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蓝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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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100年了。</p>

废弃仓库顶端，日世里以单腿伸直单膝屈起有些痞气的动作坐在边缘，静静望着天边的朝霞。</p>

对于她这个灵压资质不错的死神副队长来说，100年的时间几乎没有带来任何改变。</p>

但对于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那是足够从出生到亡故的一生！</p>

“那个白痴终究回不来了吗？”</p>

如果真的转世成功的话，茫茫现世找不到你很正常，但你也该死回尸魂界了吧？你那样的天才，进入尸魂界后早该弄出点动静了吧！</p>

真是……白痴啊。</p>

你付出性命为代价难道只是为了让我们知道‘蓝染不是好人’？</p>

现在尸魂界所有队长副队长都深切地明白这一点，然后呢？蓝染那混蛋还不是在虚圈作威作福？！</p>

而我……只能在现世解决蓝染随手给尸魂界留下的一些麻烦。</p>

“日世里副队长！已经锁定了掠夺者黑羽的动向，目前他身处于三丁目165号附近，开白色轿车，似乎有了新的目标，一个高中生年龄的少年，不在我们收集的完现术者资料里。”队员的报告声响起。</p>

只能在现世解决层出不穷的蠢货！日世里不爽撇嘴，果然又有新的白痴加入了完现术者组织吗？</p>

……</p>

空座町外，荒郊野岭，一辆白色的轿车由远驶来，停靠在路边。</p>

自称姓名为石元淳的男人和季星分别从正副驾驶下车，踩在黄泥土路上，呼吸着野外新鲜的空气。</p>

“平川功树，能猜到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他满面笑容问。</p>

季星点头：“荒山野外，没有人烟，不用担心有人看到我们，无论做点什么事都方便。”</p>

“不止。”石元淳神神秘秘地摇晃手指，解开白色外衣的扣子，那衣袍随风一展开，刹那间便有熟悉的灵子光辉闪动出现。</p>

白色外套随之解体，在石元淳身上盘旋重聚，一对洁白的翅膀生出，与季星的黑翼相近！</p>

其形态除略厚略短外，几乎就是季星的完现术被染个色，看着季星脸上如预料般的惊讶神态，石元淳满意道：“现在知道原因了吧，包括沟六为什么让我来指点你。</p>

当年要复刻死神的灵子滑翔翼时，是我接下了这个任务，我身上的这具滑翔翼就是最初的那款，也是唯一的，白色的滑翔翼。</p>

毕竟在研究的时候，我们不用考虑隐蔽性，后续所制的黑色滑翔翼，我也基本都有参与，只可惜再如何完善也比不了死神用的灵子滑翔翼，只能表面把它作为玩具，分送到各据点，实际上……”</p>

他表情愈发和善，道：“正是希望能有完现术者以它为喜爱之物掌握完现术。只有那样我们才能在追逐速度上超过死神，十年间，这样的例子已有那么几个了。</p>

不过除了你以外，其它以此掌握完现术的人，从接触到将滑翔翼灵子化，最少都花费了两月以上。</p>

你这种情况我闻所未闻，所以刚把工作忙完，我就立刻来空座町找你了，让我看看你的完现术吧。”</p>

他细细讲述前因后果，让季星似既惊又喜，依言展开黑色披风，熟悉的流程，不变的灵子光辉，黑色的羽翼在他身上伸展。</p>

石元淳赞许地摇摇头：“在所有黑色羽翼中，你的翅膀外形也是数一数二的，那么现在……让我们以那座山为目标，看看谁先登顶吧！”</p>

他所指的是位于三公里外的一座相对高耸的大山，话落便振翅扶摇而起，季星迅速跟上。</p>

白翼与黑翼在朝阳的映射下竞相争辉，石元淳笑道：“出发吧！”</p>

“好。”</p>

两双羽翼在空一折，一前一后地奔向远方，石元淳在前，季星在后，好似竭尽全力在飞，却始终落后那么两个身位。同时他的眼神掠过周边，不禁挑了下眉，又收做认真神态，好似拼命地在追。</p>

不到两分钟转瞬，二者一前一后地落在山顶林中，翅膀所卷起的狂风激得树叶猎猎作响。</p>

石元淳哈哈笑道：“不错，真不错，才10天就有这种水平，果然是天才。现在还没我快是正常的，我可是比你更早拥有它十年！”</p>

他的神态愈发亲切，看季星如兄弟至亲，抬起手来：“我们掌握着相近的完现术，那么攻击的方式也无非是那么几个，灵子化的羽毛会是我们与敌人战斗的利器，对吧？</p>

但对于羽毛能怎样使用，你可能还不够清楚，看着，比如这样！”</p>

他的羽翼一震，白色的羽毛如幻飞舞，灵子光辉闪耀间，快速在空中聚合成一柄白色长剑，被他抓握在手上，锋芒耀眼！</p>

随之他将左手搭至季星肩膀，满脸鼓励神色：“你来试试？”</p>

咻——！！</p>

伴随鼓励的，却是他毫无预兆干脆利落插向季星心脏的白剑！</p>

铛！</p>

千钧一发之际，一柄从侧斩来的刀架开好似让季星反应不及的白剑，旋即嘭地一声将石元淳荡退！</p>

两只金色的冲天辫在季星视线所能见的最下方角度跳动，他低头看，黑色的死霸装在风中鼓荡，熟悉的133厘米副队长瞬步出现。</p>

季星曾想过自己这次回归会先见到哪个熟人，但在今日前确实未曾想会是这样的场景这样的画面。</p>

百年前最相熟的日世里，百年后又‘救’了转世的自己，真是奇妙。</p>

打招呼的方式都那么亲切。</p>

“吓傻掉了吗？白痴？！他要杀你你就是这样的反应？！”</p>

咚——话落日世里飞起双脚便踏在了季星腰部，季星顺势飞出撞在不远处的树上，滑落坐倒。</p>

凶巴巴的嗓音，暴躁的行为，在内里却有几分细腻与关切。</p>

日世里理所当然没有一眼辨认出季星的身份，踏飞他后，便提着刀看向石元淳，嘴里小虎牙凶巴巴地咬合，哼道：“掠夺者黑羽！总算是让我抓住你这混蛋了！”</p>

“猿柿日世里……切，阴魂不散的死神。”石元淳眉头轻轻一皱，却是看向季星：“功树！你还能站起来吧！很抱歉把你牵连进来，但事已至此，这个死神已经知道了你的外貌，你也必须要参加战斗了！”</p>

“啊？白痴啊？！你以为刚刚你要杀他，他还能帮你？！”</p>

石元淳微微一怔：“什么？要杀谁？功树？！啊……不，功树，千万别被死神挑拨，我刚刚在给你演示能力，逗你玩的，我的刀在刺中你之前，就会变成羽毛散落的！”</p>

日世里一滞，我特地等到这混蛋动手才出手救人，但还特么能这样解释的吗？她不由偏头扫了一眼似乎懵住了的季星，烦躁道：“真是够了，蠢小鬼真是源源不断！”</p>

石元淳则低促道：“快，快过来功树，这个死神是副队长等级的家伙，不好对付，来我身边。”</p>

季星略做迟疑，爬起身缓缓绕向石元淳，让日世里瞪大了眼。</p>

“喂！白痴？！你还真信了？！用你那单细胞的脑袋好好想一想，他刚刚是不是要杀你！”</p>

“站在那里别动！”</p>

“完现术者能够剥夺同类型的完现术者力量，增强自己，Xcution不计回报地培养新人，就是为了给高层提供养分，或者培养对抗我们的炮灰！你眼前的这个家伙已经杀了很多像你一样的新人了！白痴！”</p>

日世里气得小身板……还是没什么起伏，有耐心解释Xcution的真相已经算是她这百年来修养提升了。</p>

看着那还是迟疑靠拢的少年，她握斩魄刀的手不由紧了紧。</p>

石元淳表情愈发亲切。</p>

对，很对，就是这样。</p>

这个愚蠢的死神很好激怒，也出乎预料地不想波及普通人，哪怕是刚刚加入组织的懵懂新人。</p>

那就意味着破绽。</p>

他的脚向季星方向踏出一步，做出振翅的趋势，便不出他预料，日世里果然暴躁地瞬步贴身砍来！</p>

铛——</p>

两柄刀碰撞在一起，石元淳脸上露出奸计得逞的神态，无数漆黑的灵子羽毛光辉在他双翼上浮现。</p>

那是他狩猎同为滑翔翼类飞行完现术者后在最初的白翼之上染上的黑色，是他全力激发完现术的象征，更多的漆黑纹路甚至爬在了他身体上，进行二段变身，不输日世里的灵压迸发出来！</p>

这一刻，他似乎能看到日世里被黑羽贯穿的那个瞬间了，但下一刻，噗——！！！</p>