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府试案首，蒋立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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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八。</p>

长安府试开始。</p>

丑时一刻。</p>

袭人、晴雯几个丫鬟已经起床，开始有条不紊，帮着检查笔墨纸砚等物品。</p>

寅时二刻。</p>

天色还黑得很。</p>

不过，苏明哲和李贵已经到文庙前面。</p>

“二爷，前面人好多啊！”</p>

李贵看着几条长龙队伍，瞬间傻眼了，这么长的队伍，自家二爷要排到什么时候啊？</p>

苏明哲虽然惊讶，却并无其他情绪，只是叹道：</p>

“真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p>

旁边的考子听了，眼前一亮，问询道：</p>

“这位兄台请了，敢问刚才这句‘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出自何处？”</p>

苏明哲礼貌地回了一礼，答道：</p>

“这句出自宋人《景德传灯录》！”</p>

虽然明庆两朝出版行业发达，但是，大部分读书人也就只能读一读四书五经，以及八股取士相关的书籍。</p>

像《景德传灯录》这等流传极广的‘课外书’，普通人家根本买不起。</p>

有了说话聊天的人，排起队来，就不那么无聊了。</p>

半个时辰后。</p>

苏明哲终于过了搜身，到了官厅前面，和数千考生站在一起。</p>

寅时已过，龙门关闭。</p>

迟到的考生，就再也进不来了。</p>

在长安府尹蒋立带领下，近四千名考生排好队伍，开始祭拜文庙众圣贤。</p>

祭拜过后，开始发号牌。</p>

和之前县试一样，苏明哲的号牌位置不错，靠近官厅，远离茅厕。</p>

天色微亮，大日初升。</p>

考官们开始发放试卷。</p>

和县试一样，为了劝学，大庆的府试试卷，也分为成年和未成年两种。</p>

苏明哲不过十三岁，自然是答未成年的试卷。</p>

未成年试卷要比成年试卷容易多了。</p>

不到午时，苏明哲已经答好。</p>

检查，誊抄，一应流程完毕。</p>

时间已经来到午时末。</p>

苏明哲确认无误，就举手示意交卷。</p>

这个时间，已经算晚了。</p>

那些才思敏捷的考生，早就出去好几批了。</p>

蒋立作为府试主考官，见到苏明哲来交卷，面无表情收下，好像两人不认识、没见过面似得。</p>

苏明哲作为考生，要尊礼作揖，然后才能转身去龙门处等着离开。</p>

等苏明哲离开，几个站在远处的监考官这才走过来。</p>

几人连着那蒋立一起看了看苏明哲的试卷，不由赞叹道：</p>

“听闻这位二公子贪杯好色，看来都是谣言啊！如果真是贪杯好色之徒，哪里能写得出如此漂亮的台阁体啊！”</p>

“这文章写的也不错，还有这首咏梅词。”</p>

“‘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只此一句，就能评为甲等了！”</p>

“可惜如此才华，竟然是勋贵子弟！”</p>

几人议论纷纷，眼神却都看向主考官蒋立。</p>

苏明哲参加县试时，县令为了避嫌，让他失去案首一事，在长安城内并不是什么稀罕事。</p>

这几名考官看向蒋立，就是想知道，这位隆庆天子亲信，要不要学习长安县令，继续避嫌。</p>

蒋立在诸人注视下，拿起苏明哲的试卷，看了又看，突然深吸一口气，就在试卷上画了一个圈，朗声道：</p>

“若是不出意外，这张卷子就是案首了！”</p>

其他几人见状，也是纷纷沾墨，在自己认为可圈可点的地方，画上一个圈。</p>

不多时，整张卷子就被画了七八个圈。</p>

未时三刻。</p>

苏明哲回到荣国府，得知贾政在荣禧堂等着自己，不得不先来拜见父亲。</p>

贾政和之前一样，让儿子把考题和答案默写一遍。</p>

这次没有贾雨村帮着查看。</p>

贾政和四名清客看了一遍，只是感觉苏明哲答得不错，具体如何，却没了把握。</p>

不过，最后那首诗词咏梅，真就惊艳到了几人。</p>

詹光率先恭喜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