就再也回不来了。

想到这，穆泽明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想要去面对这件事情，他想，无论是梦境还是现实，苏沫是他的，就必须是他的，可谁知道当他准备去面临着一切的时候，就在李小雅的苦笑当中，整件事情还是朝着他认为最不可能发生的方向移动了。

“没有人知道苏沫博士为什么那么心急想要完成潜行装置，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也要亲自试验，本来这件事情她也要瞒着我的，可那天我意外听到了苏沫姐的电话，得知了她生病的消息，我不敢相信如此聪明和天才的苏沫博士居然会得那种病，可现实摆在面前……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妒英才吧。”

穆泽明听着，微微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什么，可发现喉咙火辣，什么都说不出来。

李小雅双手环着胸，低头哭泣道“真的，我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穆医生，你是全国，全世界最好的脑科医生，我相信你是可以救她的……可博士她……”

“那……她现在……”穆泽明的声音有些颤抖。

李小雅摇了摇头，眼中的泪水滴答在白大褂上，转身操控着仪器，片刻后，说道“博士说她不愿意影响你，发生这种事情只会对你涂层负担，她说这种病是治不好的，我也去查过资料了！是真的……这么大的体积，治愈的几率几乎为零……”

一瞬间，穆泽明的身体彻底麻木了，他想象不到自己原来还会有这样的情感和反应，听着李小雅的话语“那个机器能保住博士的意识不受损伤，可就是因为这样，博士的身体和意识分离后，意识失去了主体思想，自然而然接受不到外界输入进去的信息，所以，你们无论在那里输入什么，博士也不会听见了……”

李小雅抬起头，望着穆泽明“因为，她已经不认识你们了……”

房间里顿时沉默了下来，犹如这些年苏沫一人受着病痛的折磨，一边研究机器的沉默，很难想象那段时间里她是怎么度过的，穆泽明不敢去想，他害怕，他害怕他想象到那副场面后他会直接疯掉。

“然后……”

“然后您也看到了，苏沫博士并没有打算放弃，她打算放手一搏，我想，这也是你们闹离婚的理由……她做好准备了，可博士她也害怕，因为这其中的几率实在太小了，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来，所以，她告诉了我打算和您离婚的想法。”

李小雅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眼泪顺着脸颊哗哗的留着，声音哽咽，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那一块脑瘤，很大很大的脑瘤，肯定一直痛的要命，我不知道博士她是什么时候发生这件事的，但也能猜到了，今天三月份，博士突然发了疯一般的推动实验的进程，她一直是忍受着头痛的，在我们面前装的跟一个没事人一样……也许知道希望渺茫，但她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了您去尝试一下！”

“穆医生，博士她要不行了……”

窒息的感觉瞬间充斥在穆泽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当中，他捂着胸口，大口的想要呼吸，心中不断默念着“这是梦，这是梦……”可就算这样，哪怕是没有见过，苏沫独自承受病痛的画面依然在他的眼前闪过。

“这明明……是梦的……”

……

……

穆泽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只是一直听见有人在四周争吵……汽车、爆炸、绿化带、不断闪烁的警灯，这些场面一闪而过。

没有开灯，穆泽明抱着一沓文件坐在地上，那是苏沫的脑检报告，里面记录了那块脑瘤的全部资料，穆泽明反复地翻看着，他想要从中找到问题，找到突破，找到解决的办法……

“啊！！！到底为什么！”

一声嘶吼穆泽明将白纸砸了出去，一瞬间屋子里漫天白色，依稀间，还能看见飘浮的白纸上，印刻着“检测结果脑瘤”能字样。

“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穆泽明这样想着，冲进书房，将那一柜子的医学书籍翻到在地，狼藉之中，他不断地翻看着书里的内容，即使这些书他已经看过十遍，一百遍了，可他还是在想是不是漏掉了那个地方，也许那个就能够治好苏沫的病。

黑暗中，少年不知疲倦的翻动着书籍，他即使看书看得双目发红，也不原意打开一盏灯，因为他害怕等灯亮了，他真的看见书上的内容后会崩溃……他心里知道，这些没意义的举动，只不是自欺欺人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倒在了狼藉之中，夜色下，他手里依然握着一本书。

……

……

“苏沫！！”穆泽明一边高呼道，一边从床上坐了起来，没有思考，下床去往门外冲去，可一开门，眼前的一幕让他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