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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喜蓬抬起眼角瞄了瞄顾庆坤手里几个铜板,他又向他身后两个帮凶递了一个眼神。
一个帮凶像猴子似的蹦到顾庆坤眼前,一抬手,从顾庆坤手里抓走了那五个铜板。
“不好意思了,俺也不和你虎皮客气啦!”张喜蓬嘴里打着哈哈,一边站起身准备离开。
顾庆坤急忙让出一条路,双手合十,深深弯着腰,“张爷,俺能出去赚点肉,俺感恩您放俺的假,给俺方便,孝敬您张爷是俺应该的,没得说!”
“好,你明白就行!俺走了!”张喜蓬斜着膀子挤出了顾家。
看着远去的张喜蓬,顾庆坤的拳头攥成了铁锤,攥出了一道道青筋。
陈桂花过门的第二天就让她女儿随了顾庆坤的姓,取名顾大敏。
顾庆坤与陈桂花有没有感情不知道,他自己也说不明白,他只是因为陈桂花丈夫生前的一个托付,他承担了另一个女人丈夫的责任、另一个女孩父亲的责任。
从此以后,小敏只有梦里才能见到她的母亲,母亲用一条胳膊紧紧搂着她,她已经习惯了被母亲那样搂着睡觉……母亲怕,怕小敏也被不声不响地送走……小敏流着泪醒来了,她的身边没有母亲,只有后母的女儿,也是她的大姐,一个十八岁的年龄。
一个长着畸形五官的女孩,两只大眼珠子凸出了眼眶,又窄、又小、又短的眼皮盖不上她那双大眼睛,那双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光,特别可怕;一个粗大的鼻子,鼻孔朝天。
顾大敏长相虽然不怎么好看,但她不是一个坏人。她每天去矿上帮着无家可归的、单身的煤黑子洗衣服赚几毛钱,或者帮着矿上烧火做饭赚几角钱,她也很能干,也很能吃苦。
白天,小敏眼前只有陈桂花的影子。
眼前的女人小敏必须喊一声娘,她不敢不喊,虽然父亲没有逼她,后母也没有逼她,她的性格随了她的亲生母亲,她胆小,她怯懦,她害怕,她害怕没有饭吃,所以她只能装作懂事又乖巧的样子喊一声,“娘!”
陈桂花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一脸严肃,宽大的额头,布满了皱纹;两只眼睛不大,似乎被拼接在一起了,离得那么近;她的嘴角紧紧闭着,好像一张口能吐出金子,她不舍得。
陈桂花也是一个非常干练的女人,脾气也是急性子,说一不二,性格豪爽又嫉恶如仇,也是一个喜欢说笑的女人。自从她丈夫被张喜蓬杀了,她就变了,变得沉默,变得寡言。
那天顾庆坤找到她,告诉她,他要娶她,开始她也不愿意,虽然她是一个没有多少长相的女人,她的丈夫却是矿区一等一的好男人,为人慷慨大方、勤快又善良,无论谁家有难,他义不容辞地出手相助。顾庆坤也曾得到过他的帮助。
顾庆坤告诉她说,是她丈夫生前的嘱托,让他保护她。她明白了,她丈夫是让她好好活着,活着替他完成没有完成的事情,她答应了,她要留着一口气,要替她丈夫报仇雪恨。
她丈夫活着时曾给她讲过乔丹霞的事情,从她丈夫嘴里她明白了很多道理,知道了张喜蓬为什么那么嚣张跋扈,只因为他身后有日本人;她知道了矿工为什么那么唯唯诺诺,因为他们身后没有更多的力量,所以,她要做乔丹霞那样的女人,她要做穷苦工友身后的力量,她还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就这样,陈桂花嫁给了顾庆坤。
陈桂花踏进顾家从不闲着,她把屋里、院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几乎每天不声不响、垂着头做活。
看着她熟练扫地、做饭的动作,好像她很久以前就是顾家的女人。
看着满脸严肃的陈桂花顾小敏心里就是别扭,那种别扭她无法解释,更无法表现在脸上。
就像是一个小偷突然闯进了家门,没有走,还大摇大摆地住了下来,代替了她的母亲。
……小敏在心里偷偷摸摸地、小心翼翼地骂着这个女人……
“小敏呀,去火车道捡煤渣的时候注意安全,昨天刚刚下了雨,火车道不牢靠……”
陈桂花冷不丁的一句话吓了小敏一跳。
“嗯!”小敏背着破竹筐走出了家门。
她垂着头,拖着孤独的小身影,走在去火车道的小路上。
她想起了她母亲温柔又细小的声音,还有那双忧郁又恬静的模样;她想起了母亲临了的那两滴泪,那泪就像清晨的树叶上挂着的露珠,只是那露珠里包着煤灰,而母亲的眼泪里包着不放心,母亲不放心小敏,和小敏的两个姐姐。
想起两个不曾谋面的姐姐,小敏心里惊悸了一下,惊悸过后,她突然感觉她不孤独,至少还有两个亲人活在她心里的那个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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