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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画年少时想到将来要把所学的东西用来对秦桓好,便觉得反感极了,但又迫于她娘压着,不能不学,让她很长一段时间都郁郁,没有人喜欢被人逼着学东西是为了取悦别人,她想秦桓也一定不乐意,尤其是一个读圣贤书的人,让她学那些女儿家的东西,怕是会逼疯他。
所以,她果断地让云落压着他学那些,果然因此让他跳脚反抗厌恶,以至于后来闹腾着想悔婚。
宴轻想起,凌画似乎是与她说过,那时是大婚之日,洞房花烛之夜,凌画哄他,说她姜浩是不一样的,她嫁给他,以后可以给他洗衣做饭,做衣缝衣,沏茶酿酒,还可以陪他下棋看书,陪他玩,为他做许多事儿,一辈子那么久,他随便使唤她,她总能够补偿他的。
他当时对她算计他真是一根刺扎心极了,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既然娶了她,自然不能在大婚之日对她发脾气,不爱听她哄人,但还是忍着,听了。
当时以为她说做饭是哄她,千金小姐,有几个会做饭的,没想到倒是真的。
宴轻问,“你多久没下厨房了?”
凌画顿了一下,“两三年了吧!”
自从接手江南漕运,她就没再下过厨房。
宴轻有点儿不相信她了,“你都两三年没下厨了,还会做面,做出来能吃吗?”
凌画肯定地说,“能的。”
宴轻点头,“那你做吧!”
凌画洗手和面,擀面,开始有些生疏,后来动作渐渐熟练,切出来的面条刀工均匀,看起来就很不错。
然后她又选了配菜,又架锅。
宴轻一直在旁边看着,若不是她头上顶着个凌字,他都怀疑,她从小不是在京城的凌家长大,不是凌家最小的女儿,与别的府邸被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家不同,凌夫人对女儿的教导,虽然严苛的当时在京城十分出名,但是宴轻也没想到,严苛至此。
以至于,凌画不用别人打下手,这样在他看来很难的事儿,她竟然做的这样好。不知道当年在背地里下了多少苦功夫。
宴轻十分不理解,“你娘为何对你过于严苛?”
当年,她上有亲兄长,凌家子嗣当年很是繁茂,堂兄弟姐妹很多人,对比别的府邸明里暗里争斗来说,凌家似乎没有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儿,都十分和睦相处,感情很好。
凌夫人对他的长子,都没有听说跟对凌画一样严苛,那些年,传遍京城的,也就是凌夫人对女儿十分严苛,让一众夫人们都咋舌,据说整日里将她拘束在府中学课业,满满当当,不像是别的府邸里,隔三差五,便会带着去参加京城的各种宴会。
凌家别的女儿家,也不像是凌夫人对凌画一样苛刻,连君子六艺都学不说,女儿家该学的,不该学的,都让她学。
凌画手下动作不停,给出理由,“我曾经也问过我娘,那时我四五岁吧,就开始学很多东西了,连我亲哥都没我的课业多,我十分不服气,我娘说我与别人不同。”
宴轻看她一个鼻子一双眼睛,女儿家的模样,就是长的过于好看了些,就算如今长的倾国倾城,但四五岁时也是个娃娃,那时还看不出来,怎么就跟别人不同了?
凌画叹了口气,“我娘说,我将来是要继承我外祖父和外祖母的家业的。我就问,那些家业给我哥哥继承,我娘说,我哥哥要继承我父亲的家业,他是凌家嫡子嫡孙,有担负凌家的责任,我娘是外祖父和外祖母唯一的女儿,等我长大,外祖父和外祖母也老了,偌大的家业,自然要落在我身上。”
宴轻闻言不能说凌夫人做的不对,但是他还是觉得是不是这个理由过于苛刻了,“就算接手你外祖父和外祖母的家业,也不用什么都学吧?连做饭洗衣都学?茶艺也学?琴棋书画也不是十分有用,你该学的,难道不是御下之道和经商之才?”
凌画笑,“有些东西,学来是为了接手家业,有些东西,是凌家小姐这个身份该学的。我娘怕我只学接手家业经商那些东西,将来满身的铜臭味,被秦桓嫌弃,影响夫妻感情,所以,大家小姐们都会的东西,我要会,她们不会的东西,只要有利于培养夫妻感情,我也要会,该接手外祖父外祖母身上的担子需要学的东西,也必须得会。”
宴轻一时没了话,谁家女儿年少时,活的像凌画一般?他想说,凌夫人也真舍得,也够狠心肠,他就不信凌画小时候没哭闹不学过。
凌画生好火,将干柴在灶膛里摆好,足够做两碗面的量后,便又重新洗了手,在锅烧热后倒油炝锅下面添了配菜,纤细的手腕拿着一双大长筷子,在锅里时而搅动一下,免于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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