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涧山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八十一章:深夜的背叛,她的浪漫主义,夜涧山,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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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
琥珀川说出一个粗浅的理由,“日久年深,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青焰也如此说。
“你的目的达到了,我恐怕很多年都不会忘记。”南辰抽出一根黑色细杆香烟,吐出一口大大的烟雾。
“不是很多年,是到死都记得。”琥珀川说,“现在当然办不到,现在我在你心里只是个一闪而过的影子,一个由特殊场景触发的记忆。”
他一语中的。南辰心底一抹讶然。男人的神经都细腻到这程度,真是罕见。
“那你接下来还打算怎么做,达到让我至死方休的目的?”
“我不知道,顺其自然。”琥珀川蓦然起身,绕到她这一侧坐下,布艺沙发小巧精致,他们的胳膊挨在一起。南辰往内靠了靠,可即便靠到墙上,他们还是挨着。
琥珀川扭过身,一手撑头,看着她说,“你看过电影《昨天》么,里面有段独白,是披头士的歌《Letitbe》即顺其自然。当我深陷黑暗的时空,它指引我直到明天,顺其自然。所有伤心的人活在这个世上,将会有一个答案,顺其自然。即使他们将要分离,他们仍有机会看到一个答案,顺其自然。”
他诵读这段歌词时,眼底神色变得遥远深邃,不再有妖娆。
南辰侧眸,打量着他,觉得他像是在读给自己听的。
随后,琥珀川放下手,正过身子,语调又变得妖妖艳艳,“喜欢么,小向日葵。”
他叼起香烟,前倾身体凑近蜡漂,用烛火点燃,旋即又坐回到对面去了。
南辰没说话,目光再度扫过对面的男子,虽荼蘼妖娆,却非流俗表面。她没看过那部电影,听说是贾宏声拍的,后来他跳楼自杀了。身体从高空坠落到楼下车顶,将车砸出一个深坑。
死亡与毁灭。
“我要回去了。”南辰说着站起身。
“怕惹司空言不高兴?”
听他这样说,南辰又坐下了,“当然不是。”
“是就是,有什么难为情的。”琥珀川微勾唇角,“毕竟被他知道,你大半夜跑出来和另一个男人约会,是很不光彩的事。”
“没什么不光彩的,我们又没做什么。难道深更半夜和爱慕他的女人一起加班,就光彩了么。”
琥珀川笑出声来,“我不在意你利用我报复他。”
南辰不作声,想法被他戳穿。“各取所需,公平交易。”
琥珀川打了个响指,端起酒杯,隔空与她一碰,自饮起来。
“我本来去烘焙店给他买了份奶茶和糕点,想送去他公司,给他一个惊喜。可到楼下时,正好看到他和那个女人从车上下来,那绿茶还抬手拍了下他肩膀,就像贴心的妻子为丈夫抚平衣服上的褶皱。”
“然后你就一气之下答应了我的邀约。”
南辰嗯了声。随后她站起来,走到琥珀川身旁,伸手在他肩头抚了下,“就像这样。”
他的肩很单薄,比看上去还要单薄。
南辰忙地缩回手,像是触碰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自从认识青焰后,她对性别这一块都不敢肯定了。
“你,你是男的吧…”她问。
琥珀川怔忪,低头看看自己,又看向南辰,“哪里不对?”
“啊,不,不是的。”南辰意识到自己在冒傻气,赶紧坐回去,双手局促的搓着大腿,“因为你很纤薄的样子,又留着长发,我就随便问问。”这么说着,她目光再度在他脸上转了圈,喉结倒是有,可看不大出有胡须。
许是灯光太暗了,也可能是他化了妆。
南辰开始走神,回忆起在殡仪馆初见时,好像他真的没有胡须呐。可喉结应该不能造假,因为连着气管。
琥珀川盯着神情举棋不定的南辰,似是猜到她在琢磨什么,“我今天修面了。”
“哦哦。”南辰有点囧,“修得挺好…”
琥珀川也有点纠结,他还从未被人质疑过性别,自我感觉挺男人的。他从不觉得自己妖娆,那是艺术范。
见他还盯着自己,南辰恨自己傻透了,补刀道,“你发质真好。”
琥珀川撩起发梢,凑到眼前瞧了瞧,一挑眉算是默认。
“我回去了。”南辰仓促起身,在对方还未开口前,抢先道,“不用送。”
她逃也似的出了酒吧,小跑到胡同口,就像后面有大灰狼在追。匆匆拦下出租,钻上去绝尘而去。
南辰走后,司空云在酒吧发了好一会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有搓搓下颌,最后拢了下头发。
时间已近午夜。
别墅的窗子依然是黑黢黢的。
南辰舒了口气的同时,感到一股巨大的空落。
仿若一口深井。
她今晚所为算是背叛么。
洗过澡后,她却久久难以入眠。躺在床上摆弄手机,先是删除了她和琥珀川的聊天记录,再点开司空言,编辑了一条信息:我想你了,睡不着。然后又给删了。她坚信,这条信息如果发送出去,司空言一定会立马回家。
可她不想成为那样的女人,活成她讨厌的样子。
南辰:给我讲讲《将死之青》的创作灵感吧。
琥珀川:孤单一人的小向日葵
琥珀川:那是一个好长好长的故事,再见面时讲给你听
南辰:晚安
琥珀川:好梦
南辰再次质问自己,这算背叛么?如果不算,她为何会有愧疚感。这感觉让她烦躁莫名。
像是想为自己的行为找平,她再次没入夜色。二十分钟后,已站在海州集团大厦楼下。大堂灯光调暗了,往上望去,只有十六层亮着灯,仿若一条光带镶嵌在漆黑楼宇上。
南辰上不去。此刻已经没有进出的员工。
她仰头盯着亮着灯火的窗凝视许久。脑海中浮现起画面,司空言伏案忙碌着,樱诗瑶将一杯热咖啡轻轻放在桌上。
她转身向后走去,坐到马路对面的长椅上,久久的,直勾勾的望向那层的灯光。
起初风很冷,渐渐的,就觉不出冷了。
她扯掉粘在太阳穴上的纱布,将它丢进垃圾箱。脑子似乎刹那清明起来。自己坐在这里,究竟想等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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