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慕月警长，从头绿到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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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明亮刺眼，吞食整个世界的白色，世界的另一半却被鲜血染红。</p>

年仅8岁的慕月被推上了无菌手术台，四周忙碌着发出白光的医务人员。</p>

右眼被汽车炸弹的破片击中，汩汩流出鲜血，小女孩的漂亮洋装见证了恐怖的一夜。</p>

“检测到超高数值的异能反应，这是S级异能觉醒的前兆，对公司很有参考价值。”</p>

“长官，异能反应集中在受伤的右眼，使用再生舱可能会中断异能觉醒！”</p>

“那就别用再生舱，保留眼球，加装生化零件恢复视觉功能。”</p>

“明白，我们立即进行手术！”</p>

“还有，”地位最高的白衣人补充道，“也有异能觉醒被麻醉中断的先例，这次手术不要打麻药。”</p>

“啊啊……啊啊啊啊！”</p>

慕月的小小身体被紧缚在手术台上，经历了惨无人道的无麻醉眼部手术，肉体的疼痛和失去母亲的悲伤，让她哭喊着流出血泪。</p>

在更强的白光中，小女孩失去了意识。</p>

很多年了，每当梦见当时的情景，慕月都会感到右眼疼痛。</p>

这疼痛并不是模拟出来的。为了方便，她直接告诉别人这是义眼，其实她的右眼经过了生化零件的缝合、重组，是一种介于肉体和机械的中间形态。</p>

公司为了最大程度地保留下S级异能，也最大程度地保留了破碎的右眼。这场手术没有经过慕月的父亲同意，韩天成后来辞去警务次长职务，也跟这场手术有关。</p>

从恶梦中醒来，盯着天花板上陌生的金属管道排列，慕月醒悟到这里是夜龙会总部的客人馆舍，601号房间。</p>

瓦蕾的狗爪子正恬不知耻地握在自己胸口，恐怕这就是恶梦的缘由吧？</p>

自从昨晚一起躺上双人床，瓦蕾就显得极不老实，好像慕月欠了她什么似的，最后慕月搬来一个枕头隔在两人中间。</p>

听窗外的雨声和隐约的脚步声，应该已经到了早上，区隔两人的枕头早已不知去向。</p>

因为小时候养成的习惯，慕月必须穿薄纱材质的连衣裙睡衣才能安心睡觉，那种睡衣带有镂空蕾丝花边。上次秦剑丹来警员宿舍，慕月把睡衣锁在衣柜最里面，避免被看见后遭到嘲笑。</p>

昨晚没有睡衣可穿，慕月为了养足精神只好半身裸睡，这给了瓦蕾可乘之机。</p>

此时瓦蕾还没有睡醒，在慕月旁边打着均匀的呼噜，声音不大，听惯了反而有催眠作用。</p>

狗闺蜜睡相奇葩，嘴角流出口水，左手挠肚皮，右手握球（别人的），一只脚蹬开了被子。瓦蕾不习惯穿睡衣，她直接用超宽大的T恤代替睡衣，翻身时尾巴会支棱起来。</p>

慕月破天荒地容忍了瓦蕾的女铜行为，每当她被同一个恶梦惊醒，就会庆幸瓦蕾就在身边。</p>

“我刚才一定是惊叫出来了吧……瓦蕾睡得沉，她好像能分辨出我做恶梦时的惊叫，所以不会被我吵醒。”</p>

选择警员宿舍时，跟瓦蕾选到同一间寝室，其中一个原因也是慕月担心自己会吵醒同僚。</p>

许多年了，但每当想起那场警车上的爆炸，洁白的手术台和两旁冷静交谈的医生，慕月仍然要忍不住发抖。她只允许瓦蕾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