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送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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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环死了?”田庆娥不可置信地问,这个十五岁少年可是陆盛提过好几次的,就连给他的药材都是满满一大包,看得出陆盛很在意这个少年,可她这药才刚送出去人就死了这可太倒霉了。
齐氏擦泪的手一顿,厉声说:“你胡说什么,我的环儿才不会有事!他好好的呢,他怎么可能有事,你这个乌鸦嘴,快点我离我家远一点。”
齐氏怒不可遏,田庆娥这个老货竟然要诅咒她的儿子,虽然环儿伤的有些重,但是她看了,不会有事的,只要有止血补气的汤药她儿子会没事的。
田庆娥皱着眉说:“没死,你戴什么白布?你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哼,我好心好意给你送药,你连一句好话都不会说。”
“是...是环儿他爹...他没了。”大齐氏断断续续说出这句话,不敢抬头看田庆娥,在这个她最讨厌的女人面前,暴露她已经彻彻底底成为寡妇这个事实,真是让人难堪。
是的,她只有难堪,在她的心里他的丈夫已经死在被砸伤的那一天了,一个已经丧失劳动能力的废人,除了拖累她和环儿还能做什么呢?他早就该死了,只是没想到他能拖这么久,每天还要忍着给他擦洗身子,仔细伺候他,上一次拿走他的衣服当然不是意外,他希望她冻死,后来才想起来环儿看见他爹身无一物,必然会将自己的衣服脱了给他取暖,她可以不管齐永富可是不能不管她的儿子。
可是当她回去时看到儿子那绝望怨恨的眼神,齐氏的心有些动摇,她也许不应该做的那么绝,齐永富毕竟是他的父亲,孩子都喜欢父亲这个她知道,就像她无论做的再多他永远只跟他的父亲最亲近,明明孩子是从她的肚子里生出来的,这个世上只有她最爱他,不舍得伤害他,她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环儿能拥有更好的生活,能更好的活下去。
第一次她当机立断放弃齐永富让人拖着他在烈日地下跪求陆盛,不就是想多囤积点粮食,这样环儿和她不会饿肚子了。
可是在第二次拿走衣服的时候环儿察觉了她的想法,所以他愤怒、悲伤,应该是她走之后齐永富那个废人应该是说了让他好好照顾自己这种话吧,环儿最听他爹的话了,只要他一说,环儿就是有再多的不满也会去完成他爹的意愿。
真好啊,终于死了,可是她的环儿受伤了,腰间那么大一块肉都被撕碎了,还有比这更让人难过的事情吗?
田庆娥打断了大齐氏的回忆,“你怎么不报丧?我记得你不是还有个小叔子在附近吗?”
齐氏眼睛轻颤,不敢让人看出她眼里的冷意,过来好一会她轻声说:“永贵和我们有了些误会,我那妯娌...他送环儿回来的时候我本想跟他说的,但是一见到环儿的伤我就急忘了,他屋子也没进,就急慌慌的走了,总归是不如从前...”
不如从前他总是会多问问他大哥,如今像是怕惹麻烦似的,解释完事情的经过就将环儿交给自己,生怕她不讲理缠上他一家子。
田庆娥啧了一声,想笑这大齐氏终于成了寡妇,但是到底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的人,撇下嘴角的笑意,假惺惺地说:“你可要节哀顺变啊,不然身子悲伤过度垮了,你的儿子可就可怜喽。”
大齐氏冷冷地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放心吧,我会活的好好的!”
阎王爷就是想要她的命她也会挣扎着爬起来,她绝不忍心看见这个世间只有儿子一个人孤苦伶仃,她还要看着环儿成家立业子孙满堂。
“行吧,你不愿意报丧也有你的道理,这大晚上的大家都累的够呛,又是制造陷阱,又是跟狼厮杀,那实在是没有精力帮你男人下葬。”田庆娥上下打量她,总觉得大齐氏给她的感觉怪怪的,说她悲伤吧,可是隐约透着股轻松和喜悦,要说不悲伤吧,她又憔悴过度,双眼无神,好像将整个人的精神气都熬干了。
田庆娥想了想自己当时第一次做寡妇的时候内心可比她坚强多了,只觉得是自己多想,可不是所有人都跟自己一样,于是以过来人的口吻说:“你也算是轻松了,虽然没有了男人可也没有了拖累,就你那男人,啧啧啧,不是我说,他再活下去,只怕能吸干你和你儿子的血。如今只有你们娘俩相依为命多好,等日后到了江南你再寻个老实人嫁了,日子更快活。”
大齐氏的嘴脸露出一丝奇异的微笑,第一次觉得田庆娥说话也不那么讨厌了,难的真心地说:“如今我可不敢想那么多,只想和环儿好好的在这荒年活下去,现在只能天亮就去报丧,求求他们把当家的好生安葬的,日后有机会再将他迁回齐家村。”
“你自己心里有成算就行,我也不多做打扰,就先走了,还有好几家的药没送呢。”田庆娥看向怀里还有两份药,送完就快点回去,外面又冷又黑,鼻尖还总是有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田庆娥离开之后,大齐氏急忙回去将药材打开,有油纸装起来的白色粉末,田庆娥跟她说了那是止血的金疮药,贵着呢,市面上一两银子一小瓶。
村里受伤的人实在太多了,当初丰全让人准备药材的时候,也想不到会有这么多人需要止血药,只能尽量节省着用。
其他几包应该是配好的中药,补气血的,她在里面看到了枸杞,参须,红枣,再多的她就不认识了,但是无一例外这些都是好东西。
大齐氏将药材拿给齐环看,“这陆盛也太大方了吧,人参这么珍贵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当时我求药的时候他要是直接给你爹用,你爹也就…”
“也就不用死了?娘,到现在说这些话还有什么意义吗?他给我们送药不是让你来追问当时为什么没有把这些药给我们的。”齐环跪在冰冷的床边,床上是他爹齐永富已经凉透的身体,齐环觉得自己到现在还没有疯,可能和他爹死后面容安详有关,他就像陷入了一个再也不会醒来的梦里,梦中没有干旱,没有痛苦,没有好冷…那应该是一个快乐的地方。
齐环知道他爹为了他坚持的太久了,每天忍受着无休无止的痛苦,今天他出去杀狼,他却在临死之前还坚持等他回来见他最后一面。
只是这一面实在谈不上美满和欣慰,他受了重伤,他爹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
齐永富的眼睛已经永远的闭上了,他嘴脸含笑,这个身材枯瘦,面容安详的男人永远停留在齐环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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