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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国学考校
是日,风和日丽微风和煦,春日的阳光让人感到温暖。
浮屠城,国学府。
来自药郡各州出色儿郎齐聚于此,皆是为了参加国学府入府考校,人山人海却并不显得喧闹,反而寂静的有些可怕,因此学正、掌撰检查文书不断传出的呵斥声成为此间唯一的声音。
上官陆、上官源持有青州学政开具的奉国将军爵位族自文书,得以先行进入,只是到达指定广场后,二人才发现,这奉国将军的爵位真的是无足轻重,那就是垫底的垫底,其他人对他们这两个侯爵的族子完全是不屑一顾,因为人家不是王爵、公爵族子便是国士或者柱国氏子,毕竟,侯、伯两等爵位,一般只会去国学院而不会来这国学府,为何?自讨没趣,也就是上官陆因为想远离父亲,这才会到国学府来。
“陆哥,以前我还觉得咱祖上搏了个奉国将军已经很了不起了,现在我怎么觉得就像马路边的石头啊。”溜达了一圈后,上官源看向上官陆有些苦涩的嘀咕道。
“是啊,师父以前总说,不经历练不知人心险恶、不入京邑不知官有多大,现在总算是见识了。”上官陆若有所思的说道。
“陆哥,我有点想师父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被那老变态耍的团团转啊,”说着说着上官源“噗嗤”就笑了出来。
“考校重地,禁止喧哗。”站立在侧的卫兵听到上官源的笑声,立即就是一个警告。
······
整个考校入府检查一直持续到末时,所有参加考校的学子按照全、文、武三学在学正的引领下依次进入考场。
全学考场。
上官陆进入考场后,开始仔细打量起来,四周隶属于国学府兵士手持长矛神情肃穆,前方校台上有十余人,有老者也有壮汉,皆身穿国学服,应当是国学府官员,一个个表情严肃端详着下方考生。
“肃静!”
随着校台上唯一一位壮汉的警示,场内顿时安静下来。
站于中间位置的老者缓步上前,朗声道:“各位学子,吾乃药郡国学府监丞张彦,为此次全学考校主考官,全学乃是我药郡国学府大才之地,入府之后可任选所学,但全学考校也是最难的,望诸位学子获得通过,也期望你们可以成为我药郡国学府的学童。”
监丞张彦身材并不高大,从校台其他几人看来甚至显得有些矮小,但却非常结实匀称,说起话来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上官陆对国学府是两眼一抹黑,但听过周边学子的窃窃私语,上官陆这才知道着小矮个张彦竟然是国学府最出名的监丞,铁面无私光明磊落,勋爵子弟也好游魂子嗣也罢,一概同等视之,其自身更是文武兼修,不仅一手丹青千金难求,自身武者修为已至先天,在国学府近百年时间,可谓是桃李满天下,就算是再炸毛的勋爵子弟遇到他铁面张也只有顺服的份儿,且国学府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入府考校监丞既是以后求学的监丞,四周勋爵子弟是一片哀嚎。
全学考校分文校、武校,申时至亥时是文校时间。
上官陆依照安排找到写有他籍地、名字的条案前坐下,遵照学正要求检查笔墨纸砚文房四宝。
“笔墨纸砚可有问题。”
张彦肃声询问,待环视整个考场并无问题后这才又用那冷的透骨的声音继续说道:“打开条案右上角的绢布,绢布所写乃是各位学子的题目,妄想借阅他人,彼此各不相同,亥时一到即刻交出考卷,延误者九年不得再考,镌抄者终生不得再考。”
上官陆依言打开自己条案上的绢布:“文武之道,效法天地,其极无穷,人生而百年,学文求武,何也?”
看到这个题目,上官陆有些发呆,不由佩服田教习的神通,因为这个题目,田教习曾多次辅导于他,也是田教习认为全学文校中最有可能出现的题目之一。
上官陆如此,上官源亦是如此,所得题目同样被田教习猜中。
如此,上官陆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提笔落字奋笔疾书,只是这文之一道毕竟不甚精通,虽说通读典籍但就是这书写有些差强人意。
亥时未至,上官陆便已经答完,见场内并答完放笔之人就算是趴在条案上歇息也没有上交答卷,虽不知是何缘故,却也不愿冒失,径自入定内视自身趁机修习。
上官陆成为武者一年有余,五脏之内的五行之力越发浓郁,内劲更显浑厚,流者修习本该是以内劲蕴养周身窍穴、经络,上官陆却是倚仗斗门功法的特殊性,以脏腑五行之力蕴养,尽管更为艰难但效果甚佳。
就在上官陆修习之时,正在巡查的张彦顿时便将目光转了过来表情为之一凝,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
“徐大人,人地字庚号学子文书可否让我查看一下。”
徐典籍对于张监丞的要求很是为难,毕竟学府学子考校乃是大事,特别是学子信息更是重中之重,怎会轻易透露:“张监丞,这学子文书只有批阅之后方可查看,大人您看?”
“徐大人无须担忧,只是方才我见此学子书写是龙飞凤舞,就想看看是哪位勋爵后人,参加我府考校,连书写都未成样,实在太不像话。”都说实在人撒谎防不胜防,何况是一向正派的张典丞。
徐典籍不疑有他,何况就算是张监丞知晓学子身份也无关紧要,找到上官陆文书,递交给张彦,沉声说道:“张监丞,学子文书只可在此房间内查阅,不可带出。”
“放心徐大人,还担心我做什么手脚吗?不说三学彼此阅卷,我张彦也不屑如此。”张彦肃声回道。
张彦确有私心,他只想尽快知晓方才感知到行力波动的学子究竟是何人。
“上官陆,未开武。药郡、青州、内马城将军庄奉国将军上官垚第八代孙,奉国将军上官柏青州都指司司正次子,幼年外出游历,今归,启蒙教习乃前边军营教习刘延······”
看过青州学政给出的文书,张彦神色剧变却又很快恢复过来,所幸徐典籍一直忙碌并未在意,正欲迈步而走的张彦感到不妥,转身将文书放回书案快步离去。
“张大人这是······”徐典籍望着张彦远去的身影疑惑道。
此刻的张彦哪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脑海里完全是方才文书上的那三个字:“为开武”,他现在只想尽快确认心中的疑惑。
“未及开武,怎会有形意波动呢?”
“边军教习刘延,不知是否是混元枪王王浑的师兄,人鬼枪刘延?”
“若当真是人鬼枪的徒弟,那便是斗门那个武疯子的子弟,那应该去的是武学啊,怎会来全学呢?”
返回考场佯装无事,信步游走的张彦却是始终都未曾远离过上官陆。
“确有形意波动,当是武者无疑。”
再三确认后,张彦非常肯定,只是身为国学多年监丞育人无数的他同样不解其中奥秘,唯一的念头便是尽力留下此人。
上官陆之所以毫无顾忌进行修习,是因为他对慎估那老家伙所提供的灵药充满信心,认为完全能够掩盖身上气息波动而不被外人所察觉,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仅被国学监丞张彦发现秘密还被他给惦记上了。
亥时,文校结束,紧接着第二天便是武校。
国学府为每位学子送来吃食、被褥,禁止离开考场,场内各学子用过晚食之后便三三两两开始扎堆,上官陆不善交际更不愿与那些神色高傲目空一切勋爵之后打交道,用过吃食之后,简单收拾了被褥,和衣而卧,看似休憩,实则是入定专心修习,只是这一晚,上官陆是怎么也无法静心入定,脑海中总是会浮现那抹白色的身影。
国学府另一边,张彦一直等到深夜,待文学学正批阅过全学学子考卷后便迫不及待找到上官陆的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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