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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年泓迅速反应过来,拉起凤溪的胳膊就跑。
他现在是戴罪之身,四处都有官兵在抓他,万万没想到,刚从将军府出来这么一会儿,就能碰上官兵,真是倒霉催的。
两人一路狂奔,专门挑歪歪扭扭的小巷子跑去。
可那些个官兵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追捕逃犯很有一手,凤年泓和凤溪往哪里跑,就是甩不掉他们。
凤溪很快体力不支,两人速度慢下来,与官兵的距离也渐渐拉近。
那些官兵又都手持弓箭,见前面是条长长的街巷,又没有障碍物,官兵的首领高喊一声,“前面的逃犯,想要活命,最好束手就擒,否则当场射杀!”
凤溪边跑边大口呼着气,惊慌道“哥,他们手里有箭。”
凤年泓死死抓住她,拉着她往前不停地跑,“快点,前面转个弯,我们暂时避一避。”
身后那官兵愤怒至极,从背后的箭筒抽出一根长箭,刷地一下,毫不犹豫地将箭射出。
“敬酒不吃吃罚酒!”
箭逆着风径直飞来,发出“嗖”的一声,力度丝毫不减,凤年泓闻声,急忙闪身躲避,但还是被箭划过胳膊,一道血痕立刻出现。
凤溪大惊,急忙转头,“哥,你没事吧?”
“没事!快跑!”凤年泓停都没停,继续往前跑着,两人几乎是疯了一般,跑到街道尽头,转到另一条狭窄的巷子,才稍稍松了口气。
凤溪转身要去看凤年泓的伤口,凤年泓一把将她拦住,“官兵还在后头,很快就会追来。他们要抓的是我,你藏起来,他们不会费力去找你。”
凤溪喘着气,说道“我们一起藏起来。”
凤年泓摇摇头,“我们分开,不然我会拖累你。”
凤溪知道凤年泓的想法,干脆死死抓着他的衣角不放,“不行,我不能和你分开,要是他们把你抓走了,那把我也一并抓了去好了。”
那头官兵的脚步声越来越大,形势紧急,凤年泓见凤溪死活不退让的样子,狠了狠心,说了句,“绾绾,哥对不起你。”
“哥——”
凤溪心里一惊,话未说完,只觉得后脑勺被人重重地敲了一下,耳边嗡嗡地响,随即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凤溪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她被凤年泓藏在了稻草里,外面死一般的寂静。
有风吹过来,凤溪全身打了个冷战,挣扎着起身,将身上的稻草拨开。
长长的街巷里,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只有树影在寒风之中晃动不止,让四周的气氛显得十分诡异。
“哥——”凤溪高声喊了一句,回应她的只有呼啸的狂风。
“哥——”
“凤年泓——”
她连喊了几声,都无人回应,心里砰砰地猛跳。
此时已经入了夜,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一个什么地方,只胡乱地朝着一个方向走着,忽然就觉得脚下有些潮湿。
瞬间身子就有些发抖,她低了头,一滩深色的液体正好没过鞋底。
借着月光,依稀可以辨认出,那是一滩血迹。
她几乎要崩溃了。
大口大口地呼着气,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哥哥本来就是胳膊受伤了,有血迹也很正常。
她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脚下漫无目的地走着,拐了一个弯儿,忽然就停住了脚步。
身前几步之内的地方,居然七七八八躺了好几具尸体。
她身子一下子就软了下去,第一反应不是被吓得尖叫出声,而是直接扑到地上,一个个辨认。
一直到最后一个,她才松了口气。
这几个人里头,没有她哥哥,看其身上的衣着,应该是官兵。
而且,她抬头望了望,这个地方大概有十来名死去的官兵。
是她哥哥杀的?
刚才她昏过去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哥哥现在又在哪?
凤溪脑子里一团乱麻,感觉要炸开了一般。
她累极了,打算今日先随便找个地方凑合一晚,等到明日再去大牢委婉地打听一下,她哥哥到底有没有被抓走,那些狱卒应该都会知道。
反正也没有人认识她的脸。
虽然确定了这些死人里面没有凤年泓,但她一点儿都放心不下来。
可是这会儿深更半夜的,大街上连个人影也没有,她也不可能这个时候跑到大牢那边去打听。
正好附近就有个无人住的破房子,凤溪找了些稻草铺在地上,勉强也能休息一下。
这屋子的窗户都破了,屋子冷得让人根本站不住脚,她一晚上都没睡着。
次日,天刚蒙蒙亮,她就起来了,匆忙往大牢那边赶去。
走在半路上,便看见三五个官兵步履匆匆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凤溪下意识低头躲避,又想起没人认识她的脸,方长舒一口气,抬起头来。
那几名官兵从她身边经过,一直走到街旁的告示牌前。
其中一名官兵从身上掏出一张画纸,贴在告示墙上,贴完之后,这些人便离开了。
凤溪走过去,才看清他们贴的是一道通缉令,要捉拿的人,正是她的哥哥凤年泓。
“逃犯凤年泓”几个字映入眼帘,凤溪在心酸的同时,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起码可以说明,她哥哥没有死,也没有被抓到。
这会儿大牢也不用去了。
她哥哥虽是安全了,可她总觉得不可思议。
从前一心想要入朝效力的他,居然成了朝廷要捉拿的逃犯。
凤年泓的性子向来和善,从幼时就立下志向,一心想要入朝为官,为朝廷效力,造福百姓,有所作为,他这种人,若不是被逼到走投无路,是断然不会做出逃狱这种事。
那群抓走了沈文秀的人,到底要让她哥哥去做什么事,才把他逼成这个样子?
凤溪想着,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忽然不知道自己要何去何从。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街上行人也开始增多。
她忽然就觉得,好像只有自己是孤身一人。
接下来她要去哪?
将军府她是永远也回不去了,凤宅她也进不去,书院也将她除了名。
偌大一个盛京城,居然都没有她的一个容身之所。
她觉得自己混的有点惨。
从来没有这么惨过。
她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去哪。
盛京城的街道上,一整天都十分热闹。
偶尔有骑马的官员或是富家公子,从她身旁飞驰而过。
凤溪总觉得有些恍惚,每每都把他们看成是萧正九的模样。
只在那人头都不回,从她身边经过,然后渐行渐远之后,她才惊觉,或许再不会有人英姿飒爽地骑在马上,朝她高傲地说一句,“上来。”
她心里忽然做了个决定,打算离开盛京城。
因为这个城里,遍布萧正九的影子。
每每想起萧正九这三个字,心里总是钻心的疼。
所以她打算换个环境,说不定会更快地走出来。让一切都重新开始,把未来都变成未知,反倒更有意思。
凤溪在原地站定了脚步。
今日是个晴天,风也止住了。
空气里有了阳光的填充,渐渐有了些许温度。
没了爱情,她还有面包。
还有好多好多事情可以去做。
这世界上,谁离了谁,都照样活着。
她就在京郊附近找一个安静的小地方,去到一个新的环境去,京城的这些是非纷乱,她实在是无暇顾及了。
她只想静下心来,慢慢打听她哥哥的消息。京郊各县里京城也不远,她留下些记号,这样她哥哥若是哪天回了盛京城来找她,也不会太难。
做出了决定,心里反而轻松了很多。
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从昨天下午她就一直没有吃东西,她随便在街头买了个包子,大口地咬着,好充充饥。
走累了便坐在台阶上歇息一会儿,凤溪咬着包子,也不知何时,身边路过的一个六七岁模样的小女孩忽然就站住了脚步,停在她面前站了良久。
凤溪看了看她,不知所云,正要朝她笑笑,那小女孩却是从身上掏出来了一个铜板儿,递到了她跟前。
凤溪觉得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她看起来很狼狈吗?
不过是头发几天没梳,衣服几天没换了,很像乞丐吗?
这简直是裸的羞辱!羞辱!
她心里气氛,但还是朝着那小女孩笑了笑,将那铜板递回去。
“小妹妹,姐姐不是——”
话还未说完,那小女孩用极其同情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劝道“姐姐,我娘说,人都有落魄的时候,该帮的时候就互相帮一把,你也不用不好意思,这钱你就留着吧。”
说完,还担心她不好意思似的,急忙转身跑开了。
凤溪忽然有些想哭,人处困境,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暖意,实在是没有招架之力。
她找了根红线,将那铜板穿了起来,系在手腕上,就当是幸运币了。
之后,又几口吃完了包子,重新起身,拍了拍衣裙上沾染的尘土,打算去找辆马车,好出盛京城去。
走到半路,忽然放缓了脚步。
迎面而来的方向,缓缓走过来一个老妇人,衣衫褴褛,头发脏乱不堪,几乎挡住了半边脸,样子也有些吓人,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
老妇人走过来的时候,嘴里还神经兮兮地念叨着什么。
样子颇似一个疯子。
凤溪下意识里有些害怕,不由得往路边避了避。
但在经过那妇人的身侧之时,又忽然感觉这身影有些熟悉。
凤溪壮着胆子,往近处走了走。
这回,她看清那妇人的模样了,也听清了她口中在念叨着什么。
身旁脚步蹒跚的老妇人,嘴里不停地在喊,“松洲”
凤溪心里莫名就涌起一股酸涩,上去一把抱住周大娘,原本以为哭干了的眼泪有一次夺眶而出。
“周大娘!”
她握了握周大娘的手,凉的吓人,凤溪捂住她的双手,不断吹着哈气,想帮她暖和过来,看着她,心里心疼得要命。
“周大娘,我是凤溪,是我,小溪,你还记得我吗?”
说着,她伸手捋了捋周大娘凌乱的头发。
周大娘方才察觉到身边来了人,抬起头来将凤溪大量了一番,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光亮,“小溪姑娘?”她说着,声音忽然就颤抖了起来,“小溪姑娘,他们说,我的儿子,松洲他、他被人害死了,是不是真的?”
凤溪眼神暗了下去,不知该怎么回答,事实终是瞒不住,可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周大娘见凤溪没有回应,心立刻就冷了下去,整个人都在止不住地颤抖,凤溪看了,于心不忍,忙说道“大娘,别信他们说的,段大哥好好的。”
她说话的时候,每说出一个字,都是心如刀绞。
她不知该怎么面对一个失了儿子的寡母,只好选择了说谎。
周大娘情绪无常,似是得了失心疯一般,忽然转过身子看向凤溪,她盯着凤溪良久,眼中居然漫出了一抹笑意。
凤溪心里惊疑,不知其中的意思。
只见周大娘看了她半晌,忽然伸出一只手来,摸了摸她的脸颊,“柳儿?”
凤溪愣了愣,周大娘方才叫她柳儿?
柳儿是谁?
周大娘亦是不可思议,“我的女儿,你没死,真是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
她说着,忽然死死握住凤溪的手,眼眶有些湿润,“柳儿,娘终于找到你了,你可别再离开娘了。”
凤溪有些不知所措,只得跟着应和着,朝着周大娘勉强笑了笑,“我不离开,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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