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拳掌之间，回归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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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前半段话让李福夫妇二人的心都悬起来了。</p>

同样的话，昨天关老师在主动来电中也和他们提到，说这两年艺考查得严，其中就提到了这个名额的问题，劝说他们赶早不赶晚。</p>

换作以往他们自然有所担心，可前天他们已经和李安正式碰过头，所以对这个电话也没多在意，权当对方在吓唬他们，好让他们快点做决定。</p>

所以当听到李安刚才说艺考行情的时候，他们才意识到原来关老师并没有骗他们。</p>

的确，关老师没有危言耸听，李安也是就事论事，天平两端，两人的目的或不相同，但描绘的现状都是基于事实情况，半斤对八两。</p>

只不过李福夫妇二人已将心中的砝码压在了李安这边，所以听到省外名额时，李安说这是李铮的优势，两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p>

心想李安既然能在开这个口，这个事情就有的说。</p>

“李老师，这个省外名额有什么说法呢。”陈凤霞虚心的请教。</p>

所谓省外招生名额是针对本地院校招收外地考生的一种说法，区别于省内招生名额。</p>

参考蓉院去年钢琴表演专业的招生情况，由65%的省内招生计划和35%的省外招生计划共同组成。</p>

省内和省外，两个划分标准，互不干涉影响。</p>

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音乐学院的大一新学季，一个专业班里会出现两个专业第一名。</p>

一为省内第一，一为省外第一。</p>

至于这两个第一，究竟谁的专业更好，不在今晚的话题讨论范围。</p>

李安此刻只需让现场的每一个人，包括老李在内，都弄清一件事——如果李铮想考蓉城的萨克斯表演，争取省外名额是唯一的路。</p>

这是句屁话没错，因为每一个想考蓉院表演专业的省外考生都只能走这条路。</p>

但是李铮与大部分省外考生都不一样，很直观的区别于当年的原主。</p>

原主当年考蓉院是纯粹的摸着石头过河，根本不清楚河水的深浅。</p>

如果不是因为过硬的专业素质强行突进，大概率也不会有今晚这场饭局。</p>

而今天李安已经站在了河岸对面，对于想要过河的李铮一家而言，今天的李安无疑是一根定海神针般的存在。</p>

“让他先练吧。”</p>

李安将话题切回原点，“考学就是这么个事，专业第一位，有专业打底，别的都是小事。”</p>

“老师那边，我想办法先联系联系吧，管弦和钢琴是两个独立的大系，我和那边的老师还真是不熟。”</p>

“哎，李铮要是考钢琴，这事还能好办点。”</p>

李兴开玩笑道：“干脆让他和你学钢琴算了。”</p>

李安：“行啊。”</p>

众人笑。</p>

连老李都清楚，已经来不及了。</p>

李华：“安子，你现在也教艺考生么？”</p>

李安点点头：“这不回来之前刚陪一个孩子考完复试。”</p>

李华：“娃娃也是考的你们学校么？”</p>

李安：“嗯，钢琴表演。”</p>

李福：“那应该没什么问题。”</p>

李安：“结果没出来之前，这事谁敢说一定。”</p>

大嫂子：“你都不知道么？”</p>

李安：“嫂子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要能提前知道，李铮这事还叫个事么。”</p>

众人又笑。</p>

这时李兴端杯敬老李，桌子下面，李福戳了戳媳妇儿。</p>

陈凤霞点点头，待李兴敬完酒，她接过话问：“李老师，咱们就说让李铮现在练着，那上课还是跟着关老师上，还是说你看看能不能先帮着在这边推荐个老师。”</p>

“我们想着以后就不和关老师那边联系了。”</p>

李安点点头：“老师的事你们就不用管了，我先帮他找个老师，不过多半也得你们带他去跑课。”</p>

陈凤霞：“没问题没问题。”</p>

跑课无所谓，本来李铮这半年多就在禹城兰市两地跑，只要李安能帮忙推荐老师，他们跑就是了。</p>

接着换老师的问题，她又提到换乐器的问题，“还有他现在这个乐器的问题，我们其实也早想给他换了，就是一直拿不准关老师那边的情况。”</p>

“你认识的人多，看看能不能帮他打听打听，方便的话我们近期就给他换掉。”</p>

李安直接拿出手机，“你们把乐器型号告诉我，”说着给陈璇拨了过去。</p>

嘟嘟嘟——</p>

“喂。”</p>

电话里的女声周围听得清楚，“吃完啦？”</p>

李安：“没，小米你现在帮我问问你师姐。”</p>

接着当众把两款乐器的型号报了过去，“侄子想换个乐器。”</p>

挂了电话没一会儿，陈璇把两个型号的拿货价发了过来。</p>

李安也没细看，直接截图发给了李福。</p>

李福陈凤霞一看李安这边的价格，即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颇受震惊，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p>

李福当场定了一支高端型号，在拿货价基础上多加了两千，凑了个三万五整，转给了李安。</p>

李安自然得推辞一番，尽管他知道自己推辞不掉，他也没想推辞。</p>

“哥哥你真是。”</p>

无奈的点了收款，李安到账三万五千块。</p>

李福：“这才对么，咱们的关系归关系，该怎么就怎么。”</p>

酒局继续。</p>

李安隐约感觉到，李福两口子对他的态度又发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p>

不过换他也一样，哪怕给自己帮忙的这个人不是他亲戚。</p>

李安不知道关老师给这支乐器的报价是多少，但想来自己应该帮李福剩下了大几千块钱，甚至更多。</p>

具体他也没问，没什么可问的。</p>

只要李铮学下去，迟早会知道这个乐器的实际价格。</p>

所以这个阶段，他从中间抽点实在没意思，搞不好最后还在家里落下个什么坑亲戚的名声。</p>

乐器的钱，关老师可以挣李铮的，他也可以挣别人的，但他挣李铮的，实在多此一举。</p>

像这样大大方方直接打个电话，把我能拿到的价格直接当场给你，你感不感动我不在乎，反正作为亲戚，孩子换乐器的忙，我给你一步到位了，你心里得认我个好吧。</p>

他要挣的，一定得是看不见的。</p>

李福觉得今晚这顿饭吃的太有进展了，心里想着只要按照李安的安排，李铮这个学一定能顺顺利利考上。</p>

陈凤霞心思细腻一些，只盼李安能快点把老师的问题解决了，好让李铮早点上课，早点去蓉城。</p>

李兴今天纯粹就是来陪酒的，见侄子考学的脉络逐渐清晰，心里自然也是高兴。</p>

至于李华，和陈凤霞的想法差不多，尽早让李铮去蓉城见了老师他心里才能踏实一点。</p>

他总感觉李安今天的状态和前天不一样，但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p>

就说这个乐器吧，在他看李，李安的做法真是拿他们当一家人了。</p>

可他宁愿李安从中多抽点，那样他心里还能踏实一些。</p>

或许是自己太敏感了。</p>

这时李兴开口问：“安子，你给估估李铮这个学考上得花多少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