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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蜜点点头：</p>
“嗯……我不着急。没事的，嗓子发炎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p>
要不是看到她一个劲偷摸揉眼睛的动作，可能韦兰芳就真信了。</p>
想了想，她决定聊点开心的。</p>
至少让这姑娘别在着急上火的得了什么病。</p>
于是问道：</p>
“今年不忙？”</p>
“本来有挺多片约的……但我看他这么忙，就都推了。想着照顾照顾他……谁知道他天天跟住这边了一样。但看他那么忙，我就肯定不能走了，就接了个话剧……本来五月份开演的，可题材有些欢乐，就给停了。不合适。”</p>
“嗯……”</p>
韦兰芳点点头：</p>
“在挺一挺，等奥运会开幕之后，就没事了。这段时间大家都在彩排，刚才你又不是没看到，这一个鸟巢里面算上迎来送往的，三四万人，这就是最后一锤子了，还有不到40天，忙完，大家都能好好歇一歇……和小许做打算了没？去哪里玩？”</p>
“呃……”</p>
这会儿确确实实需要这么一段聊天，来平复内心里的心疼。</p>
杨蜜想了想，说道：</p>
“想去泰国。”</p>
“……啊？”</p>
韦兰芳看起来是真的挺惊讶了。</p>
如今的“新马泰”早就不是前几年刚流行起来的“高端”旅游路线了。</p>
恰恰相反，价格尤为亲民。</p>
尤其是泰国宣布了天朝公民可以进行落地签后，一下就成了旅游大热的国家。</p>
不过……</p>
又不是没钱，干嘛去那些地方？</p>
韦兰芳去过，所以她知道……不管是什么巴厘岛还是曼谷这个那个的，那边的人都快被汉语同化了。</p>
更何况，去之前，还挺向往异国风情的。可去了之后……</p>
韦兰芳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去泰国了。</p>
于是忍不住问道：</p>
“去那边干嘛啊？巴厘岛？巴厘岛其实挺破的，真的，你别信照片，那边我觉得真的不咋地。而且特别喜欢坑天朝游客的钱。去个欧洲、或者哪里的，风景好的地方多好？”</p>
可杨蜜却摇摇头，说道：</p>
“不是去那玩，我是想带……许鑫去拜拜佛。”</p>
“呃……”</p>
韦兰芳愣了下，问道：</p>
“你信佛？”</p>
“嗯。我家都信……不过他不信，也不是不信，我一说拉着他去泰国，他就说我是什么……外地的和尚好念经之类的。”</p>
“……哈~”</p>
韦兰芳忍不住笑出了声：</p>
“确实像小许说的话……那就换换呗。”</p>
“其实拜佛也是次要的。”</p>
杨蜜依旧拒绝：</p>
“我主要是想带他去算算卦。”</p>
“……”</p>
韦兰芳忍不住嘴角一抽。</p>
你到底想干啥？</p>
“韦姐，您知道白龙王吗？”</p>
看到她那荒唐的表情，杨蜜直接问道。</p>
韦兰芳摇头：</p>
“不清楚，河神？”</p>
“不是，是一个人……算卦很准的，据说大半个港圈的人都去拜访过他。”</p>
“呃……”</p>
虽然知道港人迷信，可这话从杨蜜口中说出来，作为一个无神论者，韦兰芳还是有点接受不能。</p>
算卦跑国外算？</p>
国内不是遍地都是大仙儿？</p>
接着就见女孩低声说道：</p>
“我想找他给我俩算算。”</p>
“姻缘啊？”</p>
“那倒不是……我是想让白龙王给我俩算算什么时候结婚合适，什么时候要孩子合适。”</p>
“呀，你……你俩定啦？”</p>
“没啊。”</p>
“？？？”</p>
眼眶还有些红的杨蜜这会儿脸也红了起来：</p>
“但……不就是早晚的事嘛。所以就想让他给算算，什么时候结婚最好，什么时候要孩子最好，要是能给赐个名字什么的就更好了。反正……那么多人找他算，肯定也很灵验的吧。所以……我想带他去看看。”</p>
“小许怎么说的？”</p>
“他？”</p>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女孩脸上的红意就变成了无语：</p>
“我一提，他就让我去天桥，说什么……你拿二十块钱去让大仙儿算算不好么？非跑那么远？”</p>
“……”</p>
韦兰芳想乐，又不敢乐。</p>
因为她看得出来，这闺女似乎挺虔诚的。</p>
可问题是她越虔诚，韦兰芳就越能想到小许那不着调的德行。</p>
就跟前两天大伙聊这个下雨的事情，别人说要不求求龙王爷把神通收一收吧，小许就直接来了一句“有那功夫我不如挖条排水沟呢”……</p>
不过，这种神神叨叨的事情显然韦兰芳也好奇了起来。</p>
她也是等到奥运结束后和男朋友结婚。</p>
于是忍不住问道：</p>
“你听谁说的，这个什么……白龙王那么准呢？”</p>
“对啊。他算的可准了，你知道张国嵘吧？据说死之前，他想见白龙王一面，白龙王干脆就不见他了，还有刘佳玲，说是她和梁潮伟一起去见的白龙王，但白龙王和梁潮伟说话，对于刘佳玲就什么都不说……”</p>
“妈呀，那么玄乎呢？”</p>
“是呀……而且还有，据说……”</p>
走廊里，杨蜜开始跟韦兰芳八卦那些捕风捉影却又神乎其神的故事。</p>
而会议室里面，所有导演的会议同样如火如荼。</p>
这场会议，一直开到了中午。</p>
中途，杨蜜进去拔过一次针。</p>
而许鑫再次出来时，女友手里已经捧了一罐妈妈亲自熬的小米粥。</p>
小米还是神木那边的。</p>
许鑫确实没什么胃口，但架不住女友的劝说，最后在刻意回避的孙婷开溜的情况下，他和杨蜜就坐在鸟巢将来的导演指挥台下面的观众席上，开始吃这顿饭。</p>
杨蜜对鸟巢早就不好奇了。</p>
虽然说出来有些违反保密条例……但确确实实，奥运会的流程和环节，她已经猜出来了个大差不差。</p>
场地里的LED也好，两个巨大的滚筒也罢。</p>
甚至是一些环节转换她都清清楚楚。</p>
所以压根不在乎，只是用筷子一点点的帮男友把肉夹馍里的青辣椒丁给夹出来。</p>
孙婷买了4个肉夹馍。</p>
两个是纯肉，两个是加了青椒的。</p>
加青椒是给自己的，因为在买的时候，自己特意交代了孙婷不要给许鑫的放辣椒。</p>
感冒，嗓子发炎，不能吃这些辛辣的东西。</p>
但……可能是连续吃了半个月食堂吃腻歪了吧，妈妈给熬的这碗小米粥尤为合他的胃口。</p>
两个肉夹馍吃进去了后，竟然咋地也没咋地。</p>
杨蜜看他那瘦的颧骨头凹陷了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没按时吃饭。</p>
饥一顿饱一顿的。</p>
既然喜欢吃……那就吃呗。</p>
所以就开始挑里面的青椒。</p>
而许鑫则手里捧着还剩下一半菊花茶的保温杯，看着鸟巢下面的场馆怔怔出神。</p>
而就在杨蜜心里嘟囔这家店咋那么实诚，别人的辣椒都是切吧切吧就装里面，你家辣椒碎的跟茶叶沫子一样的时候，忽然，许鑫开口了：</p>
“对不起。”</p>
“……啊？”</p>
杨蜜一愣。</p>
“刚才也不是故意和你吵架……但开会我要不在，不给大家信心，确实不行。虽然我没这话听起来那么重要，但……这时候大家的压力都很大，你懂吧？我们看重的不是好消息，而是坏消息该怎么得到解决。所以……我必须得说点好的，让大家好放心……”</p>
“……”</p>
看着眼神有些空，望向下面的男友，杨蜜想了想，忽然“恶狠狠”的说道：</p>
“这次我就原谅你了……下次你再敢凶我……我家暴你！”</p>
“……”</p>
许鑫没理会她话语里的威胁。</p>
继续盯着那阴雨连绵的场地，自顾自的说道：</p>
“这是一场战争，懂么？”</p>
“……”</p>
“以前，我可能不会赋予它这么重要的意义。因为本身，奥运会对咱们的意义已经很重大了，如果把它上升到战争层面上，是一件没有任何意义只会给大家伙心里平添压力的事情。没必要……”</p>
听到这话，杨蜜想了想，低声说道：</p>
“但现在的意义已经不同了，对吧？从春节、到之前……”</p>
“对。”</p>
许鑫点头：</p>
“它变成了一个迫切的需求，我们需要为了这里……”</p>
他指着脚下的一片热土：</p>
“我们需要在大家心神彷徨时，用我们的努力，给予所有人注入一种信心。一针强心剂！所以……现在，它是战争。说是赌上国运的一战也不过分。我们不能输！不能败！因为所有前人的努力，为的就是我们现在即将迈出去的临门一脚。”</p>
“……”</p>
“如果失败了……呵。”</p>
忽然，许鑫笑了：</p>
“我和你说实话，刚才在会议室里面，我还亲自跟领导承诺呢，我立下了军令状，我说领导你放心，保证万无一失，绝不失败！……但现在咱俩在这说，要是真失败了……张导咋想的我不知道，我的第一想法你猜猜是什么？”</p>
“EMMMMM……溜？”</p>
她歪着头，好奇的看着男友，一边把手里终于挑干净辣椒碎的肉夹馍递了过去。</p>
然后开始不厌其烦的拿起了第二个。</p>
而许鑫则点点头：</p>
“嗯……还记得咱俩刚处对象，去白河露营那一次吧？”</p>
“记得，挺刺激的。”</p>
“……？”</p>
看着扭过了头一脸疑惑的男友，杨蜜眨了眨眼……</p>
“啊？……你说的不是这事儿啊？那天晚上咱俩隔壁还有人呢，我拱你睡袋里……”</p>
“我的意思是你说你有钱了就去阿拉斯加买地，过山水田园的生活。这次要真失败了，我就打算带着你上阿拉斯加隐居了……谁和你聊这些了？”</p>
许鑫无语了。</p>
而杨蜜也有些尴尬：</p>
“这样啊……当时我就随口一说……那地方有熊，多吓人啊。”</p>
“……”</p>
听到这话，许鑫的眼角剧烈抽搐。</p>
一句话来到了嗓子眼。</p>
想问她那自己失败了要走，她跟不跟自己走。</p>
但这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p>
他狠狠的咬了一口肉夹馍，咕哝道：</p>
“我们一定会成功的！我也不乐意去阿拉斯加去当熊粪……此战，必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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