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再上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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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方谨妍第一次从西安出发去华山了，轻车熟路的收拾装备，穿着休闲，一件长T配一条长裤和特意准备的登山鞋，身后背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书包，扎起一个低马尾，带了一顶休闲帽，轻装上阵。

想起上次自己也是一个人，还穿着一双有点跟的小高跟鞋，无奈临时在山边买了一双爬山鞋，又穿了一件厚外套，最后只能自己一手拿着所有的东西，包括换下来的那双鞋。

果然，人还是需要吃一堑才能长一智。因为那次经验，这次她减轻了很多负累，一身轻松的出门，感觉心情更好了。下了高铁，心情十分愉悦地打到了车去到了售票处，买好票，去到华山山脚下，一眼看到索道售票处，直接小跑过去。高高兴兴地在大门前的楼梯上，拿出自拍杆给自己再拍几张照片，脑里还想起上次，有人看见她一个人，准备和她一起搭伙拍照，被她默默地跑掉。想起这段记忆就觉得好笑，就着这个笑容按下了快门键。

当她查看照片时，后面的阳光刚好照下来，虽然看不清自己的脸，但她觉得这个意境十足，正满意的仔细看了照片，发觉后面还有一个人在那抢戏的似笑非笑，拉近一看，她呆了。不确定地看了一眼又一眼，直到确认自己这人是真实存在这里，才开始转过身，找寻那个人的身影。

很快，看见身后不远处，穿着一身贴身长T，休闲长裤，身后同样背了一个书包，带着墨镜，在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的秦墨如。

等等，这人——这人是穿越了吗？！

此时的她已经无法用吃惊来形容，像是脑袋里一个什么想法呼之欲出，却又被下一个问题打乱，飞快地闪过了将近一百个问题想要问他，见他缓缓走过来，却又无法问出口，他身后那缕阳光照下来，让她有些晃不开眼，直接愣怔地看着他慢慢走来，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说了句：“你，你好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是说叫你等着？“他的脸上微微一笑，望着她，温柔似水，脸色早已没有之前那般阴沉，还带着一丝活力。

此时的秦墨如身后有光，方谨妍呆呆地看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昨天的信息是叫她等着，忽然震惊：“什么！？那句话是能这样理解的吗？！”

秦墨如面带笑意地点点头，道：“不然？”

“大哥，你的表达方式让人有些猝不及防啊？”谨妍还是没能缓过来此时他的出现。

“吃惊吗？”秦墨如很满意此时她的反应。

“……等等，你让我捋一下。你这是昨天，从S市过来，来找我？”这话说完就有些后悔了。

“不错。”秦墨如的语气带着坚定。

“嗯，那是挺吃惊的。可——可你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终于捋清楚最想问的一个问题。

“要知道这个很难吗？”

谨妍想起自己只和晓娴提过来华山的事情，忽然阴了：“难道你还告诉了老大和晓娴，你要来西安？”

“嗯。不然怎么会知道你在这里。”

“……可，你怎么知道会在这里遇到我？等很久了吗？”谨妍忽然有些感动，但感动之余又觉得很奇怪，他是真打算劈叉啊？

“不知道。但这条路是必经之路，也没有很久，如果等你一小时还遇不到你，我会打电话。”秦墨如一副，我又不傻的表情望着她。

“也对哦。”谨妍阴了，还没来得及问出下一个问题，秦墨如就开始问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来西安出差？“秦墨如发觉她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于是开始问她之前一直想问的问题。

“我凭什么呀。”谨妍脱口而出这句话，发觉有些不对劲，赶紧继续道：“那时候不是看你有些忙么，脸色也不好，怕你心情不好，所以没告诉你。”

“真的？”

“对……啊。不然呢。”谨妍被他问的一愣愣的，话说出口都有些没有底气。

“行吧。那，你还不走吗？”秦墨如像是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但是又不知道能说什么，难得有了一丝无奈的语气。

谨妍默默吁了口气，终于不问这个问题，她也不想告诉他，因为梅莉，所以才不想说。说的好像是她对他心怀不轨，才逃开的。于是说：“走啊走啊。你买索道票没？”

“买了，走吧。”知道她不可能想要爬上山。

“那你什么时候到西安的？”谨妍一边跟上他，一边好奇地问。

“昨晚。你问题很多。”秦墨如毫不客气发表意见。

“……因为你实在是，太突然的出现了啊，吃惊不行吗？”

“……行。”

就这样，两人一起一边聊着一边坐上了索道上山，一个索道仓里，坐着六个人，他们两就被挤在一边，有陌生人在，谨妍才停止了问问题。秦墨如也很绅士一直在她身旁，让了她坐在窗户边，自己坐在她身边。

华山，山势陡峭，有些风化过的断层，一个个峭壁，宏观雄伟，用着自己的方式书写着此山经历过的漫长岁月，也正是这些带着过去记忆的断层，让此山保持着一如即往的磅礴气势。谨妍望着风景的眼睛亮闪闪的，想把这些景色都尽收眼底，而没发觉一旁的秦墨如眼神时而转向她，温柔平静，一下跟随她的目光望过去，听着她的赞美，不禁会心一笑。

那日秦墨如从她家离开，的确是去了机场，因为梅莉在电话里突然告知她此去美国，应该以后就不会回国。梅莉希望再见她最后一次，就当送送她。他想起和她即使分手的这些年，她还是会偶尔帮着他，两人四年同校，两年拍拖，于情于理自己也应送送她道别。那时他以为和方谨妍已经算是和好，也以为关系能回到从前那好友般的关系，她不会介意酒会那件事，想着回来再好好解释。可……

当秦墨如知道她要一个人爬华山时，是有些不可置信的，一个女孩子独自爬华山，不怕不安全？他更是认为自己的决定没错，直接定在她所在的酒店，却没告诉她，只是更早的出门，在山脚下等她。他原先还有些犹疑，自己这般冲动，是不是一件值得的事情。可在他等到百无聊赖，开始把玩自己手机想着再不出现就要打电话的时候，抬起眼，就看到了一个笑容满面的熟面孔在那自拍。他故意跑到了她镜头里，刚才的犹疑早就被抛之脑后。冲动就冲动罢，这感觉也不错。

两人离开了索道仓，才发现山上的人山人海，秦墨如很小心地走在方谨妍身后，防止她会被挤倒，谨妍走在前，偶尔也会看看秦墨如是否有跟上她。

谨妍一边走到山边，一边拿出手机很开心地拍着风景照，偶尔会拉着他一起用自拍杆来自拍。她很少要求别人帮她拍照，秦墨如干脆拿出自己的手机，问她要不要拍，她才有些生硬地站着笑着说好。

墨如觉得她这个样子有些好笑，留下了那些时刻，偶尔给她看了照片，她觉得不好看，就闹着叫他删掉，但更多的时候，她根本也不太在乎照片是否好看，只要照了，她认为算留了纪念就等于完美。两人就这样，爬上了南峰再顺着人群走去另外一个高点。

“你怎么会突然想要来爬华山？”好不容易到了一个休息点，两人坐下喝喝水聊聊天。

“因为之前一个人来的时候觉得不太尽兴啊。”

“上次也是一个人？”秦墨如吃惊。

“对啊。”说道这里的方谨妍，言语中还有些许自豪：“回国后，来这里爬过一次。当时就想要一定要再来一次。”其实当时内心还想着，若是下次再来，希望能不要一个人过来了吧。想到这里，她望向秦墨如，笑了笑，这，也算是愿望成真了吧。虽然这次陪她来的人，不是她男朋友，但或许也算是个好朋友了。

“你很喜欢一个人旅行？”

“还挺喜欢的。一个人比较自在嘛。说走就走，也不是谁都能做出来的事情。”她随意地回答。

“嗯。这话倒是真的。”

谨妍笑了笑，道：“我就很随意嘛。一个人想去做什么就直接去做了。现代的人总会很多因素所束缚，却忘了自己心中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我希望自己还能发觉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嗯，那你很棒。”秦墨如仿佛觉得，这与自己内心的某个点，突然契合。

“不过，说真的。”谨妍停顿了下，望着他，笑着对他说：“虽然你今天突然出现，我很意外，但觉得挺开心的。不知道算不算你陪我，但还是谢谢你今天陪我。”

其实爬山的过程中，都需要蓄力才能继续有力气，所以两人并未说太多话。可即使不聊天，也没有再让谨妍觉得拘谨了，偶尔走到比较陡峭的地方，秦墨如都是很自然地的小心扶着她的手臂帮助她过。刚开始，她还有些不习惯，这种地方她曾经都是一个人走过的。但这次，突然身边多了一个陪着一起爬山的人，不怎么说话，却总是在她需要的时候扶着，让谨妍心中也觉得有些温暖。

偶尔走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高大挺拔，肩膊宽厚，脑海里那张他睡着的脸又莫名出现，她突然有种想要靠上去那个宽厚肩膊的冲动，想想就觉得很温暖。他却突然转头，望向她，指着一旁的商店休息点，问她要不要休息下。她才回过神，木然地点点头，当他再转回去，谨妍甩甩自己头，认为自己魔怔了，那张脸怎么还是这样阴魂不散，十分可怕。

当他们就坐在山上的休息站，因为人多，两人将就地坐在了一起，挨的比较近，谨妍突然站起来，自告奋勇排着队地去买了两碗面，端了上来，一边吃一边问：“墨如，你会不会觉得太累啊？”

他只是抬了一眼：“不会。”他只是看着她越走越慢，才提出休息建议。

“哦，我等会再买两瓶水吧，我们的都喝完了，然后坐一会再走？”

“好。随你，不急。”

她觉得他说话向来都是这样简单阴了，语气词都少有，但是又不会觉得太过严厉，好像从来没有见到过他过分严厉的时候，除了酒会那晚。他做事属于雷风厉行，虽说话清冷平淡，对人还是有自己一定的风格。她其实心里一直对他有个疑问，之前总是不好意思问出来。可今天两个人在山上，觉得这个时机属于刚好，回去之后就不好意思再问出口，于是豁出去似的表情，盯着此时望着前方人来人往的他，问道：“对了，我之前听我们老大说，有一张关于我的照片发了给你？“

他只是斜睨了一下，继续望向前方，等待着她的问题：“嗯？”

“有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就是，人家为什么会把与你没什么关系的照片发给你啊？”看着他没有看她，她也就低头一边吃面，一边等待他的回应。

“你之前怎么不问？”他终于转头望了望她，继续道：“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那你收到后不觉得好奇吗？”

“还好。莫旭言我也略有耳闻，不过最近那些传言着实离谱。”

谨妍忽然抬起了头，问：“你不相信对吗？”

“嗯。就算你和莫旭言有什么，但对我，也不算劈叉。”带着说笑的语气。

“……”说起劈叉，你算不算劈叉啊！方谨妍想起这件事，但还是正经的回答：“那都是子虚乌有的。”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秦墨如想问这句话很久了。

谨妍望着他，故作不在乎地缓缓道出：“其实，出差的前一天，也就是那天在咖啡厅不是还碰到你，你没理我的那天。我才听到真正的传言是怎么样。就，觉得自己还挺事儿多的，不太好意思吧。”

“我怎么不理你？”阴阴是你没理我。

谨妍无语地笑了一下，觉得他重点居然摆在了这里，道：“大哥你重点是不是搞错了？反正就我再去看你发现你不在了嘛。”

“我买完就走了。可为何会不好意思？”

“就，不久前，刚也传过我和你嘛。那时候我就很尴尬啊。你以为和你们这些人传绯闻，是什么好事吗？你脾气好，不在意。若是脾气坏一点的，可能直接开除我了吧。可正是因为阴阴没有的事情，他们说的不对，所以我也不太在乎。可和莫旭言，传言算是有一半是说正确了。所以我才——”说完自嘲地笑了笑，继续：“我原本以为，因为这些事情，你们会觉得我在中间兴风作浪，好在你们都还算信我，也算和你是同学，和你们走的稍微近一些，稍微了解我不会做出这种事吧。”不然估计她是不是就被辞退了……

“你想的倒是挺通透。那，哪一半是正确的？”秦墨如问起了重点，也是他想要知道的重点。心道：若是她知道，的确几年前有因为这种绯闻开除过一个人，估计就更加觉得害怕了吧。

谨妍望着他，顿了两秒，有些尴尬地说：“就是关系道不阴说不清啊。他是我，咳，前任。但，但是那些什么小三啊，拆散他和他现任，这些全部都是假的！我都不知道怎么编出来。”说到后面，语气带着些义愤填膺。

“哦？”秦墨如挑了挑眉，继续问：“前男友？”

“嗯。”

“果然。”秦墨如此时嘴角上扬，微微笑着，故作神秘，内心有股情绪散了，可又好像没散开。

“果然什么？”谨妍看着他的表情，怎么感觉他好像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于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