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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没睡多久。</p>
和杨蜜聊了下昨晚的试镜成果，吃了早餐后，他出门后还特别去药店买了瓶抗疲劳的眼药水，滴了两滴后，感觉好受后，这才直接往张一谋家赶。</p>
而来到了老头家里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醒了。</p>
正坐在客厅的电视机前。</p>
“您醒的这么早？”</p>
张一谋扭头看了他一眼，说道：</p>
“眼睛怎么红了？”</p>
许鑫愣了愣，试探性的回答道：</p>
“精神焕发？”</p>
“……”</p>
张一谋也不搭理他，只是俩眼直勾勾的瞧着他那自讨没趣的脸。</p>
“啧……昨晚电视盯久了呗。”</p>
许鑫左右看了看：</p>
“沫姐呢？”</p>
“还在睡呢……你来的刚好，看看她。”</p>
张一谋一边说，一边拿着遥控器开始倒带。</p>
很快，来到了一个女孩的镜头画面前。</p>
点击播放：</p>
“《山楂树之恋》剧组许鑫导演您好，我叫倪伲，今年20岁，身高是170公分，AB型血，来自天朝传媒大学南广学院大三的学生……呃……我是南京人……目前是国家二级游泳运动员，同时还获得过JS省国际标准舞冠军。以下是我的才艺展示~”</p>
女孩对着画面略显紧张的说完话之后，电视里传来了些许嘈杂的舞曲声音。</p>
170个头，身高腿长的姑娘踩着节拍，跳起了一段拉丁舞。</p>
一共大概是一分多钟的时间结束，张一谋按下了暂停键：</p>
“你觉得怎么样？”</p>
“……”</p>
许鑫没说话。</p>
拿着眼药水滴了滴眼睛后，眨了眨眼，打算继续看下去。</p>
但这眼药水似乎有点刺激，让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p>
而眼药水在睫毛的残留，让他看电视时，出现了那种模糊的光斑。</p>
下意识的，他又闭上了眼睛。</p>
而闭上眼睛之后，一片视觉残留的光斑之中，恍惚间，他脑子里闪过了一幕画面……不，说画面也不恰当。</p>
应该说是形象。</p>
纤细的眉毛，红润的嘴唇，以及一身旗袍包裹的窈窕身段……</p>
“赵玉墨？”</p>
一句话脱口而出。</p>
“哦？”</p>
张一谋眼睛一亮：</p>
“你也觉得她像赵玉墨？”</p>
“嗯。”</p>
许鑫点点头，回忆着脑子里那种模糊的感觉，说道：</p>
“美人在骨，不在皮。她和赵玉墨的形容，很像。有风尘，有傲骨。很不错。您也这么觉得？”</p>
“嗯。”</p>
看着电视里的女孩，张一谋点点头：</p>
“确实，她的美，在骨头，不在皮肉。很形象……而且还是南广学院的学生，不是什么没有底子的人。”</p>
许鑫想了想，说道：</p>
“我觉得可以，把她留到名单里吧？”</p>
“行。”</p>
张一谋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后，说道：</p>
“我也觉得是个好苗子。”</p>
“那要是您都这么说了，我得让杨蜜去接洽了。”</p>
“……”</p>
听到这话，张一谋瞬间无语了：</p>
“合着我又给你做了一锅菜？”</p>
许鑫嘿嘿一笑：</p>
“您都送我嘴边了，她要是真行……我哪有不吃的道理？况且……”</p>
他同样在盯着这个叫做“倪伲”的女孩，不自觉的微微点头：</p>
“确实，身上有种高级感。她适合浓妆，您别看她现在是素颜出镜，显得两个眉骨之间有些宽……但眉毛只要能描出来，就好看了。这姑娘真可以，很让人惊艳。”</p>
“嗯。”</p>
许鑫的话算是说到了张一谋的心坎里。</p>
不过……</p>
“先不要和她接触。”</p>
“这我知道。等什么时候您把演员找齐了，开始进入培训阶段，到时候肯定得来这边吧？我再让杨蜜接触就是了。”</p>
“行。”</p>
张一谋点点头，继续点了播放键。</p>
这一次，在南京的工作组去了很多人。</p>
甚至包括一些南京籍在外地上学的孩子，庞丽薇也都让人尽可能的搜集出来符合《金陵》原著的外貌描写的女孩。</p>
工作量很大。</p>
但胜在老头认识的人多。</p>
而且，《山楂树》虽然是个文艺片，可有着许鑫的名头，远比其他导演拍文艺片的动静要响亮的多。</p>
更何况俩人是“强强联合”。</p>
所以各地的学校都挺配合的。</p>
光是《金陵》的试镜磁带，这一个月就搜集了12盒。</p>
但这肯定不是全部。</p>
毕竟南京那么多人呢。</p>
可《山楂树》的试镜时间毕竟也有限，最迟拖到年底，就必须得把人给找到。</p>
看似时间富裕，但实际上也挺紧。</p>
主要是老头的要求太执着了。</p>
为了呈现那段沉痛的伤痕，他坚持要用南京本地的演员。</p>
而他既然坚持，许鑫就陪着呗。</p>
不然咋办……</p>
……</p>
“蜜蜜。”</p>
“诶，花姐，您说。”</p>
“有个事情我得和你说一下。”</p>
“你说呗。”</p>
杨蜜有些好奇：</p>
“什么事儿啊？”</p>
“就前几天从你那得来的《梦幻诛仙》的游戏代言，你还记得么？”</p>
“嗯，怎么？”</p>
“唐人有跟你联系没？”</p>
“唐人？”</p>
杨蜜愣了愣，心里来了兴趣：</p>
“没啊，和我联系干嘛？”</p>
“是这样的，你不是没让我参与么，我就没过问。不过，前些天有人主动找到了我。星际城的谢总。”</p>
“星际城？”</p>
杨蜜一愣，一句话脱口而出：</p>
“霍健华？”</p>
星际城是霍健华的经纪公司。</p>
弯弯那边的。</p>
不算什么大公司，但却出了个霍健华。</p>
“对，我从谢总那收到的消息是，他们这次想要找的代言，原本是《仙剑三》的原班人马。不过，霍健华被第一个踢出局了。”</p>
“……”</p>
杨蜜嘴角一抽。</p>
下意识的问道：</p>
“不会是和我拒绝有关系吧？”</p>
“对。”</p>
“……”</p>
杨蜜瞬间无语，来了一句：</p>
“什么意思？没我不行？”</p>
“你可以这么想。人家盯准的就是胡謌和你，一开始是想让你和胡謌单独代言。后来唐人拿胡謌来争取，说是要代言，就是整个剧组。结果……你拒绝了。你一拒绝，唐人就直接踢了霍健华出局，谢总才找到了我。问我要不要合作，意思是把霍健华放到我这，学冰冰，共同成立一个工作室。”</p>
对于霍健华，杨蜜倒无所谓……虽然这话很冷血。</p>
但大家的交情也就仅限于一部作品。</p>
她是有对象有老公的人，难不成还发展个蓝颜知己？</p>
那不炸锅了？</p>
更何况……自从哥哥来探班那一晚，出了胡謌约自己的事情后，她就在极力撇清和《仙剑三》剧组里所有男性成员的关系。</p>
可不敢因为一部戏闹的家庭不和。</p>
好容易逮住一个好老公，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p>
所以，她对于霍健华怎么样，倒真不怎么关心。</p>
她关心的是刘知诗：</p>
“花姐，您的意思是，唐人还想找我？……他们找我干嘛？连霍健华都出去了。”</p>
“因为报价。星际城的人找我合作，我就对《梦幻诛仙》上了点心。结果打听出来的消息是有你的报价和没你的报价，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人家完美也不傻……唐人推人的意图太明显了。他们卡住了唐人的脖子，为的就是吸收《梦幻诛仙》的原著小说《诛仙》的粉丝。”</p>
“他们是尝到改编的甜头了。”</p>
“对的。”</p>
对于杨蜜能想明白这一点，王晶花丝毫不意外。</p>
这姑娘的脑子……</p>
一般人比不了。</p>
而杨蜜想了想，说道：</p>
“所以，唐人就算给出个白菜价，也要往《梦幻诛仙》里拱？”</p>
“没错。而且，价格单我已经拿到了。”</p>
“多少？”</p>
“除去你和霍建华，《仙剑三》胡謌、刘知诗、唐烟加在一起，两百万。”</p>
“……”</p>
听到这话，杨蜜沉默，无语，更头疼了。</p>
她头疼的不是别人，而是刘知诗。</p>
完美这一招，太绝了。</p>
吃准你唐人想吃《诛仙》的粉丝，所以，给了一个真的堪称白菜价的价格。</p>
别的不提，单论胡謌，作为男女主角，他的价格至少要和自己一样吧？</p>
可现在呢？</p>
两百万？？？</p>
而剩下的人还真的是等同于白送。</p>
不，不是白送，简直是倒贴钱。</p>
因为这钱还是特么税前。</p>
搞不好完美的人还得问唐人要税款返点呢。</p>
想到这，她忍不住问道：</p>
“唐人能答应？”</p>
“这我就不清楚了。所以我才问唐人有没有找你。毕竟，想赚钱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你了。要是不找你，就这二百万……就算唐人觉得值得，可也得问问胡謌他们心里咋想的，你说对不对？艺人也是人，人家不赚钱给公司打工？不现实。所以，你才是那个困局的解法~”</p>
“……”</p>
杨蜜顿时哭笑不得的说道：</p>
“这么说，到底还是把我卷进去了？我这算什么？躺着也中枪？”</p>
话音落，手机话筒里传来了“滴滴”两声。</p>
杨蜜开了免提，切换了屏幕一看……</p>
“花姐。”</p>
“啊？”</p>
“诗诗给我发了个信息，问我电话为什么一直占线。”</p>
“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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