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马戏团之阿浩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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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爬出了那个垃圾桶，借着夜色的掩护摸回了自己住的地方，可那里已经是一片火海。阿浩冲进火海但却没有救出任何一人的尸体，所有的一切都被大火烧毁了。他只找到了他师傅一直捧为宝贝的匣子，那里面是他师傅珍藏的一把唐刀。

“噔噔！”阿浩敲响了警局门卫的窗户，门卫被打扰了瞌睡，愤怒的拉开了窗户伸出脑袋想看看半夜了谁还敢来打扰他，可他刚伸出头，等待他的只是一抹寒光。

阿浩眼睛充血，看着安静的警局大门，他默默的走了过去。经过红外线扫描门的时候，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警局，阿浩没有犹豫，对这里面都还是迷迷糊糊的所有人开始了疯狂的杀戮。

惨叫声顿时响起，阿浩犹如杀神，他击毁了所有的照明开关，关死了大门，包括他在内，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黑暗中不时闪过热能武器射出的光束，阿浩借着阴影不时穿梭在人影中，每一次的刀光闪动都能减少一声惊慌的大叫。他想到了师傅临死前的惨状，手中的唐刀只对准敌人的脖子，从师傅那里学来的刀法此刻被他超常发挥，不管是谁，都是一刀毙命，没有活口。鲜血溅满了阿浩浑身上下，可他不在乎，他只在乎有没有杀他亲人的那几个家伙在这里。既然找不到，那就都杀了吧！

“师傅！”阿浩咬着牙，手中那把唐刀是他师傅一生的荣誉，他听说过那把刀的故事，更佩服他师傅曾经为这个国家付出的代价，可就是那样一个人，在经历了战争伤痛退回来后却惨死在了这些人渣手中。阿浩为师父感到不忿，他要用手中师傅的荣誉来为师父做最后一件事。

混乱中，不少人被惊慌的热能光束击中，火光照亮了黑暗，幸存的人看到了横七竖八的尸体和满地的鲜血。他们咆哮着把手中的武器到处指，可阿浩就像是个漂浮不定的幽灵，总能在他们发现前躲过去。

马龙静静地听着，他没想过了解谁的过去，那些和自己没关系，但是听到这里也多少为阿浩感到悲哀。有时候过分的压力会让人崩溃，可崩溃之后就是自我毁灭的倾向。

钟叔也稍稍停了停，点燃了第三支烟后顺势把烟递给了马龙。马龙看着手里的香烟，有点想笑的感觉。自己从小便是好孩子，这些东西从来都没碰过，可现在，看到钟叔惆怅的表情，自己也突然想试试。

接过钟叔的火，马龙试着学钟叔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浓烈的刺激顿时把马龙呛得不停咳嗽，看的钟叔都笑了。

没有理会马龙的样子，钟叔眯着眼继续讲了下去。

阿浩在杀戮中慢慢迷失了自己，他也忘记了自己到底是想干嘛，只是机械性的挥舞手中的唐刀，每次也都能带走一声惨叫。

混乱中也不知是谁启动了报警系统，整个城镇都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附近各个地方的警员开始朝警局围了过去，很多见不得光的黑暗势力也都想趁机捞点好处，驻扎在镇外的军队也应声而动。一时间，整个小镇都跟着混乱起来了。

而此时的阿浩也杀掉了他眼前能看到的最后一人。

整个警局中变成了人间地狱的惨状，而始作俑者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阿浩坐在一副办公桌上，头顶上面是几架盘旋的飞行摄像头，它们已经把阿浩的样子记录了下来。

抬起头，满脸鲜血的阿浩对着头顶的摄像头笑了，身上在混乱中被热能光束扫中的地方已经是一片焦黑，连鲜血都流不出来了。

看着血流成河的地面，阿浩用手在墙上写上一个大大的刘字，这种行为是想起来师傅以前给他讲过古代的好汉做事就是这样。现在。他用这样的方式，是不是可以给师傅看看，自己也做了同样的好汉？

阿浩是不幸的，同时他也很幸运。摄像头没有记录到他真实的脸，只是被红外线记录下了他的骨骼形状。

手中的刀杀了人，也帮阿浩打开了锁死的大门，他在所有人来到前离开了。

马龙沉默，他不能评价阿浩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对是错。若是对，那么死的那些人里面就没有一个无辜的吗？

可如果说阿浩错了，那在这个人吃人的时代，他的仇是不是就算了？

事情发生在谁身上谁才有决定的权利。历史也总会被后人用两种相反的观点来回评价，谁对谁错，谁又知道？

钟叔丢掉了手里的烟头，剧烈的咳嗽了一阵，开口道：“那后来，我就收留了阿浩，动物园被强拆后我花钱从里面买回了这些动物。可没有人敢去尝试和这些动物一起表演，因为它们都没经过训练，我们也没有专门的驯兽师。后来阿浩主动请缨做了这件事。他用了一个星期，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竟然真的和这些野兽打成一片了。我也是偶然好奇来这里查看的时候发现了阿浩的方法。”

钟叔叹了口气，极为心疼道：“阿浩做的很简单，吃住都和这些野兽在一起。吃同样的饲料，睡同样的笼子，甚至和野兽一样撕咬对方。他赢了，所以他成了这群野兽的王。”

这下马龙知道阿浩胸口的伤是怎么来的了，想必在他身上，这样的伤还有很多吧！

他也知道了阿浩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和野兽在一起的厮杀让他把所有的思念和痛恨都发泄了。只是，这样真的可以忘记吗？

“我不知道你们今晚出去做了什么事，但是这么多年了，阿浩虽然号称刘一刀，可是他几乎没用过刀了。他不管做什么都在为马戏团考虑，他把这里当成了第二个家，所以，不管他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怨他。”钟叔揉了揉脸，“告诉你这些只是不希望你把平常他对你的态度放在心上，虽然他知道你是军人，但他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我谁也没告诉过。”

其实钟叔对马龙撒了个谎，马龙的事除了他还有两人知道，一个是丫头，另一个就是那个和他一起流浪的老张。

“最后，我只希望，如果你也打算留下来，那么就真的把这里当成家，我们不在乎你的以前，我们只是希望从今天开始，你真的成为我们的家人。”

钟叔走了，留下马龙一人在那里沉思。钟叔最后那两个字给马龙的内心留下了很大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