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残梦之祸 第九章 茫茫夜色萧潇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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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他双手捂着面，发了疯似的喊道。

“算了，饶你一命吧。”舒长夜剑停在黑衣人身前，忽然动了恻隐之心。

看过光明的人，此生若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简直生不如死。

黑衣人忽然奋起，挥舞着大刀，胡劈乱砍，企图杀死始作俑者。

“也罢。”舒长夜轻易就避开刀芒，想着黑衣人本就见钱要命的，后续可能还有更多的无辜性命被夺去，一剑刺向了黑衣人的咽喉。

舒长夜这边解决了，但赵灵燕那越发吃紧。那六人见她剑势大不如前，出手时越发猛烈。

那六人同时挥出大刀，若一张大网般罩向赵灵燕，四面八方俱是封锁，让她避无可避。

赵灵燕提起全部的力气，一剑迅猛向前，搅起数道剑花，震开三人。一点即退，她折剑收向身后，卷向后背的两大长刀。

还剩左侧一人，而此人正是庄厦。先前的茶莊他不能快速取回秘方，被首领责骂许久，这下他要给妖女好看。夜色之下，他的脸庞也狰狞到了极致。

赵灵燕眼直直看着那快要落下的大刀，她很想避开，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呼。”

一阵的疾风擦耳拂过，清寒无比，又好似令人身处凛冬，心底激起一股莫名的冷。

“噗。”

一股温热的液体洒向赵灵燕，她已经嗅到腥臭刺鼻的味道。

却是一抹影子抖落，挡在赵灵燕面前，染红了素白的华衣。赵灵燕闻着熟悉的香味，悬着的心也松了几分。

“为……为什么？”庄厦眼睛瞪得直直。

他一手抓着穿过咽喉的剑，血随着他的话一下一下从口中涌出，但是没有人回答他心底的疑惑。

赵灵燕身后两人长刀被锁，还未挣脱，一手如鬼魅探来，分别落在两人的肩头。

那二人握刀的手突然一松，赵灵燕趁机一甩软剑，带着两把长刀射入山壁。而舒长夜也择机出剑，顺手解决两人。

做完这些，赵灵燕身子一软，就跌伏向地。

一双手拦下她的腰身，舒长夜揽着赵灵燕，手中湿漉漉的，不知是敌人的血，还是她的血。

“滋……”赵灵燕突然清醒几分，“疼！”

舒长夜的手稍稍移了一些，心下了然，那是她的血。

“刀……毒。”赵灵燕的声音虚弱的极致，声细如蚊。

舒长夜赶忙取出几粒丹药给赵灵燕服下。

“离魂门，到底是谁给的买命钱？”舒长夜盯着远处三人，声音清冷。

“我离魂门的事也敢再三插手，阁下是何人？”黑衣首领有些隐怒道。

“鄙人拙姓舒，舒舒服服的舒。”

“啊……”黑衣首领闻言，心下蓦然一惊，失声喊道，“舒魔！”

“哦，舒魔？”舒长夜话音一挑，“看来断崖天当年逃过一劫。”

黑衣首领登时有了些退意，他永远记得门主曾告诫他的话，“就算遇上时潇也没什么，遇上舒魔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可是想起门主下达的命令，黑衣首领也心下发寒，横竖都是死。

“杀!”

“哼，不说也罢，杀了你，我自会找到他的新巢。”

舒长夜冷哼一声，手中一转，软剑刹那飞起，疾如闪电。

“叮！”两刃交汇，一人当即毙命。

黑衣首领知晓对手是谁，稍稍留了一手，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物，弹指就向着舒长夜急射去。

舒长夜探手一抓，软剑飞回手中，随即横在身前。

“叮。”那飞射而来的东西击打在剑身，软剑轻荡。

突然，也在这声清鸣响起，舒长夜也嗅到一股气味，他赶紧掩住口鼻，退开丈许。

“又是毒！”舒长夜闷咳一声，面色微沉，一丝毒气已经侵入体内，他吞下几粒丹药，也给赵灵燕来几粒。

见到舒长夜后退，黑衣首领心下大胆起来，这种毒丸他还有差不多十粒，只要保证不被一剑击杀，他把握时机使用毒丸，获胜的机会还是很大。

黑衣首给了另一人三粒毒丸，并示意他从后边包抄过去。

“你怎么样了？”舒长夜眼睛紧紧盯着两个黑衣人，一边轻摇怀中人问话。

赵灵燕似乎已经力竭，加上毒素的催发，她已经昏死过去。但舒长夜摇她身体时，她还有些反应，口中嘤嘤细语，旁人却听不懂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