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三章：时机与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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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阵营，不需要新的势力...</p>

风轻舞眼眸微微闪烁，这句话明明很简单，但她却本能的觉得这句话里带着巨大的，她暂时不能理解的信息量。</p>

而且这句话本身也是不合常理的。</p>

新阵营的出现，必然会有新的势力，而且还不止一个，为什么到了林十一这里，他就不需要自己的势力了？</p>

“你不需要自己的势力？”</p>

风轻舞问道。</p>

林十一沉默了一会，转头看着窗外，缓缓道：“你可以理解成不需要，也可以理解成，我已经有了。”</p>

风轻舞从背后给林十一按摩着肩膀，她微凉的手指很轻柔的从肩膀揉到头部，然后从头部揉捏到肩膀，来回循环，可听到这句话后，她再也忍不住，手掌拍在了林十一的肩膀上，没好气道：“你说清楚一点。”</p>

她的手掌穿过了林十一的肩膀，直接落在了沙发的靠背上。</p>

前一秒还能真实触摸的林十一毫无征兆的变成了一道虚幻的，再也没有办法触摸的影子。</p>

风轻舞眼神微凝，从沙发后面绕过来站在林十一面前，直勾勾的盯着他，一言不发。</p>

林十一突然失去了所有的表情。</p>

他身上属于人的东西似乎在这一刻全部都变成了虚无的不存在状态。</p>

他的身影虚幻到了即便是巅峰主宰都无法触碰的地步。</p>

无法触碰，也就意味着风轻舞目前根本给不了他任何帮助。</p>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林十一的虚影在转瞬间弥漫出了一种冰寒而漠然的气息，他的身上出现了一道又一道淡蓝色的光芒，光芒充斥在他全身上下，逐渐变成了大量的数据。</p>

无数的数据在林十一身上跟他的虚影不断的拉扯着。</p>

林十一身上的气息正在以一种无可抗拒的姿态变得越来越冷漠。</p>

风轻舞的手掌无声的攥紧，甚至连指甲都刺破了血肉。</p>

这一刻他突然前所未有的记恨战神。</p>

因为战神不知道在哪里找到的灵感，创造的这个莫名其妙的记忆权限，然后拿自己的儿子当成了试验品。</p>

中立阵营之中，谎言权限可以说是公认的高门槛，可门槛再高，好歹也算是正常范畴。</p>

记忆权限呢？</p>

记忆权限跟所有权限不同的一点，是在于初次接触并且容纳世界意志的层次。</p>

她和林十一之间没有秘密，所以对于记忆权限，她现在了解的比其他人都要多很多。</p>

在其他权限都是四级巅峰开始接触世界意志的时候，记忆权限第一次接触世界意志，是在三级阶段。</p>

看起来只是提早了一级，可危险程度却直线上升了数千上万倍。</p>

即便是记忆权限，在三级的时候也没办法完成生命层次的涅槃，这意味着林十一在三级权限的时候，要以凡人之躯去硬生生的容纳世界意志，晋升四级。</p>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p>

记忆权限四级之后，难度更是直线上升，几乎每一次大的晋升，都相当于其他权限在八级权限之后的难度。</p>

而如此离谱的难度，却并没有让记忆权限有什么强度上的提升，这样的权限，要来干什么？</p>

最关键的是，战神给出的只是思路，记忆权限越往后走，所有的道路，最终都是林十一自己一点点摸索出来的。</p>

他付出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p>

战神...林轩辕...</p>

风轻舞深深呼吸，她的呼吸带着明显的颤抖，整个人的情绪也在激烈的动荡着。</p>

这件事情在她眼里是这样的：战神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灵感，推出了一条新的权限，他舍不得自己的权柄，于是将自己的儿子当成了试验品。</p>

于是林十一拿着记忆权限最初的一些思路重新开始，一路自己摸索，他成功走到了九级权限，然后极尽升华，触碰了权柄，成了至尊，最终走到了绝路上。</p>

真正意义上的绝路。</p>

眼下的林十一已经有了至尊层次的实力，可世界的侵蚀却是无休无止，他正在竭力对抗世界的侵蚀，但却没有任何可以阻止的办法。</p>

所以等待他的结局只有一个。</p>

或早或晚，他会抛弃所有生而为人的认知，变成最纯粹的秩序生物。</p>

或者说，他会变成属于世界的一部分，从生物角度上来说，这样的林十一，等于是彻底死亡。</p>

风轻舞没办法接受这一点，而这一点，偏偏还是战神在背后推动的，所以才有了现在这种结果...</p>

这一刻风轻舞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在内心发誓，如果林十一真的出了意外，等到她掌握了权柄之后，战神界的每个人，一个都别想好过...</p>

“别害怕。”</p>

林十一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p>

风轻舞猛然回神，刚想说什么，可在看到林十一眼睛的瞬间，她却突然愣住了。</p>

林十一的眼眸中已经重新恢复了些许的温和，但最重要的是...</p>

随着他这次睁眼，他的双眸中逐渐浮现出了一道让风轻舞无比诧异的身影。</p>

那道身影就像是站在林十一的眼睛里一般，一动不动。</p>

风轻舞嘴角动了动，喃喃道：“父皇...”</p>

李天澜！</p>

这一刻，李天澜明明还在天南，可风轻舞却从林十一的眼睛里看到了李天澜的存在，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身影正在变得越来越清晰。</p>

与此同时，林十一的状态也开始逐渐好转。</p>

“我的本体...已经快要没有理智了。”</p>

林十一笑了笑，低声道。</p>

“什么意思？”</p>

风轻舞紧紧抿了抿嘴唇，这句话等于是明知故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