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想拦没敢拦（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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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莄新穿着伪军军装走进了许鑫和王斯聪所在的小演艺厅的时候，许鑫是着实被惊讶了一下。</p>

小伙子……可以啊。</p>

虽然发型有些不适合，但他穿上这衣服往那一站，显得小伙还真挺板正的。</p>

停止了和王斯聪的闲谈，许鑫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两眼，点点头：</p>

“挺帅的~”</p>

接着就开始若有所思的盯着林莄新发呆。</p>

而这话一出口，大老王有些不开心了。</p>

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了脚步声。</p>

赵莉影和井甜出现在门口。</p>

赵莉影在前，井甜在后，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看。</p>

刚好就瞧见了林莄新。</p>

以及那一声：</p>

“包子，进来吧。”</p>

听到这动静，赵莉影赶紧扭头，就瞧见了坐在椅子上的许鑫。</p>

“诶，来了。”</p>

说完，她扭头对后面的井甜说道：</p>

“走。”</p>

“……？”</p>

井甜眼里流露出了一丝无语的神色。</p>

你听见的动静，我也听见了呀。</p>

直接往里进不就得了？</p>

不过她没吭声，而是跟着刚刚鞠躬打完招呼的赵莉影一起，站在了许鑫和旁边那个陌生人面前。</p>

许鑫又打量了一下这俩女孩后，立刻陷入了思考。</p>

片刻，直接起身后说道：</p>

“你们三个跟我来。”</p>

说完冲王斯聪勾了下头，示意跟上来后，他径直的走了出去。</p>

几个人一路跟着他来到了旁边的服化道区域，看到他进屋，立刻有个中年大姐迎了上来。</p>

“许导，有事啊？”</p>

许鑫虽然不知道她叫什么，但很客气的说道：</p>

“嗯，麻烦咱们的化妆师，给他……”</p>

一指林莄新：</p>

“造型弄的土气一些。他这身军官装也得换，换成普通的伪军衣服，在给发个三八大盖。脸一定要土，要黑，什么绑腿之类的都给置办齐了。”</p>

听到这话，这个中年大姐直接点点头，问了一句：</p>

“全套的？”</p>

“对，全套……在大一号吧，衣服尽量挑不合身的。”</p>

“没问题。那这俩美女……”</p>

“和服，连头发一起的艺伎妆。”</p>

“扮漂亮点？还是丑一点？”</p>

“白。死人白，木木的那种感觉。光影打身上先要看到白，接着才能看到脸。”</p>

“好，我这就喊化妆师过来。”</p>

这大姐直接走了出门。</p>

而许鑫则扭头对赵莉影说道：</p>

“知道三号摄影棚在哪吧？”</p>

“知道。”</p>

“嗯，一会儿你们三个搞定了，来三号摄影棚找我。”</p>

三人点点头，许鑫这才和王斯聪一起走了出去。</p>

走在路上，王斯聪忽然来了一句：</p>

“去摄影棚干嘛？今天不是休息么？”</p>

“反正下午又没事做，刚好看看妆。怎么？你累了？”</p>

“我倒不累……不过我倒想出去溜达溜达来着，去看看大雁塔，还有李世民种的那棵树什么的……”</p>

“大雁塔？”</p>

许鑫愣了愣，用一种很无语的眼神望着好友……</p>

“那烂怂大雁塔有撒可看滴嘛！”</p>

“……啧。”</p>

王斯聪满眼感慨：</p>

“你这语气就跟我特么知道有外地人去老虎滩玩一样。”</p>

许鑫耸耸肩，一路带他来到了三号摄影棚里面。</p>

看着这些大大小小的布景，王斯聪的眼里终于出现了一丝好奇的神色。</p>

踩着略显空洞回音的木板，他走在布景间里四面八方的观察了一会儿，说道：</p>

“怎么那么瘆得慌呢？”</p>

许鑫眼睛一亮：</p>

“哦？……说说，什么感觉？”</p>

“就瘆得慌啊，这木板楼梯……”</p>

说着，他脚还跺了两下，发出了“咚咚”的回音声。</p>

“踩下去心里都没底。而且……就感觉跟看那种恐怖片似的。整个豪宅就咱俩，然后黑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咱们……就那什么电影来着，不是总有那种镜头么。”</p>

他一指二楼的楼梯扶手处：</p>

“一个小女孩坐在二楼，腿是悬空耷拉下来的，一晃一晃的。电影主角一抬头就看到了她，正想问同伴这小姑娘是怎么回事，结果一扭脸的功夫，那小女孩又消失了……你确定你拍的是抗战片？不是特么恐怖片？越说我越瘆得慌。”</p>

可许鑫笑的却愈发得意了起来。</p>

就拍摄电影而言，王斯聪是十足的门外汉。</p>

而作为观众，哪怕只是置身于布景间里，都能给他这种感觉，那么就说明他的设计成功了。</p>

想到这……</p>

他直接拿出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p>

“喂，钱主任，咱厂值班的摄影师、灯光师给我派一个，拿台摄影机过来。来三号摄影棚……嗯，好，我等你。”</p>

“你要干嘛？”</p>

等他挂断了电话，王斯聪有些不解。</p>

“说了你也不懂。等着看就是了~”</p>

很快，林莄新三个人，以及化妆师、提着摄影机箱子的摄影师，以及灯光师都来到了三号摄影棚里。</p>

许鑫看了一眼井甜和赵莉影脸上的妆容，点点头。</p>

很传统的艺伎妆。</p>

说白了，就是“白”。</p>

就跟糊了一层面粉在脸上一样。</p>

不得不承认，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国家审美还真挺奇葩的。</p>

而俩人穿着和服的模样也还可以。</p>

与之相比，林庚新那一身明显不合身的装扮，就有些不伦不类了。</p>

明明刚才还是一个很帅气的青年军官，可这会儿带上了脸上那黑不溜丢的妆容与土里土气的衣服，一下子，那股“土味”扑面而来。</p>

“嗯，不错，可塑性很强。”</p>

看着他的装扮，明明王斯聪都憋不住笑了，可在许鑫的眼中似乎完全是另一种味道。</p>

说着，他制止了要拿手机拍照的王斯聪，往那张空着的大餐桌前一指：</p>

“你，坐那去，就坐中间的椅子上。摄影机对准他。”</p>

“……？”</p>

王斯聪一懵。</p>

“我不演啊，你要干嘛？”</p>

“别废话，让你去你就去。”</p>

催促了一句，许鑫又对赵莉影和井甜说道：</p>

“你俩站他后面，摄影师落位对焦。”</p>

一句话，他似乎就进入了拍摄状态。</p>

赵莉影和井甜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跟着王斯聪一起。</p>

王斯聪坐在主座上，看上去有些好奇和不安。</p>

而赵莉影和井甜一开始就在椅子后面。</p>

可许鑫在看了一眼摄影机后，却说道：</p>

“你俩后退，后退到暖光的边界处。”</p>

边界？</p>

井甜还没反应过来，经验丰富的赵莉影已经来到了恰当的位置：</p>

“是这里吗？”</p>

“对，很好。”</p>

井甜这才赶紧和她站在了一排。</p>

“死相。”</p>

许鑫的话说出口，赵莉影就习惯性的绷紧了脸，抿起了嘴唇。</p>

整个人也都不动了。</p>

井甜还是看到了赵莉影的表现，这才反应过来所谓的“死相”是什么意思。</p>

很明显，她不太懂这些行业“黑话”。</p>

“好，别动了。老王你也别动，就正常坐着就行。”</p>

说着，他和摄影师把镜头对准了俩人。</p>

看着画面之中的构图，许鑫说道：</p>

“让后面俩人的五官白一些。”</p>

摄影师开始调整，而很快达到了许鑫要的效果后，许鑫又冲一旁站在操作台前的灯光师说道：</p>

“只留餐桌主光，其他光源关闭。”</p>

听到他的话，咔哒咔哒的声音响起。</p>

一盏又一盏的灯光开始黯淡。</p>

可却突显的整个餐桌前的光线愈发明亮。</p>

而伴随着最后一盏灯关闭时，整个画面内，就只剩下了王斯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餐桌前。</p>

以及……</p>

他背后那站在黑暗之中的两个如同鬼魅一般木然的惨白容颜。</p>

惨白，木然，僵硬，一动不动。</p>

“咕嘟~”</p>

别说透过摄影机来看了。</p>

穿着那身不合适的衣服，手里提着道具枪的林莄新都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p>

他有种……很恍惚的错觉。</p>

一开始，他的注意力都在王斯聪那，灯光明亮之下，后面那俩妹子的妆容最多夸张了一些，但却并没什么特殊的感觉。</p>

可随着那些灯光一盏盏的熄灭后，因为视觉反差的缘故，这餐桌附近越来越亮，但四周却越来越黑暗。</p>

而四周越黑暗，那两张惨白的脸就越明显。</p>

逐渐的，林莄新就忽略掉了王斯聪了。</p>

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后面那两张脸……这两张木然的脸似乎成为了一种……象征性的符号一样，怎么瞅，怎么奇怪。怎么看，怎么别扭。可偏偏就是忽略不掉。</p>

就像是两个雕塑，就这么静静的伫立在那。</p>

甚至，随着时间观察的越长，这一个叫井甜，一个叫赵莉影的妹子容貌在他心底就越模糊。</p>

模糊到只剩下了两张木然的脸在脑子里滴溜溜的旋转……</p>

明明是试戏。</p>

可他鸡皮疙瘩瞬间就冒起来了。</p>

这……这啥玩意啊？</p>

不是抗战剧么？</p>

咋拍的这么渗人呢！</p>

这时，许鑫说道：</p>

“好，停。”</p>

说着，他对王斯聪招了招手：</p>

“老王，你来看看。”</p>

接着看向了林莄新：</p>

“来，我给你说一段戏……井甜、赵莉影，你俩也过来。”</p>

对着俩人招了招手，等王斯聪对着摄影机里的片段嘟囔“真特么拍成鬼片了”的时候，他对林莄新说道：</p>

“你是一个士兵，负责看守二楼的电话，防止顾小梦这五人组跟外界取得联系。这时，顾小梦拿着一张纸找到了你，对你说要给家里打个电话，要些日常用品。你不同意，说不行。顾小梦会对你进行三次“进攻”，明白么？一次是问，被拒绝后，第二次是开始使美人计，第三次也是。而这期间，你就是拒绝，拒绝，再拒绝。”</p>

和林莄新说完情景，他又转身看向了旁边的赵莉影和井甜。</p>

“你俩分别饰演一次顾小梦……这不是正戏，就当是课堂上的老师要求模拟表演。记住，顾小梦有三次进攻，对话和情节设计你们三个来。去准备一下吧~”</p>

许鑫这冷不丁的“课堂表演”让三人都有些疑惑。</p>

不过赵莉影还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p>

“好的！“</p>

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似乎也是个社牛。</p>

拉着俩人就跑到了布景间旁边，小声嘀咕了起来。</p>

而看完刚才拍的模拟片段后，王斯聪走了过来好奇的问道：</p>

“你这是要给他们仨上课么？”</p>

“不是……”</p>

许鑫摇摇头：</p>

“就是看看林莄新的演技，在加上推敲一下镜头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p>

“噢~~~~”</p>

王斯聪恍然，但脸上却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感慨：</p>

“啧，其实我很挺佩服演员的，你知道为什么吗？”</p>

“为什么？”</p>

“就是这种呗，让你演，就得演，也别管有没有人看着你……我总觉得当着一群人的面来表演什么，是件很羞耻的事情。刚才我自己坐凳子上都觉得臊得慌……大蜜有没有这种感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