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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撩动着于尊的发梢,白昼里,此境依旧是一片阴寒,他抬起头静静地仰望着天空,手指紧紧地蜷缩着,瘦削的身体,好似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身上的白袍,在烈风中,猛烈地抖动着,深沉的呼吸,似接引了大地的脉搏,节拍一致。
天空,愈来愈明亮了,只是这片深沉的世界,却依旧是一片黑暗,街市上点燃的灯笼,发着微弱且昏黄的光,而天幕上,竟亦有一片悬浮的灯笼。
这......可真是罕见的一幕!
灯笼在苍穹的深处悬浮,它们在寒风中,轻轻地颤栗着,只是恍惚一瞬罢了,于尊一脸惊愕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那些灯笼,竟皆是武境高强的武者所化,或者说,他们本身便隐藏在那些苍白的纸糊的灯笼里吧!
愈发单调的颜色,点燃了诸人心底的一抹苍白,那些武者的身体上,皆有一片雕刻的较为细致的纹路,古老的气息,在那些纹路里面静静地流淌着。
而此时的于尊,却有些迷惘了,来人究竟是敌是友?
寒山孤影,再见时,业已明朝,只是那滂湃的黑夜啊,竟绵延了数千年,数万年,待再次清醒时,世间陈事,皆已往往!
只是,他们的身体,却愈发的殷红了,他们的瞳仁,亦是一片殷红的气息,那一刻,于尊心底一怔,他难以置信地望着长空。
难道,他真的是......
仰望着虚空,心底是喜悦?还是悲伤?
当看到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时,他却已然忘记了言语。
而立在天畔上的那个单薄的身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孤独,又是那么的悲伤。
冉澈兄......是冉澈兄吗?
嗓子变得沙哑,眼睛变得刺痒无比,于尊轻轻地揉了揉眼睛,手指变得湿了。
可伫立在高天上的青年,却似乎从未将眼神放在他的身上,青年迷惘的眼神里,是那么的空洞,那么的神伤。
他好似刚从睡梦中醒来,而于尊可以断定,那场梦绝对是一场噩梦。
泛着光的天空,是一片湛蓝,而站在高天上的诸位武者,周身却被埋在一片压抑的黑暗中,他们本身便携带着一种黑暗属性,随着寒风的飘摇,灯笼啪的一声,在半空中被疯狂的飓风碾碎!
屹立在深空间,他们的脚步虚浮,他们更似是因力量,而悬浮起来的!澎湃且浩瀚的能量,令晴空为之一颤,于是,那些裂变后的光线,也变得愈发刺眼了。
当颜冉澈将视线放平时,他首先看到的就是想要篡改历史的异族人。
而此时,令于尊感到惊讶的是,那些异族人身上的气息,竟开始转变了。
他们似乎褪去了沧桑且古老的外壳,他们的气息,变得轻盈,不再沉重,只是那些隐藏在盛大天光下刺眼且尖锐的气息,却变得愈来愈狂妄,愈来愈浩瀚了。
于尊笑着喃喃自语,道:“不愧是想要篡改历史的人啊!”
冰寒刺骨的刀锋,悬浮在半空,像是一片剑网,覆盖了整片苍穹,也不知有多少长剑,原本湛蓝的天空,被剑网笼罩,又暗了下去。
而这些剑,便是异族人的手段,只是,此刻于尊恍觉,这些异族人身上的气势,较之之前,却有着不小的变化,那种柔和且绵长的气息,让众人心底生不出一丝杀意。
只是此时,于尊的瞳子,却变得愈来愈冰寒了,像是一片荒凉的冰原,在他的心底,铺展开来,而那些厚重的雪片,落在了荒凉的冰原上,让他的心,也变得薄凉,变得没有一丝同情。
当于尊身边的那群身披白袍的百姓,在他的身边,爆燃成一片片花火时,他的心,也彻底寒了。
他怒视着天穹,后来,他一跃而上,手里的弯刀翻卷着,一道道浩瀚的气息,也随之释放出来。
冷静......要冷静下来......万不能太过血脉偾张......
他愣了愣,呆呆地望着倒塌的建筑物旁的寸天,却见老者一眼笑意的望着自己。
他冲着老者,抱拳鞠了一躬,之后,面不改色的冲向苍穹。
而此时,那些纸糊的灯笼,也再次出现在他的身边,直至此时,他才觉得自己的荒谬可笑。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愈发的幽寒了,“兄弟,醒醒吧!”
第一刀疯狂地斩落下来,一颗圆滚滚的头颅,如蹴鞠般,被他一脚踹飞了。
而此时,他的刀锋上,有一片银色的光,在静静地闪烁着,他当然知道,这道银色的光,来之不易,而它也正是鼎鼎有名的苍梧气。
虽然,在历史的洪流中,苍梧气早已化为了神话般的传说,可即便如此,站在他身前的那群异族人,可以识别的出,那种气息的可怖且残忍。
当苍梧气燃烧的那一刻,一切皆已是定势,而不仅仅如此,他的心底亦在默念着《惘为》。
此时的他,魂力已堪称强绝之辈,随着魂力的增持,此时的他,若是唤出《惘为》,其威力也定然不俗,或者说,会超越他对这则道法的认知程度。
狂刀如寒风过境,冰冷的气流,将一切冰封在逝去的流光中,然后,瞬间在半空中炸裂,而脖颈上的热血,也随之喷涌而出。
羸弱的魂识,随之碎裂,那道浑厚的声波,只是搁浅在了那些已死的异族人耳畔,不声张,不招摇!
当他再次挥起寒锋时,那些异族人的脸上,竟多了一丝恐惧,他笑了笑,如飞鸟般,瞬间划过天畔,不是那么的尖锐,也不是那么的凛冽,就只是如一只寒风中的飞鸟罢了。
可谁又能挡得住这只飞鸟吗?浩瀚的能量,在疯狂地迸溅着,就如一片迸溅的水花般,静静地飞溅在半空,然后插入到异族人的胸膛深处,随之而然,能量在异族人的身体中炸裂!
生命飞逝流淌,似乎再也回不到当初了,而这也是众人喜闻乐见的事。
然而,形势却依旧不容乐观,当那些苍白的灯笼,瞬间划过天幕时,于尊心底一怔,他的瞳子里,燃起了一片片烈火。
是你们逼我的......
纸糊的灯笼,点燃了一片片昏黄的光,而迷惘的颜冉澈立在天穹深处,眼底是一片空洞。
而当那群自灯笼中走出的青年,将利刃逼向于尊时,于尊的身体,犹如一团幻影,瞬间消失在浩瀚的天幕下。
轰!
大地又是为之一颤,浩瀚的能量,化为了几束,如一片炸开的烟花,飞溅在这片浩瀚的天穹下。
死......唯有从死境中走出......才会得以复生......
他的刀,变得愈来愈幽寒,如此说来,于尊更似是一尊魔王,他是黑暗中的霸主,也是晴空朗日下的翩翩公子!
天穹的深处,究竟点燃了几根烛火,在那片浩瀚的星幕上,又有谁甘愿当那几根烛火?
飞逝的光,在眼前迸溅,飞逝的力量,再次填满了瞳子里的空洞,然后变得愈来愈放肆,愈来愈凶狠。
他更像是荒原中的一条孤狼,他在黑暗中觅食,亦在黑暗中迷失,可他终会寻到回家的路,也会寻到那群生死相伴的同伴。
泛寒的世界里,大地上点燃了一片片篝火,而城池间,则有一片灯笼随风静静地摇曳,还有那一片片烛火,亦在静静地燃烧。
后来,透过薄薄的窗纸,洇了出去,变得一片昏黄,像是薄暮下的黄昏。
当于尊手中的寒锋,撕裂开异族人的身体时,那些血花,犹如深夜里的玫瑰,在黑暗中盛放。
刺鼻的血腥味,却令他的心神,变得愈发的清晰了,他揉了揉手腕,而此时,他的心神一怔,背后是谁?
当那柄刀,从他的后背刺入时,嘴角洇出的血液,在瞬间化为一片殷红。
他笑着,笑着......
后来,他的身体便从天穹坠了下去。眼底含着一片血光的颜冉澈,嘴角处露出了一片冷冽的杀机。
他似乎并不会给于尊机会,他俯冲了下去,手中的寒刃,是那么的锋利,那么的冷漠。
于尊重重地摔落在一片山巅上,厚重的尘埃,足以将他湮没,而此时,站在一片荒山中的颜冉澈,眼前再次变得一片迷惘,他似是失去了心神。
他一脸迷惘地望着那片沸腾的尘埃,手中的长刀,则闪烁着一片锋利到极致的锋芒。
杀机在无限地涌动着,但此时的颜冉澈,手中的刀,却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他一脸落寞的望着那片厚重的尘埃,他似乎知道,这究竟意味着甚么。
一滴滴热泪,从他的眼眶中涌了出来,心底的热血,在那一刻,变成一片彻骨的寒,哽咽着,他哭的像个小孩儿。
但随之,他的神色,再次发生转变,他的瞳子里,有一片深切的恨意,而那片恨,似乎再次点燃了他心中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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