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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交警又透过车窗看了看车里，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后，看着他手上那些纸张，劝说道：</p>
“同志，你停在这也很久了，有公事的话，还是找个适合的地方吧。这里是行车道，你这样会给大家造成困扰的。”</p>
“诶诶，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走……抱歉啊，马上走。”</p>
“嗯，感谢配合。”</p>
和交警说完，徐浩锋赶紧挂上了档位，把车慢慢开走了。</p>
可开出了一个路口后，他就赶紧拿出了电话。</p>
“嘟嘟……喂，老徐。”</p>
“王导！……您和张子怡说了没？”</p>
“还没。”</p>
听到这话，徐浩锋赶紧说道：</p>
“先别说！你等等我，再给我一些时间，我这就联系老周！在给我俩一段时间！就……半个月，给我半个月的时间，行不行！我和老周一定拿出来一套更好的故事出来！半个月！！”</p>
“……”</p>
王佳卫那边顿时没音儿了。</p>
片刻，他问道：</p>
“从杨蜜那得到的灵感？”</p>
“在许鑫那！……具体的我现在在开车，和您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现在联系老周，我俩碰一下，到时候咱们在聊……您答应我，先别定死张子怡！真的！真的有一条更好的路来走！”</p>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p>
“我有办法，真的！”</p>
徐浩锋说的很是急促：</p>
“一会儿等我和老周碰完，到时候咱们在聊！先别定死张子怡，她真不见得是那个最合适的！杨蜜才是！真的！”</p>
“……好。那一会咱们在联络。”</p>
“没问题！”</p>
徐浩锋神色一喜：</p>
“我这就约老周，先挂了。”</p>
说完，不等王佳卫回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p>
找到了周静之的电话：</p>
“喂，老周，你快来我家！……”</p>
……</p>
“哈……唔。”</p>
温暖的空调吹的许鑫昏昏欲睡。</p>
他打了个哈欠后，干脆直接停了暖风，又打开了车窗后，点了一颗烟。</p>
曾几何时，他也想过要不干脆直接戒烟吧。</p>
但……这东西真的是个提神解压的好东西。</p>
想戒，挺难的。</p>
抽完了一支烟，人也来到了西影厂的办事处。</p>
下车后，吹着冷风，他算是清醒了一些。</p>
但还是不想上去。</p>
这会儿他的困劲真的上来了。</p>
得想办法熬过去才行。</p>
而正吹着冷风呢，他就瞧见了一辆商务车开了过来。</p>
原本要拐进车位的，可似乎看到了他，车子立刻往这边的台阶处行进了一段距离。</p>
接着，车门被打开，一双帆布鞋先露了出来。</p>
解放鞋，白色的运动袜，宽宽松松的蓝色工装裤……</p>
看着一边摘眼镜一边走下车来的刘知诗，许鑫忍不住笑出了声。</p>
刘知诗忍不住捂住了脸。</p>
“是不是特别丑……”</p>
“哈哈哈~”</p>
许鑫也不回答她，只是继续在那乐。</p>
土么？</p>
确实挺土的。</p>
但也正是因为土，所以她的造型看起来才有些好笑。</p>
不过……更现实的是，土归土，再土的衣服，也没法消泯她身上那股青春的洋气。</p>
从这一点来看，她依旧不适合静秋。</p>
但许鑫肯定没法说出来。</p>
而等刘知诗走到了近处，看到了他的清晰模样后，忍不住问道：</p>
“你这几天没休息好？”</p>
“……看出来了？”</p>
“是呀，眼睛好红。没事吧？”</p>
“没。”</p>
许鑫摆摆手：</p>
“昨晚工作的有些晚，熬了些夜。”</p>
说着，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她的造型后，说道：</p>
“从家里人那找来的？”</p>
“对。我妈说当初那个年代她们都这么穿。”</p>
“唔……看着还行……先进去吧，外面冷。”</p>
“嗯，好。一起？”</p>
“走。”</p>
说着，俩人一起转身进了楼。</p>
解放鞋的橡胶底踩在瓷砖上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p>
她扭头看了许鑫一眼，说道：</p>
“今天都是谁呀？”</p>
“暂时保密……你一会儿到了就知道了。对了，今天的试镜是有静秋和老三的对手戏，会有人和你来对台词。记得提前做好准备。”</p>
“嗯嗯。”</p>
有个导演朋友就是好。</p>
哪怕对待艺术要求再认真，可还是有小道消息可以传出来。</p>
可惜……</p>
“要是能直接选中我就好啦。”</p>
听到这话，许鑫翻了个白眼：</p>
“你在想屁吃。我是个有原则的导演好不好？”</p>
“嘻嘻~”</p>
俩人的关系自然可以免去一般人的客套。</p>
而上了楼后，这次的试镜地点就是一号试镜厅了。</p>
在演员的等候室门口，许鑫对她摆摆手：</p>
“一会儿加油，别紧张。”</p>
“嗯！”</p>
等刘知诗走了进去后，他才往一号厅里走。</p>
而刚推开门，就看到了正在摆弄摄影机和电视之间线路的张沫。</p>
可却没看到张一谋的影子。</p>
“沫姐，早……张导呢？”</p>
“在广州那边宣传电影，下午才回来。”</p>
张沫回道。</p>
今天是9号，明天……或者说今晚凌晨就是《三枪》首映的日子。</p>
老头不在也正常。</p>
所以他便点点头。</p>
接着，张沫说道：</p>
“但我爸留了个录影带，说是他找到了一个合适静秋的角色，让你看一下……现在看？”</p>
许鑫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p>
离10点钟还有20分钟。</p>
于是点点头：</p>
“好。”</p>
“嗯……稍等。”</p>
她从包里拿出了录影带，放到了今天要录像的摄影机里，接着调整了一下信号后，录影带开始播放。</p>
接着她开始快速推进，连续划过几个女孩后，一个堆脸镜头出现。</p>
张沫也按下了暂停。</p>
“呃……我……我叫周苳雨，是天籁艺术教育学校的高三学生。我今年17岁，特长是艺术体操……”</p>
“好的，把你的正面、侧面展示一下。”</p>
“……好。”</p>
镜头里的小姑娘有些犹豫，但还是照做了。</p>
对着镜头让自己的正脸、侧脸、以及背面都展露了一下后，那个声音又说道：</p>
“特长展示一下。”</p>
随着声音，周苳雨开始展示起了自己的艺术体操。</p>
而展示完后，画面一切换。</p>
又来到了另外一个场景，那声音又说道：</p>
“现在你可以哭了。”</p>
“……为什么啊？”</p>
小姑娘有些纳闷的问了一句。</p>
“因为要看一下你的哭戏。”</p>
“这……我……”</p>
她的眼神里那抹疑惑越来越重。</p>
不过还是点点头。</p>
可对着镜头等了一会儿后，她却摇了摇头：</p>
“我哭不出来……”</p>
“为什么？”</p>
“我……不好意思。”</p>
然后画面又到此为止，接着再次一切换。</p>
这次似乎换到了一个更安静的地方，没什么嘈杂的人了。</p>
小姑娘就自知坐在凳子上在那酝酿。</p>
酝酿了一阵后，眼泪没见，但眼睛里那种哭泣的感觉先出来了。</p>
还挺伤心的。</p>
似乎真的想起来了什么伤心事。</p>
可许鑫的眉头却皱了皱……</p>
所以说啊，他才抵触这种非专业演员出身的人。</p>
因为她的哭，就是哭。</p>
你看不见其他的东西。</p>
哭、伤心、没了。</p>
他联想了剧本几场哭戏，发现情绪都和对方对不上。</p>
接着，哭的片段戛然而止。</p>
再次场景切换，她已经变成了双马尾加攻速的造型。</p>
一下子……整个人的气质变得更土了……</p>
许鑫也不吭声，一直等她这不到2分钟的片段试镜完后，张沫按了暂停，他才说道：</p>
“你觉得怎么样？”</p>
“我爸觉得她行。首先是年龄，和原著里的静秋非常符合，都是17岁。接着就是那种……自然而然存在的纯真感觉……”</p>
“你的心里觉得咋样？”</p>
许鑫一听这话，就知道是老头说的。</p>
并且还被张沫改动了一下意思。</p>
按照老头的说话习惯，应该是：</p>
“她和静秋的年龄相符合。我觉得这个年龄段的女孩脸上一定自然会有一种纯真的东西。”</p>
这才是老头的说话习惯。</p>
不会有什么“接着、自然而然、就是、”之类的话头。</p>
直接定义着来说。</p>
这才是老头的说话习惯。</p>
而在被许鑫问道自己的感觉后，张沫耸耸肩：</p>
“你让我挑花眼，我也找不出她身上带着哪一种三里湾的气质来。太寡了，她身上那种感觉。纯真，有了。但“欲”却没了。我觉得不行。”</p>
“这感觉你说了么？”</p>
“说了。我爸显然不太认同，觉得那个年代的欲望其实还是比较单纯的……不过他也说了，选择权在你。要是不行的话，他就打算带这个女孩去《金陵》的剧组。他很喜欢她。”</p>
“那就带走吧。”</p>
回忆着刚才自己所看的一切试镜片段，许鑫摇了摇头：</p>
“静秋的年龄不应该成为桎梏。况且……17岁这个年龄段太敏感了。和剧本里的一些内容有冲突……而今天试镜这些人里，我的关注重点其实就在两个人身上。一个是刘一菲，一个是井甜。这俩……一会儿得好好看看。到时候咱们私下在沟通。怎么样？”</p>
“嗯。”</p>
张沫应了一声，把摄影机里的磁带拿出来后，又从包里拿出了两张电影票：</p>
“要不要？”</p>
“……《三枪》？”</p>
“嗯。今晚的媒体首映……你去不去？”</p>
“我昨晚熬了一个通宵，沫姐。”</p>
许鑫指着自己通红的眼珠子：</p>
“放过我吧。”</p>
而听到这话，张沫的眼神一阵古怪：</p>
“我爸还真了解你啊。”</p>
“……什么意思？”</p>
“我之前帮他定邀请名单的时候，就发现没有你和蜜蜜。问过他，他说不想让你俩来，你也不一定会来。话说他怎么知道你不一定会来的？”</p>
“……哈哈哈~”</p>
许鑫忍不住笑出了声，摇了摇头：</p>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今天试镜完，我回去就补觉去了，这票还是留给别人吧。”</p>
“好吧~”</p>
张沫也不强求，收起了影票后对他说道：</p>
“等忙完今晚，我就去选景，《金陵》这边你就多操心了。”</p>
“嗯，应该的。”</p>
许鑫点点头，话音落，大门被推开。</p>
王雷他们一起走了进来。</p>
《山楂树之恋》的第二轮带妆试镜，即将开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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