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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侯犹是将信将疑,牟观潮的武功他是领教过的,便是他与奚炳达联手,也需在一百招之后才能打败牟观潮,他实不相信这韦崇珣能在九招之内打败牟观潮。
萧瑾裕掠出庄外,不选方向,提气急行,心中混混屯屯。他自打四岁时起,即活在仇恨中,在心中无数次幻想过报仇雪恨的场面,更是每每以严鹏、陈雨桐等为报仇对象,如今才发觉这一切都是假的,恍然如黄粱梦醒,不知此夕是何夕。
其时秋风送爽,天高云阔,树叶簌簌作响,红澄澄的柿子挂满枝头。萧瑾裕于清爽的晨风中不知急行了多少里,心神才渐渐平稳下来。
他放眼望去,一条宽阔的大河出现在眼前。只见河水滔滔,浪花翻滚,其势如万马奔腾,其声如晨钟暮鼓,让人心中为之清净空灵。
萧瑾裕望到远处河面上出现了一个黑点,黑点逐渐放大,以萧瑾裕的眼力很快就看清了是一艘渔船。
不大会功夫,渔船便由远而近,渔船上的船夫大声喊道:“公子是要渡河吗?”话音刚落,渔船便已摇至面前。
萧瑾裕并未答话,直接跃上船头,河水辽阔,奔腾不息,他对于逆流而上或顺流而下都无异议,只是单纯的想要一览河水两岸的风景而已。
船夫并未驾船逆流而上或顺流直下,却是在横渡过河,河水湍急激疾,船夫虽极力掌舵,渔船仍左摇右晃。萧瑾裕初次坐船,并未经历过如此场面,是以差点摔倒。
萧瑾裕忙稳住身形,脚下使出千斤坠以免船身倾覆。这时咣当一声,他身上掉下一物,低头一看,却是一个白色药瓶,他倏然想起,这是给雪凌妹子解毒的解药,不由得暗道糟糕,不知雪凌妹子如何了?
船夫扫了他一眼,笑道:“公子可站稳了,这处河流湍急难渡,除了我没第二个人敢在这里摆渡。”
萧瑾裕道:“船夫大哥,麻烦你把船给摇回去,船钱我照双倍给你。”船夫冷哼道:“开什么玩笑,船到中流不可回转,你不要命,我还想要命呢。”
萧瑾裕哪里肯听船夫所言,伸手欲夺棹竿,船夫单手持棹竿,一拳向他打来,船上有两棹竿,失去一棹竿,船身立时在急流中横成一字。
萧瑾裕随船摇晃,这一拳出他意料,竟没能躲开,船夫一拳捶在萧瑾裕左肩上,如击金玉。萧瑾裕冷喝道:“原来是个练家子,莫不是要谋财害命?”
船夫见自己一记炮拳居然只让他晃了晃,随即便稳住了身形,拳击处硬如金铁,有一股浑厚的气劲反震过来,使得他整个手臂被震得绵软无力,船夫惊骇失色,手中棹竿不由一松,船顺流直下,其势如脱缰野马。
有阵风吹过,吹起船夫的外衣,不巧露出绣有红色太阳与白色月亮的里衣,萧瑾裕倏然醒悟,是火祆教的人来找他报仇。
他倏忽左拳捶出,船夫连忙躲过,却不想萧瑾裕身形一闪,右手五指猛然扣住他的左肩,右手一发力,五直接扭折了他的左臂,冷喝道:“卑鄙小人,胆敢谋害我。”
船夫疼得冷汗直冒,脸色都变得发白,却仍大声叱道:“姓萧的狗贼,你杀了朱舵主和二十一名兄弟,我们襄州分舵与你不死不休,火祆教数千兄弟与你不共戴天,不把你五马分尸,食肉寝皮不会算完。”
萧瑾裕怒极,双手猛然发力,将船夫的左臂直接扭断,血水迸溅,溅在两人的衣裳上。船夫疼得大喊一声,却随即强忍疼痛叱喝道:“姓萧的狗贼,你大爷我在地下等你,过不了几天你也会有今天般下场。”
萧瑾裕见他宁折不弯,不由得有些钦佩,如此好汉杀之可惜,右手挟住他,左手拽住其腰带,淡淡道:“你算个汉子,饶你一命吧。”提劲将其抛出。
渔船距离岸边尚有二十一二丈远,这一抛竟将这船夫掷到岸上,船夫只觉身子凌空,不等他回过神来,却已落到了岸上,踉跄地退了几步才稳住,一时不知就里,怔在了那里。
渔船疾逾奔马,顺流直下,萧瑾裕并不懂驾船之法,在刚才的打斗中,驾船用的棹竿不幸遗失。眼下的局面,让他着实无可奈何。只得使出千斤坠稳住船身平衡,以免渔船倾覆,随后放任乌篷船顺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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