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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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微随意的一掌之下，那看似不可阻挡的攻击，就仿若化为了梦幻泡影一般。

出手的上百位至尊，就如同浮尘一样，被轻易抹去。

事实上，如果太微愿意的话，也只需要一缕眸光或者一丝气息，就可以彻底镇压此世的一切，就像他在上个‘混鲲界域’时仅仅是降临时散开气息，就让万物停滞，事象冻结一般。

或者，只需要一道杀念，而不用伸出一只手，他就可以杀尽所有人。

但这么做，对于认真像向着自己出手的至尊们来说，多少有点显得敷衍了。

对这些宁死不屈，为了自己的尊严、也为了不拖累师傅，而忘却生死的玉珩门徒，实际上太微对他们并没有任何讨厌。

是的，虽然他下手果断，毫不留情，但事实上，他是欣赏着这样的人的。

只是，欣赏归欣赏，杀归杀，这是两码事。

相对于弟子们，太微对此时仍然不敢出手的玉珩真仙，反而没有那么看得上眼……

此时，地面的无名神山上，玉珩看着弟子们轻而易举的被随意灭杀，不由得泪流满面，悲愤不已，唤出自己的仙器，似乎想要做什么，但在天上太微冷戾的目光下，还是一脸颓然，失去了赴死的勇气。

“我还有很多没能成就至尊的弟子，现在还活着，我不能抛下他们毫无意义的去死……”他的口中，说着自己都不信的借口。

明明无法阻止太微的话，除了最小的弟子几个不会受到‘天意一刀’太大影响之外，其他虽然不是至尊，也是一方教主级人物的弟子，都活不了几年了……

这样的言语，也只是安慰自己，掩饰畏惧的借口而已！

玉珩生于仙古前，他的年纪比起荒天帝还要大得非常多，在太过漫长的生命中，早已经历过了太多，出身的族群、家人、教派什么的，都早已在岁月里烟消云散，化为尘埃，于是……习惯了失去，在时间的雕琢下，磨灭了最初的热血。

——他老了！

通过第一时间修改规则，让‘真灵’诞生，太微以此得到了玉珩的全部记忆，清楚的知道，当初在乱古的动乱中，他也是能避则避、能逃就逃，直到无路可退之后，才不得不和黑暗族群的强者一战。

以他的实力，如果积极参战的话，战果绝对不止两尊黑暗真仙……在那个时候，玉珩的修为就是如今这样，离准仙王就差一步的境界了！

当然，太微并不觉得玉珩是什么坏人，只是觉得，哪怕对方是一尊仙人，也不够资格被称为英杰而已，甚至在一些方面比不上自己的弟子。他的行为太微虽然不屑，却也不会为此而心生杀意。

只是，太微感觉有些可笑，在当初都没有怎么主动守护过仙域的人，却在与弟子们讲述曾经仙域的辉煌时，自己被激起了对曾经仙域的自豪感，会为了太微要将仙域化为下界而心生愤怒……

这，或许就是生灵的复杂性吧！

在太微看来，这是因为当初在仙域之中，玉珩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真仙，没有太多权力，毕竟整个仙域都是属于仙王们的，他也没必要为其他人的所有物而奋战，所谓‘无恒产则无恒心’，就是如此。

而在仙域破碎之后，虽然玉珩没有管事的想法，但毫无疑问，在很漫长的一段时间中，他就是这方界域的主人，在潜移默化之下，有了守护自己所有物的心思……事实上，如果到来的太微只是一尊准仙王的话，说不定他在这种心态之下，就会直接出手了。

行事方针的改变，引起心态的变化，或许会是他突破的锲机。

但玉珩终究是退缩了。

这样的心态，别说是修行到仙王了，就是要突破只有一线之隔的准仙王，都已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